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邓悯都没有在眼皮子底下看到慕纯惜那个讨人厌的黑寡妇。
他莫名觉得日子有些无聊。
每天盯着何岩澈画那些鬼画符,真的是有够无聊的。
偏偏何岩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坚持到底,没有变化。
邓悯很纳闷,明明那天在酒吧,何岩澈看到慕纯惜上台演唱,以及在广场和那个男生的玩玩闹闹,明显就是不高兴。
哪里知道他一睡醒,就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邓悯实在是佩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朋友。
“何岩澈,关老师给了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你去不去?”
“没有兴趣做电灯泡。”
何岩澈的画笔没有停,非常果断就拒绝了这提议。
“喂喂喂,你可别胡说八道啊,谁说我对关老师有意思了?”
邓悯的耳后根飞速染红,欲盖弥彰地否认。
谁要是相信,谁就是笨蛋。
“嗯,你只是想泡关老师。”
“何岩澈,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可要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就把你以前的那些破事全都抖出来!”
邓悯也不甘示弱地威胁,然而耳根的红晕倒是蔓延到脸上了。
分明就是一副心事被戳穿的倒霉模样。
何岩澈没有再啰嗦。
邓悯自以为是地觉得何岩澈是忌惮他手里的小把柄,于是心虚转自大,越是得理不饶人凑近何岩澈。
一张脸笑得别有深意。
“别说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够意思,你这音乐上的天赋连关老师都赞不绝口,就这么埋没了是不是不太好?真的不考虑重出江湖,重振雄风?”
听到这里,何岩澈的表情总算是出现了一丝变化。
“你看看慕纯惜都转型了,人家现在是创作型的才女,摇滚明星来的哦,完全没有对当年事情的愧疚,你这个倔强的少年是不是也该转变转变了?”
“我没变吗?”
何岩澈适时地在画板上落下两笔又粗又扭曲的黑线,没有半点美感。
“你是说你转行鬼画符吗?我求求你啊,放过关老师,也放过我好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油画天赋像你这么差的人!”
邓悯向来是口无遮拦,几句话,三言两语地……愣是没有把何岩澈这个石头疙瘩刺激出任何反应来。
“……”
好,他认输。
音乐会人山人海,进进出出都是穿着讲究的男男女女。
一个带着爵士礼帽,穿黑色欧根纱吊带裙的女人不耐烦地站在门口。
那又高又细的高跟凉鞋衬托的本就纤细的脚腕子更加纤细了,仿佛只剩一根骨头。
在看到不远处风风火火跑来的衬衫少年时,愈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对不起!纯惜,我迟到了!”但彭一站稳就疯狂道歉。
“这束玫瑰花,送你!”
说着,但彭还从怀里拿出一束小心护着的玫瑰花。
不多,才七支。
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但彭额头上的汗珠也比露珠显眼。
看到他这副鬼模样,我真是有气没处撒。
一把夺过那束玫瑰花,粗着嗓子说:“也不知道是谁约谁,还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