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未尽,梳理一下杀庾亮的一个脉络
作者:衣冠正伦      更新:2023-10-16 07:03      字数:3011

首先,主角第一次入都,庾亮误会皇帝的意思,以为皇帝要对沈哲子不利然后强迫沈哲子入都面圣,这里已经可以定下这个人物的命运基调。

第二次,主角到了京口,沈充迎接,原话是“南顿王、庾亮,狗贼当诛。”“不拘早晚,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因为是主角视角叙事,一直没有交代沈充相应的布置。

还有一次是侧面,西阳王对南顿王说的话“沈士居才是心狠手辣之辈,你若真闹到迫得他出手,此隙绝非言辞能够化解”。当然这一个侧面比较生硬啊,但是书里始终没有多描写沈充心狠手辣的一面,只有关于反迹的描写,大家不好奇?

比较近的一次,还是贴原文“房间中,沈哲子脸色沉凝,手持一柄玉如意,拨弄着火盆中摇曳的火苗。

信是老爹着他三叔沈宏送来,叮嘱他要密室独览,勿示于人。至于信里的内容,经过最初的惊诧后,沈哲子心情也渐归平淡,继而开始思忖自己的诸多布置要如何做出调整。

虽然明知历阳兵祸未远,但围绕这一事件,沈哲子所做的布置主要还是打个擦边球,并不打算过早的涉入到时局中央。”

主角开始是不打算留在建康的,看完他老爹的信决定改变主意。当时没人问信里到底什么内容要改变主意,我以为已经get到这个点,但是随后就有人问为什么要留在建康啊?

至于最近这几章则有点多。

沈哲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登时明白了中书将自己安排在宣阳门的深意。除了居近监管以外,关键时刻也好带上自己跑路。而这更深层的意思,大概还是自己固守都中的行为引起了中书的怀疑,大概以为自家与历阳有什么勾连!

只是眼下沈哲子对中书已经没有多少忌惮,如今京畿中真正能掌握的力量,中书未必会强于自己。所以他缓缓起身将剑提在手中,刚待要开口,先前说话那宿卫将领又开口道:“卑下梁勇,奉中书命守卫沈郎安危。”

听到这话,沈哲子眸子闪了闪,不乏疑窦的望向对方,而对方亦微不可查的颔首以作回应。他略一沉吟后,才唤过刘长来,低声耳语片刻,然后才行出了职所,在这一众宿卫包围中行进了台城。

这一段,他是打算硬抗宿卫不受监锢的,因为他有足够力量,但是听到那人说出名字,才改变了主意,同意被关押。换言之,他压根没想过要跟庾亮跑路,见证庾亮被杀,只是想知道这死士为什么要主动接触自己,重点还是放在接应公主。

又在庭中站立片刻,沈哲子才行入官署内一处小阁中,那宿卫梁勇吩咐人守好门窗出口,亲自将沈哲子送入阁中,无人关注时才低语道:“中书难近,委屈郎君了。”

这一个地方,说出了死士的困境,中书难近,所以要借助主角。像庾亮这样的高官,安排几年的死士不能近身,我还沾沾自喜于严谨。毕竟沈哲子身边都是可靠的人,庾亮哪能那么简单被刺杀。

沈哲子握住佩剑的指节隐有发白,那宿卫梁勇则冲上来重重攥住了他的手腕,郭诵等人亦望过来,沈哲子再看一眼苑中,最终还是拔足跟上了庾亮。

逃离台城这一段,也是他心理斗争的一个侧面,是要坚持干掉庾亮,还是放弃了杀庾亮在台城接应公主。

石头城外江面上停着几艘大船,庾亮等人率先登上其中一艘船,包括其各自身边亲近随员,郭诵等人亦随庾翼而上。沈哲子见状,越过一众宿卫疾冲上前挥剑斩在船舷上怒吼道:“今日溃败,谁之罪过!”

这一段,为什么无端发怒?为了要顺势自己登船顺便把死士带上去。而且是看到郭诵那些自己人登船,他才发怒。换言之,一直到现在,庾亮都不能对主角的安全产生足够威胁。

这基本上是细节上杀庾亮的铺垫,至于大环境方面,始终都在往这个方面靠拢,包括此前特意叙述过几次的跟豫州侨门关系融洽,因为豫州侨门是庾亮的基本盘。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接班准备,所以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

我承认,伏笔太零散,而相对集中的这几章笔调也有所隐晦,况且网文这种文体也压根不值得斟字酌句仔细咂摸。但就算大家有所忽略的细节,稍后的行文中也会逐一予以挑明。而且类似的线还有个两三条吧,都是铺了很久,情节到了的时候,自然也会挑明出来。至于线,也就埋在许多人认为过于冗余的笔调里。

至于干掉庾亮的意义,相信已经不乏人对此丧失了了解的兴趣,那么我也不再多说,后文自然会有交待。

至于自嗨问题,我觉得一个新人作者在行文中如果不能让自己兴趣挑动起来,哪怕是啪啪打脸的文也会很乏味。我的自嗨问题不是剧情,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激情的人,不善于调动人的情绪,节奏缓慢是先天缺陷,如果稍有这方面的天赋,成绩还会亮眼许多。自嗨的主要问题是对政治生态的描写,政治不同于抖机灵的权谋,一旦稍加论述,行文就会稍显沉闷。但我对剧情的发展主要就是基于对政治生态的了解,如果不写这些,整体剧情都会单薄。

现在已经不敢乱发感慨了,因为见识到有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读者的人断章取义之严重。像前一章结尾所说的,我希望能写出一点这个时代的氛围,基于史料做一点推演,所以这本书注定不会涉及太多太超前的制度和科技。

至于经常被调侃的隐爵,前文也有很详细的论述,那就是在南渡的时候,很多侨人已经被迫脱离了土地这一农耕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所以才有隐爵蔓延的土壤。如果是换了吴中,不会有这么惊人的效果,因为土地产出是最稳定的。而商盟,是基于隐爵这个系统才产生出来,如果没有隐爵创造的京口大市场,同样不会诞生。

所以,基本到目前为止,在维持这个时代氛围的同时,逻辑上还没有出现太大漏洞,能够勉强自洽。当然,这是我自己的观点,我的认知不代表大众认知,即便有漏洞,也要选择性无视。因为一旦纠结起来,往前推的逻辑基本就崩溃了,往下自然也写不下去。我当然希望能交出一个完整的作品,然后再承受褒贬臧否。

一直到现在,于我而言最大的困难不是剧情的推进,亦或对事件的描写,而是心态问题。对一个作者而言,有一个好心态基本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你想象不到一本书会面对什么样的群体,会迎来怎样的指摘。我的心态其实很不达标,甚至怯于面对新读者的加入,因为我明白这本书绝对没有好到我的自以为,我要顶着那些层出不穷被指出来或有或无的缺点和漏洞继续往下写,于羞耻心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但即便是如此,还是能希望获得更多认同。就连一个诟病这本书的帖子,楼主都愿意花很大的精力去构建一个他来否定我的逻辑,所为的无非认同感而已。那么一本花费更多精力的书,自然作者也是希望能受到更多认可,这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至于这一段剧情的争论,关于杀庾亮突不突兀,前面已经说过,对于一目十行的读者而言,确实稍显突兀,但愿意给点耐心,稍后都会有所补充。哪怕很拙劣,但也会用心。作者和读者之间,无非是用心和赏识而已,就算作者被吹上天,底蕴也就那样,不可能承受太多的挑剔而完美无瑕,这是我的卑微之处,也是幸运之处。

至于后续,庾亮之死明显是一个政治事件,他死之后的政治空白由谁来填补,乃至于叛乱平定后势力范围该如何划分,这才是我构思这段剧情的重点。有一位读者说铺垫这么久憋个屁出来,这个屁真的把我噎到了,难道我要把大纲爆出来?

新一章已经说了,刺杀庾亮在主角视角而言是一个意外,他本来不需要介入,但是死士层级未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他来了庾亮就死,他不来庾亮就不死,这是一个二选一,不是什么概率事件。

至于前几章说一直跟庾亮纠缠,看不到意义在哪里。说实话,就算不给读者一个情感偏好的信号,也需要给主角一个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