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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七还沉浸在对周围雪景的美丽中，一个人影闪过树枝，带动更多的冰棱发出悦耳的声音，迟牧白拉着沈七七及时退后，和沈七七并肩而立。

"师兄，果然是你，多年未见，你竟然带着一个女人来见我。"和风铃一样动听悦耳的声音从身穿白衣的女子的口中发出，白衣白裙，白色的雪披风。头饰也是白色的羽毛，令沈七七震惊的是，这个女子的声音很年轻，而头发和眉毛，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眼珠是深褐色的，分出五官，沈七七还以为见到的是雪人。

而且，她称呼迟牧白为师兄，迟牧白未过三十。这个女子自然也就没有年老，为何头发都全白了？沈七七看看迟牧白，再望向那个女子，女子的眼神只是凝视着迟牧白。

"白霜，你还在此处，师父给你安置了妥当的地方，你不去住，为何要在此处辛苦自己。"迟牧白牢牢牵住沈七七的手，除了保持沈七七身体的温暖，还固定沈七七的身子，要她不能走动，沈七七从女子的眼神中感受到不想掩饰的敌意，她没有动，站在迟牧白的身边。

"不辛苦，这里生长着青兰国的奇花异草，师兄总有一天会用得到，总有一天会来到此处，我就在这里候着师兄，要是在师父布置的小房子，我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师兄了，而且，这里是练功的极好的地方，苦寒之处，更为辛苦，也更能提升。"

雪花悠悠落在白霜的头上，还没有等落在头顶，就化为一阵雾气消失，就算是滴水成冰的梅花山顶，她的内力使雪花在距离她头顶一尺之上就化为雾气，内力惊人，沈七七的眼角抽动，这么厉害的女子，不知道迟牧白身为她师兄能不能按住她。

按照此时的气氛看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情仇，沈七七忽然觉得迟牧白为自己化妆就是为了给这个白霜看的。难不成是想刺激白霜？她看起来练功很努力勤奋，连眉毛和头发都白了，要是武功太厉害，不要说冰崖花，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不要随便动，按照我说的去做，她是我师妹。"迟牧白感觉到沈七七的胆怯，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而这个动作激怒了白霜，举起手，对着沈七七斜劈过去，迟牧白把沈七七拉到身后，挡住白霜的攻击，不闪不避，眼看手刀就要劈到迟牧白。带起的掌风凝结周围的冷空气，变成一道冰柱，挂在迟牧白的鼻梁，白霜的手，在距离眉心三寸处停住了。

"师兄，你为何不避？师父知道，我的霜雪刀已经练到第八层，你是他最疼爱的徒弟，你又来到这里，他肯定告诉了你。你不避开，就不要命了？"

白霜的手没有收回，停在迟牧白的鼻梁处，而她也可以近距离看清楚迟牧白，她无数次梦中见到的人，她以为迟牧白一定是容颜憔悴，日渐见老，不料此时看来，迟牧白和当年分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分别，眼神反而更加清澈，比以前更加好看。

"师妹，你想看我到什么时候，我的未婚妻还在身后。"迟牧白的声音低沉魅惑，犹如带着蛊惑，白霜望着迟牧白，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声音却更加好听，白霜闭上眼摇摇头，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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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有未婚妻了？"白霜不敢置信，退后两步，瞪着迟牧白，身子如同滑动，没有带起一丝的风，她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就连沈七七都看得出来，迟牧白不是白霜的对手，白霜对付他们两个绰绰有余，甚至随手就可以杀了他们。

"当然，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不过她的表弟受了严重的刀伤，需要冰崖花，所以来这里采，师父知道你在这里，就交代我一定要带未婚妻来给你看看，你好好看清楚。"迟牧白感觉到白霜的杀气消退了一点，才拉沈七七出来。

"不要说话，她不会动你，让她看清楚你就可以了。"迟牧白在沈七七耳边轻声说道，这次说话和刚才的不同，他没有让白霜看到。

沈七七抵着迟牧白，任由白霜用打量的目光把自己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看了足足不下十次，白霜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她和姐姐一点都不像。"白霜翘着双手，走到一边，口气不甘又不忿。

"她当然和你姐姐不像，为什么要像你姐姐，白霜，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在想。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如今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你还要继续吗？你的头发已经白了，值得吗？"

迟牧白的声音很低沉，望着白霜。白霜的眉眼颤抖，牙齿发出格格的声音，像是全身发抖，凝视着地上某点，沈七七望着迟牧白。迟牧白望着白霜，目不转睛。

白霜的手举起，对着一株大树斜劈过去，大树纹丝不动，沈七七以为她心伤之下影响内功发挥，正想和迟牧白说话，下一秒，大树倒在地上，劈口整齐，如同用斧头劈出来一样。

沈七七的眼瞪大了，收回要说的话，还是躲在迟牧白的身后比较好。

"师兄，就此别过。"白霜转头，望着迟牧白，凄然一笑。沈七七在迟牧白身后探出头。她回头对着迟牧白告别的时候，惨笑的那刻，其实很美，冷艳高贵，如同天上的月亮不可亲近。眼角眉梢，都是悲伤。

迟牧白和沈七七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沈七七眉毛上都落满了雪花，迟牧白轻轻拂去沈七七脸上的雪花，拉着沈七七向着白霜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

"就在那边。"迟牧白带着沈七七走了一会，就见到一处开花的地方。白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白色的叶子，通体的白色，沈七七望着迟牧白，迟牧白点点头、

"你猜对了，这就是冰崖花，再往里面还有很多奇花异草，我们不需要，摘下五朵花就走吧。"迟牧白蹲下身子，摘下五朵冰崖花，用手帕包着，放在怀中，就带着沈七七下山了。

他毫不留恋，倒是沈七七觉得他走得太快，简直是拉着自己在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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