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华千落被他抱着，又看不清四周景物，只本能的抱着他的脖子，道：“灵清，得去找灵清。”

这都快成她的心头病了。

卫弦风身影停顿片刻，竟是有些冷冽的气质，华千落愣怔一下，开口道：“二师兄？”

卫弦风回过神来，深深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从空中落了下来。

“你有办法知道她在哪么？”卫弦风问道。

华千落点点头，问他要笛子。

“之前的那只不小心碎了啦。”华千落颇为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眼神躲闪。

卫弦风本欲责备，见了这副模样，竟是硬生生没能开口。最后只叹了口气，道：“你啊……”

也不在和她纠结此事，从灵囊中淘啊淘，最后拿出了个体型最为庞大的。

华千落欣喜若狂：“这个好！正好我不想太引人注目！”

笛子里，体型越大，音调越低，反之亦然。

华千落伸手去拿，却被卫弦风一个晃身，闪了过去。华千落扑了个空，有些迷茫的抬眼，却见到他正认真的贴上笛膜。

愣怔片刻，随后是暖暖的，华千落道：“二师兄，我这次不用音驽魂术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本就没打算。”

卫弦风贴好笛膜，才再次递给她，道：“等我实在挥不动剑的那一天，你也不准用音驽魂。我在，你不用怕，我不在，也会安顿好你。”

他鲜少说情话，偶尔说这么一次，对华千落来讲，就像久旱逢霖一般，直说的她心神荡漾。

“嗯，好。”华千落应下，将这笛子放在唇下，吹出的是许久不曾的轻快调子，就像沐浴在田园中一般，浑身轻松。

卫弦风静静的听着，看着她随意的坐在石头上，虽是伤痕累累，却还是那么美。

突然，华千落停了下来，开始猛嗽，她急忙放下笛子，用手去捂，终于停了嗽声，两眼有些昏花，摊开手，满满的红色。

卫弦风神色一凝，快步走去，将笛子收了回来，面色有些难看。

华千落没想到她竟然连吹笛都吹不了，被卫弦风打横抱了起来，也就这么由着他抱。她现在眼前阵阵发黑，看不清楚，只有那一抹霁青蓝始终隐隐约约。

卫弦风道：“慢慢找吧，总会找到。”

华千落摇摇头，咬紧牙关，声音有些愤恨：“灵清时间不多了。”

卫弦风沉默了，其实在他心中，曾经，他认为道义是这世上绝对不能违背的事。但自跟着华千落经历了这么多，他有时会想，他们推崇的，遵守的所谓规则，所谓正道，究竟是不是错的。

他的心里，早已经没了什么所谓道义，爹娘已经没了，长兄长姐与他又是越来越殊途。

他早已经，为了她，孤身一人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玉树临风玉风君，也不再是逢乱必出的仙人名士。

所谓道义，究竟是什么。

卫弦风不喜欢华千落如此的在意他人，但她经历了什么他还不清楚。

他会等到，她愿意说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