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落脸色攸的变白,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特别……不礼貌,默默地从他身上爬起,找了个地方干呕起来。
……卫弦风默默起身,在附近转了几圈,找到一条小河,将自己浸泡了进去。
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那种水鬼,这味道当真是冲的刺鼻。虽然很对不起卫弦风,但是这血腥味不同于平时人的血腥味,而是带着点点臭味和腐烂的鱼腥味。
华千落两世为人,尸体腐臭味到了最后,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躲在旁边啃果子。
但就独独这种腐臭鱼腥味,她是怎么也适应不来。
卫弦风脱了外袍,本想洗洗再穿,但不管怎么洗都有一股腐烂的鱼腥味,想起方才华千落的反应,默默的将这件外袍直接埋进土里。
外袍褪去,只剩一件贴身的里衫,卫弦风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如此衣衫不整过,在小河旁踌躇半天,还是整理了心情,面无表情的来到华千落旁。
华千落正撑着身体休息,刚准备吞口唾沫,见着卫弦风,眼珠子直了直,猛得嗽了起来。
实在不怪她反应激烈,现在的卫弦风浑身湿透,薄薄的里衫紧紧的贴在他完美的肌肉上,甚至可以看清他精瘦的身材。
腹部八块腹肌并非棱角分明,甚至有些模糊,但那流畅的线条却让人无法无视了那内藏的无尽力量。
正如卫弦风这辈子也没这么衣衫不整过一样,华千落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不修边幅的二师兄,往常,就算是重伤的他,也最多算是凌乱,但也自带着一股萧索落尘般的美感。
什么时候有过近乎全裸的模样?
华千落自知这种旖旎风光两辈子估计也就这一次能欣赏欣赏,一边咳一边毫不客气的将卫弦风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卫弦风倒是面色如常,自顾自的走过去,将华千落抱在怀里,肌肉的弹性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肌肤的细腻。
“走吧。”卫弦风道。
“唔,唔。”华千落有种偷窥被人发现的尴尬,将脑袋埋在卫弦风脖颈里,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清香。
华千落磨磋着手指上的噬魂戒,感受到噬魂戒内传来的回应,放下些许心来。
“二师兄,你累不累,我自己走吧。”华千落想起方才他揍死两只水鬼,而自己睡着了,又不知道他打死几只,一定是比自己累的,竟然还要他抱。生出几点愧疚来。
“无妨。”卫弦风仍是那副腔调,冷冰冰的,仿佛拒人千里之外一般。
“哈,二师兄你简直,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变了,就你这张脸还不变!”华千落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左右也没什么事,鬼使神差的,道:“二师兄,你听我讲讲过去的事吧。”
卫弦风看她眼,点点头。
“嗯……讲哪一段好呢?”华千落下巴磕在他肩上,眼神迷离。
那年正是个立夏的时日。
茂陵下,淇水镇。
莺歌燕舞之地,花红柳绿的,琉璃盏内散着阵阵酒香醇厚。
华千落一袭男装,长发利索的扎在脑后,本就不喜妆容的她依旧素面朝天,生的略带英气,正将两条腿放在一边的凳子上,一脸的苦哈哈。
余文邕为她倒了杯,一脸肃然:“华公子,鄙人实在佩服佩服,摇光仙的菜园子你都敢进去,她竟然还没打断你的腿。”
摇光仙是玄奕尊的道侣,就是华千落的师娘。而他们口中的菜园子,实际占地方圆百里,奇花异草,价值连城。
“滚!”华千落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伸手接过,一口喝光,爽得“哈”了声,道:“反正这顿,你请!我是一点都没了!全被师娘给没收了!”
“必须必须!”余文邕毫不含糊的应下,又犹豫片刻,凑近脑袋,小声问:“那还叫美人么?”
华千落看着他这幅模样就恨得牙痒痒,一巴掌呼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大叫:“怎么不叫!”
“叫叫叫……”余文邕揉揉鼻子,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暗暗痛心,苦着脸叫了几个姑娘来唱歌。
美酒美人,赏心悦目,华千落和余文邕方才的一点坏脾气在美人的曼妙歌喉下慢慢消失殆尽。
“哎?”正品美酒的华千落突然抬眼,定神听着这一段音律。
“怎么了?”余文邕见她举杯的手悬在空中,以为见着什么极品美人,赶忙顺着目光看去,但只看到一位正弹琵琶的小家碧玉形美人,眉目倒是清秀,周身气质很是宁静祥和。
这类美人不合余文邕的胃口,看了几眼就回了眼神,在华千落面前挥了挥:“喂!眼珠子直了!”
“嘿!有趣!有趣!”华千落推了几下余文邕,和他解释:“方才那一段音律我说我怎么听着别扭,这首‘春月’方才那一段本应是轮指展现春月美好,但那美人竟是滚指,像是给了这月亮几分烈!春月改编的曲儿我听的多了,这里应是这美人的错误,不曾想竟恰好造就此等韵味!”
“得得得,你老人家说的这些我是听不懂。”余文邕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华千落精通音律,且天赋造诣奇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什么琵琶古筝古琴笛子。
基本他叫的出名的乐器这家伙上去敲两下都能敲出个曲来。
“哎,懒得和你废话,我去找我得小美人去。”华千落眼底闪过浓浓的兴趣,起身要走。
“哎!你别再跟人家什么等你中举就来接你的那种狗屁话!好端端的耽误人家姑娘!”余文邕道。
“知道知道。”华千落急不可耐,应付几下便快步走向那个抚错了弦的美人旁。
华千落此时已经结丹,走路时动了内力,悄无声息的绕到那美人身后,突然从后抱住了她,道:“俏丽小娘子!”
“啊!”那美人尖叫一声,琵琶也脱了手,华千落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一脸邪笑的将脸蛋凑了过去,指了指,道:“亲一口我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