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跟踪我的变态。
身高一般,瘦,白发。
这不是george那个臭小子,还能是谁?
我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弹了弹他脑袋上的鸭舌帽。
“怎么,不是说要上课吗?怎么学人家跟踪了?”
george不答,只是拿那双乌黑的眼珠子射杀我。
我笑,语带玩味儿,“你,该不会是暗恋老子吧?”
这句话的杀伤力是不可估量的,george这厮仿佛是受到了莫大地侮辱般,怒声呵斥道:“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是相互的,你都跟踪我了,我没问候你家长辈就不错了,这人呐,应该知足。”
“哼!谁说我跟踪你了?”
“是吗?”我指了指头顶处的摄像头,淡淡开口,“有兴趣一起回顾回顾这段充满争议的路程吗?”
george抿了抿好看的唇,气势终于弱了下来,只是那苦大仇深的脸,就跟我杀了他全家一眼,看得我摸不着头脑。
“你和丽丽,到底是什么关系?”
半晌,他终于问出口了。
我伸手摘掉他头上的鸭舌帽,笑着把玩,“难道上次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还是说,你想听更加细节的东西?”
george刚刚弱下去的怒火又是蹭地燃烧了起来,那凶狠的视线恨不得直接把我火化了。
我手一松,任由手里的帽子掉在地上抬眸挑衅地看着他。
“你喜欢唐丽丽吧?”
“……”他不答。
“你喜欢也不代表人人都喜欢啊,我就不喜欢,准确来说,是看不起。”
“你凭什么看不起丽丽?你不过也就是赌场里的荷官!”
他大喊着,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我挑了挑眉,已经彻底摸透这小子的路数了。
不管怎么骂他,就是打他,他不想说话就是不说,不过只要说唐丽丽半点不好,他就敢跟我拼命。
没想到这厮还是个忠犬属性,唐丽丽还真是捡到宝。
“嗯,不过是荷官。”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怎么着,那你来找我是想怎样?打一架?还是跟我赌一把?”
george绷着脸,冷眼凝视我,似乎是在思考这两个都不怎么明智的选择。
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放个屁,耐心消磨殆尽,我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那闷葫芦冷不丁开口了。
“我跟你赌!”
我回身一笑,“我会给你留条裤子的。”
“彼此彼此。”
我本来想掏出口袋里的扑克牌,随意比大小分胜负,可是又怕这家伙输了不认账,索性就近找了一家赌场。
规模不算大,也不算小,对于时下的一些新奇玩法也多少有涉及。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赌场的人依旧很多,我料定george肯定不会说什么,所以选了楼上包间。
“你想玩儿什么?”我从拼盘里拿起一块芒果塞嘴里,礼貌性地给他优先权。
george觉得受到了歧视,也是高风亮节地说道:“随便你。”
我撇撇嘴,这小子的脑子大抵是个摆设,还觉得自己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帅呆了酷毙了。
“上一局的客人玩儿的什么?”我也傻啊,把决定权就这么交出去了。
“梭哈。”穿着性感的美女荷官冲我点头微笑。
“那就梭哈吧。”
说完,我才想起什么似的,瞟一眼盯着荷官洗牌的george。
“你会梭哈吗?”
“少瞧不起人,输的不一定会是我。”
他傲娇地白了我一眼,又盯着美女荷官行云流水洗牌的动作,估计是怕人家动手脚。
哎~还是太嫩了些……
事情的发展很明显,从桌上的筹码就看得出来,我赢得了压倒性胜利。
终于在赢了五局之后,我好心地叫停了。
“哎呀,没想到四条都赢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赢了这么多钱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想想george也不是缺钱的人,我瞬间就好受多了。
george看着面前的同花,藏在赌桌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我清点花花绿绿的筹码,心花怒发得哼起小曲儿来,因而没能注意到他那难看的脸色。
“不行,我还要跟你赌最后一次!”george猛地拍桌,吓了我一跳。
我抬头望向他,皱眉,“再赌十次也没用,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虽然他脑筋是不错啦,能记住发牌顺序、花色及点数,也能分析出最佳的输赢可能,但赌术这种东西看经历、看运气。
他,不行。
“最后一次。”george坚持,还把最后的砝码全下了注。
我很无奈,着重强调地竖起中指,“最后一次!”
……
我翻开最后的一张底牌,ace,同花大顺。
而george就很倒霉了,也是ace,也是顺子,但是花色不同。
衰到家了。
george很讲信用,果然是最后一次,筹码体现之后,我们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赌场。
出了赌场,george还是没说话,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径直往学校走。
我撇撇嘴,早就让他不要赌啦,那样还能剩一条裤子,现在连裤子都不剩了,难怪心情不好。
在格莱附近闲逛了很久,然而一直没有可疑的人跳出来,我还在想,那个割喉的杀人犯是不是不会再出现了。
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就连帽子底下的伤口都有些发痒。
开始长新肉了吧?
我吸了一口冰奶昔,视线还是在往来不息的人群中穿梭着,却无意间瞄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物……
西宫弦?
还是那熟悉的轮椅,还是那熟悉的聋叔,就是那双昂贵的皮鞋不该踏上这满是灰尘的柏油路。
看来,已经到了西宫弦进格莱的时机。
深津奈梨到死都不知道西宫弦出现在格莱的原因,她只是眼看着那家伙跟别的女人要死要活,虽然最后是真的死翘翘。
而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破事再次发生。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西宫弦地脸上的确是笑着的,这是不是可以算是一天一个人格?
那深津奈梨喜欢他还真是没话说,每天换一个男朋友的酸爽不是人人都能体会的。
不过我倒是不急着跟西宫弦搞什么街头偶遇的戏码,毕竟我现在还是个刚性辞职的小执事。
现下的局限都无所谓,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怎么样能将杀人犯和西宫弦一同拿下。
大瓶的奶昔已经见底了,我咂咂嘴,默默地起身走开了。
当然是跟西宫弦方向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