李翊连忙道:“是这样,这个……,我曾经在云南偶得两件水晶物件,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既然有此机缘,还不如拿出来拍卖,所得款项用于救助南海灾民,这也是甥儿力所能及之事,倒让舅舅见笑了。”
柳明骏嘿嘿笑道:“嘿嘿!你能有此悲天悯人的想法,的确是令我深感欣慰。唉!舅舅也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物件,只能是拿出钱来,随便收购上几样,也算是为南海灾民们尽了一番力了。”
李翊正点头称是,两个人说到这里,拍卖锤已经响了起来,今天的拍卖活动正式开始了。
作为操槌拍卖人的林庆良,平时就是舌绽莲花的主儿,更可贵的他还有如火般的热情,和迅动敏捷的思路。
他将拍卖槌一敲,整个会场上已经安静了下来,他欣然笑道:“诸位缙绅官爷、远来商贾大家,本人林庆良,云南人士,忝为正和商行股东。在座的有些人可能认识我,但想必大多数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知道我林某人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呵呵!虽然林某人长的有些对不住大家,但是丑媳妇终归要拜见婆婆,所以,今天我就特意把自己在这里进行展览,以飨诸位尊贵的客人,还请诸位莫怪我太过莽撞才是。”
林庆良话还没有说完,场中早已是笑声一片。虽然李翊早就知道林庆良一贯的放荡不羁,从不以别人的眼光和看法为异,但他这几年在商场上的历练,无疑已让他显得更加挥洒自如了。
众人笑过之后,林庆良继续说道:“林某知道诸位前来‘尚品轩’群英楼的目的,当然是要身体力行,为挣扎于苦难之中的南海灾民慷慨解囊的了。”
“所以,林某人作为此间主人,对各位的到来,以及无私的帮助和支持,致以深切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再一次谢谢诸位。”
林庆良话音刚落,场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啧啧称赏之声。
林庆良待到掌声停歇,笑着说道:“诸位都是乐善好施之人,欣然出钱出力,拯救南海黎民之倒悬,这番善行大德,佛祖当会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省的有人嫌我罗嗦,把大好时光都耽误了。”
“呵呵!接下来,在开始拍卖之前,我也要郑重的向诸位汇报一下。今天不但要在这群英楼里拍卖十六件无与伦比的珍奇物件,也是咱们正和拍卖行正式开张的典礼所在地。借着诸位不辞辛苦的前来捧场的机会,我在这里郑重宣布,咱们正和拍卖行今天正式开张了。”
看着场中众人纷乱热烈的鼓掌,以及此起彼伏的笑闹之声,李翊不由得暗自点头,这林庆良可是真会煽动情绪、活跃气氛啊!呵呵!
旁边的柳明骏忽然笑道:“呵呵!真没想到,林先生竟然妙语如珠至此,怪不得短短时间内就能奇军突起、名冠京城了。看起来林先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商场奇材啊!”
李翊欣然点头的同时,主持席上的林庆良又已开口言道:“再次感谢诸位的鼎力支持,正和拍卖行的拍卖品虽然有上千件之多,但是不可能一一展示给诸位。”
“所以,能在这群英楼内展示拍卖的第一批物品,总共只有十六件,俱都是当世难得的珍奇宝物,是从所得捐献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请让我为诸位一一道来,这十六件珍品分别是秦王殿下捐献的安南香罗珠玑冠一顶,晋王殿下捐献的三佛奇犀角一对,越王殿下捐献的波斯琉璃屏风一架,齐王殿下捐献的夜明珠一枚,韶王殿下捐献的青铜香炉一具,清远公主捐献的西昆仑白玉观音一尊,乐平郡王捐献的青铜四羊鼎一尊,安国公倪公爷捐献的沉香木蟠龙金丝如意一柄,镇国公赵公爷捐赠的苏吉丹龙涎香一匣,崇宁侯刘侯爷捐献的《张翰帖》一幅,平远侯王侯爷捐献的象牙棋枰一套,善兴侯李侯爷捐献的《孔子行教图》一幅,赞义侯韦侯爷捐献的越窑高颈镂花青瓷瓶一对,工部元大人捐献的蒲甘白玉净瓶一对,翰林院李大人捐献的内嵌佛像水晶佛珠一串,以及内嵌佛像水晶球一对。”
听到这里,柳明骏转身对李翊笑道:“翊儿一人就捐献了两件宝物,而且都入选这十六件稀世珍宝之列,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呵呵!”
李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说,比起其他人捐献的那些真正宝物而言,自己那两件水晶物件,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赝品,连真正的天然水晶都算不上,也只能哄哄这个时代的人了。
只不过忽然想起来,这位镇国公赵公爷,想必就是赵光裔的次子赵益了。赵光裔及其长子赵损在一年内先后辞世,赵损却没有儿子,而其兄弟赵益也名不彰显,即便袭封了镇国公的爵位,恐怕赵家今后也会慢慢的衰落下去了。
这时候,林庆良清了清嗓子道:“下面,宝物的拍卖正式开始,就按照在下刚才罗列的宝物顺序依次开拍。首先拍卖的宝物是秦王殿下捐献的精美绝伦的安南香罗珠玑冠一顶,起拍价纹银三千两,每次加价必须在一百两以上,请各位踊跃报价竞买。”
话音刚落,早有人举牌报价三千一百两,紧接着有人不断出价,很快就把价格推高到四千五百两,最终有一位身穿华丽蕃服的商人举牌报价为五千两后,就再也没有人出价竞买了。
林庆良连续报价三次之后无人响应,这位波斯商人就以五千两的价格,将这顶来自安南的香罗珠玑冠收入囊中。
柳明骏笑着低声对李翊说道:“这种安南的香罗珠玑冠实在寻常的紧,我那里就有好几顶,估计连三百两银子也不值,没想到竟然拍出了十几倍之多。”
“这位大食商人名叫撒阿多,由于十数年来对朝廷贡献良多,已经被册封为宁西子爵,就住在皇城东边的远安坊里。”
“虽然他本人只是象征性的获得一些爵禄,但是此人浸淫南洋贸易数十年,又在京城之内经营了十数年之久,现在靠上了秦王这棵大树,其实力确实是不容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