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平日轻佻放纵的眸，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卫弦风浑身战栗下，华千落却再没有精力去顾及他。

男子惨叫声不绝，却又一瞬的功夫，那华千落便来到他身边。

“啊……华素，我……我是你师叔！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啊啊啊！！”

顷刻间，他便没了鼻子。

“华素！华素！你停下！华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爹爹当年到底犯了什么罪！要把你带回啊！”

传来的，是卫娈姝声嘶力竭的声音。

“够了。”这是华千落的声音。

似乎应了她的心声，场景竟真的停了下来，却骤然变幻。

依旧是茂陵，却是一处卧居处。

场景逐渐清晰，依旧是一袭黑衣的华千落，手持“净音”，剑锋直指着余皓轩。而后者咬牙切齿的怒瞪她，却又吐了口血。

“华素！别碰他！”

传来的是卫娈姝的声音。

华千落像是毫无听觉一般，任由她的剑刺入体内，才后知后觉的蹙眉，缓缓回头，见是师姐，眼神些许柔软。

她道：“师姐，等我，等我杀了他……”

“不……别……不要……华素！”

华千落身负重伤，一步一血印，却仍向前走。

“噗嗤”

又是剑入体的声音。

华千落似是终于忍耐不下，吐了口血，单膝跪地，回过头，深深看眼卫娈姝，突然的那支指鬼笛“别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唇下。

“本想手刃你这畜生……”她似乎说话都是件费力的事。

激带着无穷恨意的笛音响，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余皓轩闷哼着，看着卫娈姝，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只是一笑，却登时被厉鬼一口咬去了一口带血的皮肉！

“昊轩！昊轩！”卫娈姝双目赤红，破晓出鞘，怒吼着扑来。

华千落无意与她相斗，略一侧身，便轻轻闪过。却在偏身的瞬间听闻卫娈姝的惨叫。

华千落微怔，回首，只见卫娈姝正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模样，身下已出血。

“娈姝！来人！有没有人！”

余皓轩不顾皮肉撕裂的痛苦，愣生生将那厉鬼带着自己的皮肉从身上撕下，不顾一切的冲到卫娈姝旁。

“师姐……”华千落喃喃道：“你……怎么可以怀他的孩子……”

卫娈姝疼得脸色苍白，却仍咬牙切齿的道：“华素……若我孩儿有半分闪失，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血债血偿！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死无全尸！啊！”

华千落：“够了！”

幻想陡然消散。

但消散却是片刻的。

下一幕，是慕晴一把推开她，随后天女散花一般下起了血雨，噼里啪啦的，浇了她一身的红色。

而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迷茫的伸出手，保持着，想要将慕晴伸手拽出的模样。

“姐！”

是慕天的声音。

华千落：“我说，够了！”

幻想再一次的消散，彻底的，没有再变成任何模样。

身后，是一把剑抵着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