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温婉动人的女声缓缓道来,台下的公子哥们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从眼前的莺莺燕燕转移到台上的那旭旭开放的美人上。
“不赖啊!”余文邕敲着手指间的琉璃盏,故弄玄虚的轻轻点头。
“你懂什么你?”华千落嗤笑,毫不留情的拆穿,眼神却从未从戏台上挪开。
被人惨遭戳腰的余文邕不怒反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哼个曲儿那么多讲究?叫我说,这画秋好,唱的好,曲儿好,身段好,就是好!”
“庸俗。”华千落言简意赅的给了他一个结论,便不再分他眼神,专心的看起了戏台上的美人。
“你就装吧你。”余文邕依旧眉眼弯弯,也不恼,调侃一句后,便转过脑袋,目视前方。
画秋唱的,正是著名的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配这淫靡之地,和这冥冥之音,倒像孔雀抖着身体开屏,惊艳四座。
这曲儿并不长,画秋知道美味不可多得的道理,点到即止,仅仅一分钟,便停了她鹂鸟一般的嗓儿,似娇似嗔的向下看了眼,见华千落正对着她笑。似乎放下心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退了场。
短暂的静谧后,是疯狂的叫好声,云姨笑得嘴角要咧到后脑勺,却端得一副神秘模样,装模作样的道:“咱们画秋啊,身子骨近来不爽,不能陪各位公子哥喝酒,各位,见谅,见谅哈!”
说着,朝着华千落努了努眼睛。
华千落忍不住勾起唇角,将手中还未喝完的酒盏递过去,对余文邕道:“兄弟你自己喝,我去茅厕方便方便!”
余文邕半推半就的接过,一脸送瘟神的模样:“赶紧滚!”
华千落听话的滚了,路上又偷了几口香,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唇,来到了戏台后。
这边,华千落和卫弦风跟着她走到后台……实际上是卫弦风在跟,华千落两眼望天,被卫弦风一手拎着,被迫迈着小媳妇步,亦步亦趋的看着自己在万花丛中沾花惹草,操蛋的很。
过了整整二十年才发现自己过去操蛋的华千落瞪着眼睛,发现那个自己又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亲上了。
卫弦风依旧瞪着眼睛看着,眼神近乎……虔诚?
华千落不忍直视的别来脑袋,放弃了揣摩她二师兄心思的这一堪比让她读佛经般的行为。心中怒戳双目,道了好几声:岂有此理!
有的什么理……她怎么知道?
等这一路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了戏台后,华千落早忘了她当初做了什么,自顾自的大松一口气,想着总算是亲完了。却又见那画秋一改戏台上的欲说还羞,在那“华千落”出现的前一秒,便蹦了出来。
不由分说的,踮起脚尖,主动含住了“华千落”那张还没擦干净的嘴。
华千落明显感受到卫弦风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