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映月低声掩面抽泣道:“还请太上长老明鉴,那童堂主乃是先天高手,我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也是弟子武功不济,不能及时向太上掌门示警,是弟子的不是,恳请太上掌门息怒,还请太上掌门示下,弟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何秀丽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短短四日功夫,她的武功果真废去了四成,眼见着武功一日日流失,她想要的武功秘笈却毫无音讯,那些顶级门派,对她求购武功秘笈的试探,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龚闻更是滑不留手,对她的恳求视若罔闻,就连霍迪国的顾国胜都罔顾门派的指令,袖手旁观,等着想看她的笑话!
她不想低三下四去求霍迪国枫刀门的尹俊贤,那个变态肯定愿意帮她,只是他要她付出的代价,她付不起!再说了,枫刀门的弟子也未必能进入前三名。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席映月抓住高天,有什么不对?!高天才是绝好的求助对象,只要他愿意松松手,就能让她如愿以偿,得偿所愿,他若不是对席映月有意,怎么会为了庆贺席映月那个小贱人接任掌门,破例开放飞灵峰?
不,高天定然对席映月有意,是她太过心急躁进错失了良机。何秀丽心思百转千回,千金难买早知晓,早知如此,她就该亲自带着席映月去拜见高天,她直接将席映月送上门去,她就不信高天能够拒绝!
男人嘛,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还不都一个贱样子。
何秀丽深深地吸气,努力平息心中的焦虑,她放缓了声音对席映月说道:“明日你再去拜见高天,将今日的尴尬全都推在我的身上,用你的身不由己,尽力博取他的同情,若能求得他一分半分的垂怜,你这一生就享用不尽了!倒时候,你若还记得我这个太上掌门,就请高天松松手,让我借用飞云门的武功秘笈恢复武功,就算是我没有辛苦栽培你一场。”
席映月低泣着迟疑地答应道:“谨遵太上掌门令,弟子只怕难以取信于高掌门,还怕……”
“还怕什么?”何秀丽不耐烦地反问道:“你莫非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席映月伏在地上,猛地摇了摇头,她将头埋得更低,愈发担忧地接着说道:“还怕……高掌门察觉,弟子这个青衣门掌门有名无实,怪罪于太上掌门,万一弟子侥幸成功,高掌门反倒迁怒于太上掌门,到时候弟子该如何自处?”
何秀丽的脸色变了变,席映月这是借机向她索要权力!席映月虽然拿到了掌门玉佩,她却并没有将门中权柄交给她,她若是再不肯给她,只怕几日之后,她武功全失,席映月也会趁机发难,倒是个麻烦。
她低估了席映月这个小贱人的野心!她恶狠狠地盯着席映月的后脑勺,恨不得能将她的脑袋盯出个洞来。此刻,她所有的依仗都在青衣门,她若是将权柄交给席映月,只怕会死得更快!
青衣门的权力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只要她手中继续掌握住青衣门,即便是她最终拿不到飞云门的武功秘笈,她还可以向霍迪国国师求救,宣烨的本事大着呢,未必就不能替她恢复武功。
何秀丽拿定了主意,反倒对席映月和颜悦色起来:“还是你想的周到,此事待我考虑周全,再做计较,往后这几日,你先以门派的名义,大张旗鼓向所有门派首领开出价码,重金求购武功秘笈,看看有谁会动心,你修炼的功法也算不得顶级,若是能求得飞云门的顶级武功秘笈,门中必将重金为你求得一枚‘消功散’,让你也能有踏入先天之境的机缘。”
席映月闻言,五体投地拜倒在地上,口中感激涕零道:“多谢太上掌门成全,弟子一定全力以赴为太上掌门分忧解难!夜深了,还请太上掌门保重身体,早些歇息,弟子这就告退,让人进来伺候太上掌门洗漱。”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何秀丽也累了。她见席映月始终恭谨小心,行为举止不曾有丝毫怠慢,稍稍放了点心。闻言她轻轻地哼了声,席映月如获大赦,低头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退后两步,转身开门低头出门,再恭敬地反手将门关上了。
何秀丽在门内无声地笑了起来,清丽的面容上满是算计,诡异的是席映月在门外缓缓站直了身体,同样无声地笑了起来,何秀丽这是欺她年幼不记得门派规矩呢,她若是失去了清白,就算高天身为飞云门掌门,也无法替她保住青衣门掌门的位子。
青衣门门规条例中明明就有非处子不得成为门派掌门的规矩,何秀丽想要让她以身设套,她要是从了,那才是蠢了!席映月妩媚的脸上满是对何秀丽狰狞至极的不屑,灯光和月光下,两个女人的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居然都是如出一辙的不怀好意。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第一轮新秀赛,一日之内淘汰了一半新秀,进入第二轮比试的名单刚刚出来,真是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铁枪门、青龙派、碧云宫和别水阁,霍迪国四个一流门派联盟,胡霸、霍青云、姚庆芳和奚达洲,四个先天高手联手,一日之内,除了铁枪门弟子胡炜侥幸进入了第二轮新秀赛,其余新秀全军覆没,简直让四人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四人羞愧之下,躲进青龙派的院子里,连同青龙派掌门霍金霞一起,五人对酒当歌,开怀畅饮,将心中的难堪和憋屈,连同‘千叶青’一起,全都喝进了肚子里。
好在四人都是先天高手,心境非常人可及,痛快地喝过一场之后,倒也认赌服输,不得不将比试的输赢看开了。
四人之中,奚达洲最为年长,他身材高大,年近七十,精神矍铄,红光满面,酒量奇佳,一个人干掉了胡霸和姚庆芳两人,却到底抵不过别水阁弟子后继无人的现状,酒到酣处,拉着霍青云的手,极其罕见地倒起了苦水:
“霍老弟,若不是郝连虎被罚,我四派弟子,最少还能多有一人,进入第二轮比试,多少还能有点希望,唉,真是可惜了这孩子,偏偏碰上飞松峰这等烦心事,我也不瞒你,若我是你,呃,”
奚达洲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猛地伸手拍了一下霍青云的肩膀,睁着通红的眼睛,接着说道:“若我是你,我就是跟飞云门干上一场,也是定要护他周全,这样的弟子可遇而不可求,就这样打坏了,多少……呃……多少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