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说起情话都不重样的浪子，真正的投了真心，那些花姑娘般的话都瞬间进了狗肚子里。

卫弦风没有回答她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她度过的最艰难的时光，饶是两世为人，也从来没有如此煎熬过。

二师兄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兴许，是她自作多情了。

华千落不知道这感觉什么滋味，只能强颜欢笑，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道：“内个，二师兄，要是你不愿意，不同意就好，你若是同意是我幸，不同意自然也是我的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也不用勉强自己……”

“我同意！”突然的，卫弦风攥住了她的手，似乎怕她反悔一般，近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同，意！”

华千落觉得她两辈子心脏都没经历过几回大起大落，短短一分钟内竟然接连经历了两次，刚想松口气，却听他喃喃道：“华素。”

“哎！哎！”华千落反射性的回答。

卫弦风突然攥住她的肩头，强迫她与他相视，目光是他从未有过的凶狠，还有着几分怯懦：“你不许骗我。”

下巴被他攥的生疼，华千落心想着定要改了他这个坏毛病，但瞥见他眼中涌动的不安后，话到嘴边又瞬间消散：“自然不会，二师兄这么好，我怎么会放手呢？”

她很想让卫弦风放过她的下巴，但卫弦风此时怎么会在意这个？突然，一旁传来了师娘的声音：“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进洞房啊！”

一夜**是好，但这幻境一定是被那大眼珠子一直看着的，华千落轻笑，最后看了眼这大喜的佛堂，尚在人世的师傅师娘，与她嬉笑怒骂的同门师兄。深吸一口气，道：“二师兄，出去吧，这里到底是梦。”

谁知，华千落听到了她从未听过的，卫弦风的语气：“出去？为什么？”

华千落愣怔下，回过头来。

卫弦风眉心一点黑，原本不苟言笑的脸竟笑的有些疯狂：“我等了你二十年，也就梦里，你会如此，出去了，你就要走了。那我为什么要出去？这里多好啊，你说你喜欢我……”

华千落心道不好，猛得上前一步：“二师兄！你清醒一点！不要被吞了心神！”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从来只是你，但你从来都不回头看看我。”卫弦风近乎呓语道，眉心黑气愈来愈浓，

“卫弦风！你这样会死！你清醒一下！”华千落心急如焚，他原本深沉漂亮的霁青眸也爬上些许血丝，看上去很是骇人。

“死？”卫弦风似乎没听懂一般，咬着牙重复了一遍，黑气开始侵蚀他的大脑，他仰头大笑几声：“鬼知道我这二十年有多少次想死！这个世界没有你了！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而我却是那个一剑刺死你的人！你可知，这二十年内，月白从未出鞘！”

华千落说不出话来。

卫弦风平日里说话言简意赅，少言寡语，心事繁多，都说不叫的狗咬人，同理，不说话的人，爆发时破坏力是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