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信王是这样,神魂颠倒了好一阵,还去求过爱,可却是被陆星沉给一脚踹了出来。
她说,他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言下之意,她嫌他丑!
这死女人,很是圆滑,但也很是不会说话!
若是旁人,他信王殿下看上,早就不择手段的弄到手了,下药也好围攻也罢,甚至霸王硬上弓。
信王想了十余种法子,只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小时候就打不过这女人,更何况长大之后,人家手中的权柄比他还大?
“那她与成钰,又是有什么干系?”
听着陆明溪的往事,赵劭不自觉的嘴角带上一个笑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自然知道陆明溪与成钰的敌对立场,可刚才信王的话却是有着几分意味,什么叫做当初陆星沉也没能搞定?!
还有,这该死的成钰,肯定是认出了陆明溪,所以才非要娶她的!
信王坐回了位子上,赵劭急忙也跟着坐下,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信王喝了一口,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陆星沉是前国师陆通的弟子,打小就是个难缠的人物,陆通也纵着她,在洛阳书院里就是一个刺头。
北魏没有女子入国子监的先例,但她却是硬生生的在经义上把年过六旬的魏无忌给辩了一个哑口无言,自此进了国子监。不过她仗着自己聪明,进了国子监也不好好学,不过一个月便是自己退学了。
后来陆通死了,我父皇有意栽培她,让她进了青曜司,再后来,又是让她接了陆通的位子,去了北境。”
“你也知道,我父皇看重我大哥,但朝中的势力牵扯太深,内政太乱,需要一个没有背景的人掌权撑腰,显然,陆星沉就是这样一个人。
陆星沉是太子党的,而成钰却是隐隐的靠拢德王一党,两人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自然是有着牵扯。两方争权,成钰坏过陆星沉好几次的好事儿,陆星沉还击,也坏过他不少事儿。
两人之间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的相互试探,谁都想灭了谁,有一次喝醉酒,陆星沉还调戏过他,只可惜,成钰那木头坐怀不乱,把人给送回了国师府。”
信王说着,啧啧两声,似是可惜的撇了撇嘴,
“软玉在怀啊,这陆国师是多少洛阳男儿心头求而不得的朱砂痣啊,可成钰却是如此不解风情。”
信王说着,似是意识到什么,心中暗道,这两人一个生的比一个好看,也一个比一个心黑,一个比一个狠,不过也幸好谁也没看上谁,反倒是斗得一个你死我活,否则,如今的大魏江山,是姓彭还是姓成,还未可知。
赵劭听着脸上虽是带着笑,可心间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醉酒,还调戏!
哦,对了,他还记得她之前说的,洛阳的青楼她都逛了一个遍,以前还以为是戏言,如今到了洛阳,稍微一留意才知道……是实话!
毕竟,还有不少小倌倌至今记得他们的陆大国师……
赵劭郁闷的喝了一口酒,不禁觉得自己问这个干嘛,根本就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算了,重要的是现在的!
她是他的妻,逛青楼这种事情,以后想都别想!
幸好赵劭不知道陆明溪之前几次三番那他的长相跟楼子里的小倌比,否则,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雅间里,陆明溪胃口还可以,点了好些菜,也不管能不能吃的上,反正成钰有的是钱。
这会儿两人倒是没怎么试探,虽说弄不清成钰的目的,但陆明溪既来之则安之,一顿饭吃的倒也舒心。
只是,下楼的时候,闻到了盛记传出来的酒香,陆明溪微微顿了顿步子。
“怎么,想喝酒?”
成钰挑了挑眉头问道。
陆明溪低声一笑,看向成钰,
“都回来了,好歹让我去祭拜一下我师父。”
生前,师父最喜欢的便是盛记的梨花白。
师父的故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她不在,怕是没人还记得起给他扫一扫墓吧。
时隔七年,她已经许久不曾前去祭拜了。
成钰微微沉吟,陆明溪却是笑了笑道,
“这里是洛阳,我也跑不了,你都带我出来了,没理由怕我去祭拜师父吧。”
成钰敛了敛眸子,率先上了车,
“走吧,天色不早了,要去,早去。”
陆明溪听着一笑,
“不急,让我先去买两坛梨花白。”
成钰示意身旁的暗卫前去,陆明溪叮嘱,
“要浮雕梨花的青白色坛子装的那种。”
她师父不但喜欢酒,也喜欢哪个坛子的模样,每次都要那样的。
成钰点了点头,暗卫走入酒楼。
可就是这等酒的功夫,几个小孩子蹦跳着跑到了陆明溪的面前,其中一个撞上了陆明溪,陆明溪下意识的弯腰扶住他。
小家伙一身布袍,长的白白净净,对着陆明溪一笑,
“谢谢姐姐。”
陆明溪蹲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不谢,下一次,小心点。”
小家伙笑着,将手中的糖葫芦交到了陆明溪的手里,
“诺,糖葫芦送给姐姐。”
陆明溪眸色讶然,却见小家伙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
“是漂亮哥哥要我给你的。”
小家伙声音不高,咬字还不算太清楚,说完便是一溜烟迈着小短腿跑了,只留下手中拿着糖葫芦蹲在原地的陆明溪。
街上人声鼎沸的,时有玩闹的小家伙冒出来,撞她一下,根本算不得稀奇事,再加上这小家伙咬字不清,离得那么远的成钰,纵使内力再高,也听不出来。
漂亮哥哥?
陆明溪忍不住嘴角微翘,咬了一口豆沙馅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她很是喜欢。
“街上陌生人递的东西你也敢吃?”
陆明溪一边悠然的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边悠然的笑着,随意挑眉道,
“有什么不敢的,那小家伙不过是洛阳的一个平头百姓而已,看着长相,倒是跟杏子胡同的李二哥有些相像,我当年离开的时候他刚娶亲,这小家伙,是他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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