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灵清愣怔下，傻傻的顺着猩红，还有些热的，还在不停流动着的血迹望去。

华千落眼睛大睁着，嘴微张，后脑破了，鲜血不断地从她身下流出，只不过一会，便血流满地。

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只会睁着眼，脸上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不甘。

灵清愣怔了。

“啊，啊……”她徒劳的喊着，慢慢走近。

这洞窟不知怎的，竟让她有了实体，走起路来，久违的竟有脚步声。灵清靠近，俯下身，颤颤巍巍的，去试探她的鼻息。

没有，什么也没有。

就连她大睁的眼，都没有再眨一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悲伤，只觉得荒谬绝伦。

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没了呼吸呢？

开玩笑的吧？

突然的，上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两人落地。

灵清愣怔着，转过头，见是卫弦风，正半跪着，单手支地，微晃着脑袋适应这较暗的光线。

还有慕晴，正颇为惊讶的看着自己竟有了实体……虽然被摔得躺在了地上。

第一次的，灵清没有见到他就跑。只走过去，指着华千落，“啊，啊”的叫着。

卫公子，你快看看，华公子为什么不起来？

她是困了吗？

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公子！”叫喊的是慕晴。

卫弦风没有动。

他两眼有些发直，远处那人，像没了棉絮的娃娃，一地的鲜血。

“华素……华素……”待慕晴起身，张皇失措的要去试探她的鼻息时，卫弦风堪堪起身，踉跄着几步跑过去，将慕晴一把推开，像是小孩子护食一般，挡在她面前。

慕晴楞楞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卫弦风冲到灵清面前，大声吼道，一把抓着她的衣襟，生生的将她拎了起来：“怎么回事！她怎么回事！”

“啊，啊……”灵清痛苦的抓着他铁钳一般的手，大睁着眼。

“卫公子！”慕晴虽不比他的震撼少，强自镇定，猛得上前：“你要把她掐死了！你这样华公子能欣慰吗！”

卫弦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松了手，灵清顿时咳得弯下腰，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些血色。

慕晴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灵清呜呜然哭了起来，因为没有舌头，只不停地“啊，啊”的叫着，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掉落，不再是猩红色。

卫弦风走到她面前，华千落还微张着嘴，眼睛张着，却独独没有痛苦之色，像不过是在与他开个玩笑一样。

“华素……华素……”卫弦风呢喃着，最礼仪周到的名士，在这一刻，算盘崩溃。他少有的，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这个睡着的人叫起来。

“华素……你起来……起来……我信你……你不说我也信你……我一直信你……”他不敢上前碰触，生怕不小心，便弄坏了她。

只觉得眼角湿润的，很痒。

卫弦风愣怔着，抬手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