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荷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惊呆了,气愤地质问:“夏欢,你凭什么打人?不要欺人太甚!”
“打你,是因为你贱,我就欺负你又怎么了?”夏欢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气焰嚣张,声色狠厉:“景荷,这一巴掌,我早就想还给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北轩的办公室,你打过我,你还骂我是小三。现在,我把这些通通还给你。你才是一个不要脸的小三!你急着找景景看景景,还不是想通过景景重新跟北轩勾搭上。”
“我没有!”景荷急切地辩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像冬天里的雪人,那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就显得更加明显:“我只是想看景景,我根本没想过再见霍北轩……”
“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勾搭北轩?!”夏欢转了转眼珠,又向景荷逼近了一步,气势咄咄逼人,好像要一口撬出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景荷想起不久之前在出租屋发生的事情,一阵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呐呐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看她这副躲躲闪闪不自然的表情,心思细密的夏欢立马明白,她一定和霍北轩发生过什么不该有的纠葛。
夏欢顿时气血上涌,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贱货!敢勾引我老公!你是活够了吧!我警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和北轩是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景荷毫无招架之力,被她一连两个耳光打得差点跌倒在地,踉跄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模样异常狼狈。
“景荷,你给我记住。老实离我们一家三口远一点!不然,下次就不是挨两巴掌这么简单了!”夏欢总算出了长久埋在心底的一口恶气,趾高气扬地丢下一句话,迅速地离开了楼梯。
她还要,赶紧回到车上去,变成景景温柔可亲的妈妈。
以及赶紧回到家里,变成霍北轩体贴贤惠的妻子……
景荷独自留在安静无人的楼梯转角,过了好一会儿才黯然缓过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下了楼。
今天,是她第一次被人打耳光,第一次被人骂得这么下贱不堪。
然而可悲的是,她竟然没有一丝反驳的勇气和底气。
因为夏欢说得没错,她确实和霍北轩勾搭不清了。
挨打挨骂,都是她自己活该吧……
幸好,那次及时地辞了职,也退掉了在那边租的房子。
不然,事情也许更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抬手擦去脸颊无声滑落的泪滴,景荷在心里郑重其事地告诉自己:除了女儿,你什么都不能想!再想,就真的是一个夏欢说的那种贱货了。
可是现在,就连来幼儿园看女儿的这条路,都被夏欢毫不留情地堵死了。
她又该怎么办呢?
霍北轩,是绝对不能找的。
唉,以后,可能还是只有找小悠帮忙了……
中秋节的一大早,夏小悠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喊她和慕凌凯回家吃饭。
夏小悠知道,妈妈还是对他们这段波折重重的婚姻不太放心,总希望能亲眼看到他们小两口和和睦睦恩恩爱爱的。
她现在不上班了,对各种节假日也不是那么敏感和在意了。
要不是妈妈提醒,她都差点忘了今天是过节。
像往常一样,吃完刘婶给她准备的营养早餐,夏小悠走到书房去找慕凌凯,看着他淡声单调地问:“你今天有事吗?”
慕凌凯从电脑前调转过视线,饶有兴味地反过来问她:“有事怎样?没事又怎样?”
“有事你就忙。”夏小悠揉揉头发,平淡无澜地说:“没事,就跟我回家吃餐饭。”
“我没事。”慕凌凯答复得干脆利落,而后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开口:“不过,我陪你回家吃了饭,你是不是也该陪我回一趟家?”
“回你家?”夏小悠略微怔了怔,立马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去。”
想起上次丁芳华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还有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她就心里发堵。
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丁芳华这个女人。
虽然,丁芳华名义上是她的婆婆。
可是,假如能避开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永久性无视,老死不相往来。
慕凌凯伸臂圈住她依然还算纤细的腰肢,语气既是哄劝,又带了点小小的威胁:“中秋节,我陪了你,你不陪我,就不够意思了。你三年多没去过我家了,今天必须得让我在家里挽回点面子。”
“爷爷在不在?”夏小悠抿了抿嘴唇问。
“不在,他去法国看俏姿了,大概过年才会回来。”慕凌凯坦然告诉她,又道:“不过,霍北轩今天会带景景回来。”
夏小悠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问:“景景真的会来吗?”
“嗯。”慕凌凯点点头道:“我爸爸想景景了,强烈要求的。”
“那是不是夏欢也要来?”夏小悠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急忙又问道。
“她不会来。”慕凌凯懒洋洋地说:“霍北轩虽然娶了她,但是从来没有把她带到过我们家。”
“哦。”夏小悠稍稍怔了一下,很快就说:“好,有景景,我去。”
慕凌凯既好气又好笑,不禁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调侃着笑道:“看来,景景那小丫头,在你的心中,比我这个老公都还重要?”
“慕凌凯,你不会连个四岁小孩的醋都要吃吧?”夏小悠忍不住白他一眼。
“不仅四岁小孩的醋要吃,你肚子里这个还不到零岁小孩的醋,我也要吃。”慕凌凯说着,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唉,真想我是他的父亲。这样,我就不吃醋了。”
夏小悠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眸,低声说道:“我先去躺会儿,你等下喊我,我们快中午时再走。”
“好。”慕凌凯爽快地答应,勾下头爱怜地吻了吻她:“去歇着吧。”
夏小悠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