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还没看到姐姐呢。”夏一果摇摇头,一五一十地说:“姐姐前天晚上没回家,昨天晚上也没回家,妈妈让我今天到医院里来陪姐姐。”
前天晚上夏小悠没回家,慕凌凯一清二楚。
因为是他把喝醉了酒的她带到了帝豪酒店的豪华套房,专门没有让她回家。
可是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她在他那里,毫不客气地丢下了几句刺伤人心的话语,而后决绝冷漠地拂袖而去。
按照常理来说,从他的病房离开之后,她就应该回家了
怎么还是没有回去?而且,还把自己弄生病住进医院来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淋了雨?
重感冒?发烧了?
想到这里,慕凌凯的心顿时不安地提了起来,之前对夏小悠所存在的那份怨气也似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再迟疑,不假思索地牵住了夏一果的手:“走,我带你一起找姐姐。”
夏一果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看他打着绷带的右臂,软糯糯地问道:“慕哥哥,你也在住院吗?”
“嗯,一点小伤,马上就好了。”慕凌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牵着她走出了病房。
肖韵韵赶紧追了出来,柔声说道:“慕总,今天我给你做番茄虾仁疙瘩汤,很快的,等会儿早点回来吃哦。”
慕凌凯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什么话,直接带着夏一果走了。
夏一果好奇地问:“慕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啊?跟我姐姐长得好像。”
“她是慕哥哥家里的一位客人。”慕凌凯淡淡地敷衍了一句,略微停顿了一下,又低沉地补充道:“确实很像你姐姐,但是全世界,你姐姐只有一个,谁都不能变成她。”
“哦。”夏一果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慕哥哥,姐姐出国时,说你也出远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怎么都没去我家看过我?”
呵呵,夏小悠,她果然真会哄小孩子。
为了和他彻底摆脱关系,真正是无所不用其极。
连她最疼爱的妹妹,她都用假话像模像样地欺瞒了三年。
慕凌凯无声地苦笑一下,郑重其事地叮嘱她说:“果儿,这件事,慕哥哥要听姐姐的话。待会儿你记得问姐姐,要不要慕哥哥到你家里去?如果她同意了,以后慕哥哥就经常去看你,好不好?”
“好,姐姐肯定会同意的。”夏一果喜笑颜开,一口答应。
慕凌凯带着夏一果,首先到护士站问了一下。
果然,在住院病人名单那里,他看到了夏小悠的名字。
年轻的小护士热情洋溢地告诉他,夏小悠是昨天晚上被送进医院的,因为在电梯里突然晕倒。
突然晕倒?她到底怎么了?
她任性妄为地和他分别了三年,过日子是有多粗枝大叶,把自己的身体弄成林妹妹了吗?
慕凌凯听得心里越发疑虑不安,沉声问道:“谁送她来医院的?”
“一位年轻的男士。”小护士压根就不了解慕凌凯与夏小悠之间那份错综复杂的关系,笑眯眯地答道:“应该是她男朋友吧,后来她妈妈也来了。”
一位年轻的男士?谁呢?
嗬,在这方面,夏小悠真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无论何时何地,她的身边,总是不缺少愿意为她贴心贴意效劳和提供帮助的男人。
有的时候,慕凌凯真恨不能动用一下暴力手段。
直接把夏小悠关进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屋子里,除了他之外,让她再也见不到别的任何男人。
然而,又怎么可能那样?
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以夏小悠那急躁刚烈的性子,说不定咬舌自尽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唉,她现在生病了,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吧。
先去看看她。
但愿,她不要再对他冷言冷语地打击和讽刺了……
慕凌凯心事重重地想着,和夏一果一起来到了夏小悠的病房。
夏小悠正坐在床上打针,无所事事,心烦意乱。
夏一果跑到姐姐的床头,甜甜地喊了声:“姐姐,我考完试了。”
看到妹妹,原本怏怏不乐的夏小悠精神一振,脸上当即露出了欣悦的笑容。
可是,在紧接着看到跟随在夏一果后面走过来的慕凌凯时。
她那份明媚柔和的笑容,又迅速地敛去不见。
仿佛慕凌凯的出现,立竿见影地破坏了她刚刚云开雾散的好心情。
慕凌凯倒是依然泰然自若,一派不以为意神定气闲的模样。
目光凌然地打量着面前狭小又拥挤的病房,他的心情分外复杂。
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
旁边还有一个病歪歪的老人,夏小悠能休息得好吗?
如果早知道,昨天晚上夏小悠和他就住在同一个医院的同一个楼层,他真应该不由分说把她接到他的病房去。
两人正好可以再度同床共枕,相依而眠。
怀里抱着他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小羊羔,他就不会再失眠了。
不过,夏小悠那样倔强,应该不会听他的安排吧……
夏小悠没有理会慕凌凯,只是抬手摸了摸妹妹可爱的小脸蛋,亲切地问道:“果儿,考得好不好?题目难吗?”
“不难,我都会做。”夏一果神气十足地回答,又跑过去把慕凌凯牵了过来:“姐姐,慕哥哥也来了,他在走廊最那边的病房住院。”
“我知道。”夏小悠敷衍了事地吐出三个字,依然没有正眼看慕凌凯。
她漠然无视的态度,对于慕凌凯并无太大影响。
他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在夏小悠的床前坐下来,淡声发问:“怎么会在电梯里晕倒?”
说实话,慕凌凯的气场真的非常强大。
好像一个浑然天生的王者,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够成为绝对的主宰。
哪怕夏小悠对他如此冷淡,完全是视而不见置之不理的节奏,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而他一开口,让隔壁病床上几个原本围着老人热热闹闹说话的亲属,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似乎自然而然的,就全都不敢太过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