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件不大的，密闭的，密室，只有铁门一个出入口。

华千落愣怔的看着那摇曳的火苗，突然的，她凄厉的叫喊出声：“啊啊啊！”

似乎是发泄一样，又或者是小孩子饿了哭，开心就笑的本能一样，她只是觉得她有点难过，有点，就有点，喊一喊就好了。

对他们姓卫的，华千落永远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对祈安，她是有愧疚，可她仁尽义尽，她已经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还要她怎么样？

她被称为蛮荒太岁，被人惧怕，被人厌恶，被人辱骂，被所有人痛恨。

但是是否有人记得，在成为蛮荒太岁时，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只是一个，喜欢上青楼，喝花酒，喜欢唱歌，喜欢吹笛的小姑娘。

其实，她做错什么了？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

她明明有大好前程，她明明前途似锦，明明天赋过人，明明可以成为受万人敬仰的仙人名士。

她到底做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明明，她也可以有一个很美的名号，师傅曾说，以后，在她少年成名后，便以净音仙的名号，为她扬名立威。

为此，她窃喜了好久。

净音仙，多美的名号啊。

只可惜，她永远也用不了了。

华千落第一次为自己哭，她先前被摔倒在地，没有起身，只抓着自己的头发。保持着这跪拜的姿势，竟就这么哭了起来。

“卫，卫弦风……我，我疼……”

她很少哭泣，这一次倒是哭了个昏天黑地。华千落哭着哭着便晕倒在地，在她不知道多久后，堪堪醒来时，眼前的饭碗已经多了两碗。

卫娈姝倒是很道德，从来不亏待了她的肚子。

她竟睡了两天么，竟然已经，离开五天了。

华千落慢慢支起身子，犹豫片刻，伸手拿起已经落了灰的饭碗，和自己赌气一般，往嘴里灌。

她不能死。

大门再次的被打开，仍然是卫娈姝。

华千落被强光晃得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竟然又模糊了些。

她的眼睛，又差了些。

卫娈姝走近，放下手中饭碗，看着已经空了的碗筷，嗤笑出声：“你现在真的和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

华千落不吭声，她每天只有几口水可以喝，嗓子沙哑的和铜锣一样，一开口胸腔便是撕裂一般的疼。

卫娈姝也没有想着要等待她的回答，自顾自起身，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她进来后，不是踹就是踹。

还真是没变，她从来不喜欢打耳光这种花里胡哨的打法。

华千落一声不吭，被踹到在地后，头也不抬。

卫娈姝突然一脚踩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还嫌弃不够，还在缓慢的磨磋着。

等卫娈姝终于玩够了，松了脚，却又将她踹飞，厌恶的道：“离我远点！”

华千落疼得什么也不知道，浑浑噩噩，又听她道：“你知道么，弦风最近疯了一样，他竟然扬言，要和我们脱离关系。”

卫娈姝有些魔怔，吼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