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卫弦风到底是明事理的，再怎么闹别扭也不会真的耽误他人，抓着灵清递过去的胳膊凌空一跃，在他起身的瞬间，只听身后一阵轰鸣。

洞窟坍塌了。

华千落指着唯一一处缺口喊道：“朝那走！”

洞窟不断地摇晃着，时不时掉下些或大或小的石块，巨响轰鸣，像催魂的死神号角。

慕晴看了看方向，伸手攥住了华千落的胳膊，开始一阵俯冲。华千落不时的动动身体，躲避一些飞过来的小石头。就在一人一鬼要逃出生天之时，突然听身后一阵惨叫。

那是灵清的声音！

华千落猛得一阵心悸，慕晴也停了脚步，纷纷回头，只见灵清被什么东西拽了腿，而卫弦风来不及管他胳膊，那条断壁扭曲程度更甚。正一手将月白出鞘，还是没有剑光萦绕！

“人类！都该死！该死！你们别想活着出去！”

他身后的，是一阵近乎呓语的疯狂叫喊，华千落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是那只不见其踪的腽肭兽。

“该死的……”华千落咬唇，兽魂若是执意要作祟，那可不是人类能与之堪比的，更何况还是有灵性的腽肭兽，它们一族本就对人类怨恨极深。

她拍了拍慕晴的脑袋：“好孩子，你先出去。”

未等慕晴说什么，便是回手一掌，接着冲力，她几个旋身，到了一旁的石窟上的凹陷内。

卫弦风看清她的动作，眼中闪过希翼，却在意识到灵清也深陷绝境时，那点零星的希翼瞬间破灭。他双目赤红，也不知是不是断臂的疼痛，让他的话语都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你走！快走！灵清不会有事！”

华千落怒道：“她当然不会有事！你别给她拍出去！”

那腽肭兽仍在疯狂呓语：“人类！死！都该死！”

“该死你马币！”华千落怒，眼看卫弦风灵清就要被那腽肭兽拽着一同坠入万丈深渊，她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被狠狠攥起。

是为了灵清？

还是为了那个阴晴不定的，二师兄？

她说不清楚。

她目光似有些呆滞，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不是狠，也不是悔，是两世为人，都未曾体验过的……

生命被剥离。

“天地为器，此身为祭，世间生魂，为我号令。”

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见，却每吐一个字，便涌出大量鲜血，很快，便几乎看不清她的人。

四方传来了回应。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血液越来越多，最后慢慢凝聚，竟是一支，以血液凝成的血笛！

她几乎有些发蒙的看着面前之景，方才片刻的窒息已经过去，此时此刻，大脑回溯。

华千落：“我……去……”

“……好他妈疼……”

手中血笛幽红，音驽魂术求的是内心的仇恨亦或是……强烈的欲望。

但此时来不及细想她怎么弄出来的这么个笛子，四周不断传来的回应让那没见过世面的腽肭兽惊得忘了动作。

卫弦风显然的，也被这磅礴之景惊得不知道说什么，趁着那腽肭兽呆愣的当，猛得一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