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是登徒子的话,却偏偏让人生不起丝毫厌烦。
“……高,实在是高。”
余文邕如是想着。
“哎,公子,今儿个妈妈说,请了男妓来给我们唱个歌,还要从看官里找个,上台唱一首!华公子音律天赋超群,可否,让我们小女子开开眼?”
“是啊是啊!”
“嘿嘿,公子声音那么好听,唱起歌来,肯定勾得我们魂都没了!”
“华千落”兴致盎然的挑了挑眉毛,手中还有一盏未放下的酒盏,就势磨磋起来,双眼狭长且上挑。似乎是屈尊降贵般的,将她们所有人扫了个遍,才轻轻的道:“姑娘们想听吗?”
“想啊!”“想!”“公子若是唱,奴家真是!三生有幸!”
“好啊。”“华千落”没有推脱,“若是云姨说起哪位公子哥上台唱个曲儿,我就去。”
姑娘们还未叽叽喳喳的表示一下兴奋之情,就听戏台上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姑娘们!公子们!咱们醉情楼啊,今儿个可是热闹的!”
“哦!”“啊!”
一阵叫喊声。
“有人知道为什么吗!”
“花魁!”
“哎!对!今儿个!咱们醉情楼要选花魁!公子们腰包里银子够不够!”
“……”
“华千落”用扇子挡了脸,对为她振酒的姑娘回之一笑,又在人家脸蛋上偷了口香,才招了招一旁的余文邕:“哎,哎!”
余文邕正牵着个姑娘的小手,心中默念华千落教他的各种技巧,听见她唤他,对旁边的姑娘歉意的笑了笑,分了个眼神给她:“怎么了?”
华千落:“你钱够不?”
余文邕护着腰包:“不够!你,你要干嘛!”
华千落:“兄弟,借点呗!”
余文邕:“你又是师傅又是二师兄,还能钱不够?”
华千落苦着脸:“这不刚刚把画秋赎了么?”
余文邕:“你,你怎么又赎姑娘!你要干嘛,做什么坏事了?赎罪呢你!”
“哎……”华千落揉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画秋天赋绝伦,幼时被人贩子卖了,才流落青楼,这些女子都是吃年轻饭的。我啊,总觉得我这种人,莫名其妙的占了好多人的资源,本来也应该是个被人贩子卖的命。却被师傅捡了回去,莫名其妙的成了武陵的四弟子……”
“哎得得得!”余文邕自然知道她的过去,也没说什么。华千落虽然腰包钱多,但也不是没边的多,在月底时,经常吃不起饭,来蹭他。其中原因不是赎了这个姑娘就是救了人家家的老母。
余文邕:“你悠着点花,兄弟我钱包也有点不够。”
华千落知道他说了这句话就是借的意思,眉眼弯弯,又转回了目光,到了戏台上。
云姨已经下去了,站在上面的,是为青涩姑娘,正跳着大名鼎鼎的“水袖舞”。
那水袖当真是精巧,上段赤红,下段湛蓝,中间过渡得十分柔和。华千落对画功并不精通,但那飘飘水袖像极了红霞渐退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