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妃举起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无声地笑了，她很快就可以把十个手指都戴上自己最喜欢的红宝石戒指。

沈七七和楚流云被带往前泉菲宫，何前面的人稍微拉开距离，低声问楚流云：“你怎么笃定彤妃一定会把我们送去泉菲宫？”

“她是怀王送给我的女人里心思最深，心机最重的女人，她想什么我大概可以知道，她的心思从来不在我身上，不在怀王身上，她需要的是权势，她不会弄死我们，折磨我们，再放我们出去，得罪了天月又堵住了我的后路，怀王和我就彻底断绝关系，一举三得的事，我也想做。”

楚流云对沈七七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前面就是泉菲宫了。泉菲宫屋檐很高，和其他各处宫殿不同，泉菲宫的屋顶铺满黑色的瓦片，沈七七走闻到一股轻微又持久的腥臭。

“把我给你的手帕拿出来。”楚流云屏住呼吸，他认得黑色的瓦片，浸透毒液的瓦片，怀王连瓦片都不放过。

沈七七把手帕放在鼻子下面才觉得呼吸可以顺畅，她立即觉得手帕非常有用，一定要好好收藏，“我叫你找的东西找了吗？”

“给你，你要这个做什么？”楚流云差点就忘记沈七七要自己来这里以前找的东西，赶紧拿出来给沈七七，沈七七装进自己的怀里。

看守的人听到是彤妃要送来的人，也不多问，就推开门让楚流云和沈七七进去。

关上宫门，迎面是算是开阔的院落，里面站着不少的宫人，有太监也有宫女，每个人都是脸色蜡黄，眼眶下垂，步履蹒跚，见到楚流云沈七七进来也没有人好奇。

沈七七想了想，找了一个看起来面目和善的宫女，有了一定年纪，头发白了一半。

“宫女姐姐，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是新来的宫女，不小心打碎了彤妃娘娘的东西，被赶到这里，我能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吗？”沈七七仰起脸，天真无邪的笑使她如同孩子一般可爱，她的笑容足以融化所有的冰冷。

“你啊，太不小心了，你可知道，进了这里，就出不去了，唉，我都四十多了，你才十几岁吧，这么小的孩子，都要送进来，他们真是坏入骨了，孩子，等会送饭来的时候，我把我的鸡蛋给你，我吃了很多，你还小，多吃点。”

沈七七的笑勾起这个宫女的母性，她进宫当宫女自然是不会成亲，可她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使她看沈七七心里就升起慈爱，她甚至温柔地摸摸沈七七的头，沈七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赶紧接着问下去。

“姐姐，我不过就是打碎了一点东西，不是在这里受罚几天就可以出去吗？我也连累了和我一起进来的太监哥哥，他也和我一起进来了。”沈七七指指楚流云，楚流云听到沈七七居然叫他太监哥哥，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也不能露馅，只能任由沈七七继续胡诌。

“小妹妹，你不要想着出去了，在这里的人，都是要成为饲料的人，不能出去了，你还是吃多点，在这里晒多点太阳。”老宫女听到沈七七称呼自己为姐姐，她及时改了对沈七七的称呼，没有女人喜欢被人叫老，沈七七当然是深谙其道。

“怎么会是饲料？我们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沈七七装作不解，“姐姐，这是我藏起来的凉果，很好吃的。”沈七七把早就收起来的凉果掏出来送给宫女，老宫女被关在这里多时，见到凉果，顿时口水都流了，沈七七要楚流云找的都是最好的凉果。

刚才楚流云给沈七七就是凉果，沈七七知道要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得到消息，首先从零食入手，老宫女身上的衣裳是用最简单的料子做的，显然是处于皇宫最底层的宫女，肯定是没有吃过好东西，沈七七拿出最好的凉果，随便送给一个宫女都要忍不住。

“小妹妹，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老宫女忍不住自己动手从沈七七的手里拿过凉果，放在嘴里吃起来，吃了一口满嘴流香，老宫女顿时眼睛亮了，这个凉果太好吃了。

“这是我从凉果房那边偷来的，说是很好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听说是给皇上和皇妃吃的，我就偷了一点，你喜欢吃，都送给你。”沈七七继续用微笑做武器，她知道只要自己笑起来，很多人都无法抵挡她的微笑攻势，特别是在加上凉果的情况下。

“小姑娘果然不错，来，我带你到一边坐坐，我那个地方比较好，我来到这里一个月了，三天前才找到这个地方，过来。”老宫女吃沈七七的嘴短，拉着沈七七往里面走去，沈七七对楚流云招手，两个人跟着老宫女进去。

老宫女嘴里所谓的好地方，就是内殿的一个比较宽敞的角落，老宫女拉着沈七七坐下，身下是一张还算是干净的草席，沈七七见到周围都是坐着都是愁眉苦脸的宫人，他们的样子已经清楚表达一个意思，就是等着去被抽血。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说不能出去，现在能告诉我了吧？”沈七七装作好奇，双手托腮，不断地眨眼，望着老宫女。

“妹妹，这里是怀王为他的毒物养饲料的地方，我们都是他的饲料，我们每天都要吃下渗有毒药的食物，吃到合适的时候，就要被抽血，血抽干就会做成肉丸子去喂怀王养的狗，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死，很多人想过逃，还没有走出几步，就会被追回来，反正，没有人能离开这里，你就跟着我，吃多点鸡蛋。”

“为什么吃多点鸡蛋，你刚才不是说食物有毒吗？要是食物有毒，怎么会多吃点鸡蛋？”

沈七七继续问下去，周围没有人注意她们，楚流云正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沈七七也是在为楚流云创造观察的时机，她的身子挡住了楚流云的眼神。她担心楚流云就算戴着人皮面具，动作神态会被在场的宫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