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一连串的质问,竟让太子妃感到了一阵~щww~~lā
她忙定了定心神。
司徒箜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而已。
更何况自己又没有冤枉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是东宫待选,尚书右丞沈大人的孙女沈家五姑娘告知本宫的。”
“沈淑秀?”凤凰儿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太子妃微愠。
凤凰儿止住笑声:“臣女愚钝,向来对京中各家府邸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请问太子妃娘娘,沈家五姑娘同您沾亲还是带故?”
太子妃一噎,半晌后才道:“非亲非故。”
“既是非亲非故,您为何轻易便相信了她的话,怀疑您亲儿子的未婚妻?”
“她用她祖父的前程发誓,由不得本宫不相信。”
“她祖父的前程?”凤凰儿又想笑了:“娘娘以为您能左右得了她祖父的前程?
就算您证实了沈淑秀在撒谎,圣上难道就会因为沈右丞有一个满嘴谎言的孙女就罢了他的官职?”
太子妃抿了抿嘴:“自然不会。”
“那她发这样的誓有什么用?”
“我……”
太子妃羞恼不已,提高声音冲外面唤了一声:“锦屏进来。”
守在门口的锦屏走推门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沈淑秀叫来!”
“是。”
锦屏离开后,太子妃睨着凤凰儿,又是好半天才道:“无风不起浪,就算沈淑秀的话不可靠,你去江南的事情也定然有假!
还有,据说你身边连个丫鬟都不带,却和一名少年郎……”
凤凰儿懒得听她叽叽歪歪,打断她的话道:“就算娘娘寻到了切实的证据,证明我当日的确没有去江南,而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您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取消我和长孙殿下的婚约,还是想因此便要了我的小命?”
“本宫要你的命做甚?!”
“不要我的命,那便是想要毁掉我和长孙殿下的婚约了。”
“本宫……”
她刚说了两个字,锦屏带着沈淑秀已经来到了偏殿门口。
“太子妃娘娘,沈家五姑娘到了。”
太子妃白了凤凰儿一眼,提高声音道:“让她进来。”
沈淑秀很快便随着锦屏走了进来。
“臣女参见太子妃娘娘。”她也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起来吧。”
“谢娘娘。”
“这位是长孙殿下的未婚妻司徒六姑娘,想来你们从前也是见过的。”
沈淑秀忙冲凤凰儿福了福身,带着一丝惶恐道:“淑秀见过司徒六姑娘。”
凤凰儿终于知道棉棉姐遇到某些人的时候为何会喜欢骂人了。
因为有些人的确是欠骂!
这姑娘整日算计别人,却还要装出一副受人迫害的样子,真是倒人胃口。
她站起身勉强还了一礼。
太子妃总算还分得清内外,并没有出言相帮沈淑秀,只对凤凰儿道:“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凤凰儿微微一笑:“是。”
见此情形沈淑秀心里咯噔一下。
昨晚太子妃娘娘听了自己的话后明明气得不轻,可瞧她对司徒箜的态度,怎么也不像在生气。
莫非……
不容她多想,耳边已经传来了凤凰儿那甜美中带着一丝冷清的声音。
“沈五姑娘好胆识,几个月前便敢去燕国楚王府。”
沈淑秀怒道:“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凭什么扣到我的头上?!”
凤凰儿冷笑道:“既然你没有去燕王府,又凭什么说在燕王府见过本姑娘?”
“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那人是谁?”
“我……”
“是不敢说,还是那人根本不存在?”
沈淑秀被逼得小脸煞白。
她当然不敢说。
要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沈家就彻底完了。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太子妃几句。
明明昨晚气得不轻,怎的今日被司徒箜哄了几句就全变了?
难道她连儿媳的清白都不在乎了?!
太子妃一看两个姑娘不同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怒斥道:“沈淑秀!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撒谎!”
沈淑秀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臣女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请娘娘看在臣女年幼无知的份儿上,饶过臣女吧。”
太子妃嗤笑道:“你的确是年幼,知晓的东西却多得很!
你倒是与本宫说说,为何要污蔑司徒六姑娘?”
沈淑秀也是豁出去了:“臣女……是嫉妒……我自问容貌和家世都不比司徒箜差,凭什么她能做长孙妃,臣女却还要为了一个侧妃的位置和那么多的人争斗?”
太子妃被气笑了。
这姑娘别是疯了吧?!
她的容貌的确非常不错,但和司徒六姑娘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这种差距主要体现在气质上。
人家司徒六姑娘就像个小仙女,而她无非就是个漂亮的富贵人家的小姑娘。
这也就罢了,容貌这种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非要说谁比谁强也难以服众。
关键是家世。
且不说沈家是否及得上司徒家,沈淑秀的外祖柳家能和阮家相提并论?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若不是为了阮大将军手中那几十万铁骑,元后会在重熙出世之前就定下婚约?
她讥讽道:“莫非你以为司徒六姑娘做不成长孙妃,这个位置就会落到你的头上?
简直可笑至极!
本宫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一面又吩咐锦屏:“待会儿让人把她的行李归置一下,立刻把她送回沈家,从今往后不准她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娘娘,不要赶我走……”沈淑秀是真着急了。
因为受杨家贪墨案牵连,父亲失去了官职,甚至还被圣上亲口说永不得为官。
她的身份也因此一落千丈,连自小就爱慕的雁声世子都不得不放弃了。
好容易有了机会入东宫,她是卯足了劲儿要争得一个侧妃之位的。
但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正妃之位,她从来就没敢有过非分之想。
虽然她的确是恨毒了司徒箜。
要不是她和她娘,沈家已经走通了韩家的门路。
就算她不能嫁给雁声世子,姐姐在宫里也不至于永不得出头。
还有,要不是她爹司徒曜像个疯狗一样乱咬,父亲也不至于被牵连丢了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