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周身气质顿时变幻,月白嗡鸣起来,华千落有些急:“啊!帮我止,止,止血……”
她的舌头说不利索,一个“止”字重复半天才好些,卫弦风垂首,将她慢慢放平,拿出灵囊里的草药帮她止了血。
他双手有点颤抖,从华千落口中拿出时,整个手指都是鲜红,绝望至极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也只是一口咬下,没想到会出这么多血。
卫弦风声音似乎很闷:“我来晚了。”
华千落舌头的血终于被止了,只是失血过多让她头脑有些眩晕,听了卫弦风的话,毫不客气的回道:“是来晚了。”
卫弦风身体僵了僵。
华千落立起耳朵,突然觉得少了什么,思索片刻,心脏一缩:“祈安呢!”
卫弦风:“他在上面。”
华千落放下心来,犹犹豫豫又道:“二师兄,你看没看到,刚刚是谁?”
卫弦风周身气质又瞬间冷了下来。
华千落看不见,但她实在不想这么憋屈的连人都不知道是谁。
卫弦风深吸一口气:“江潼。”
……
华千落骂道:“变态。”
卫弦风:“你到底和他有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
华千落挠挠头:“没什么事啊,他在茂陵上管我叫姐姐你也是知道的。若说起人情的话也就是曾经帮他上了广陵,给他弄了个住的地方……”
卫弦风:“……你帮了他?”
华千落:“那时候他一个小孩,还没我高,孤零零自己在大街上……好吧我中计了。”
卫弦风又是一僵。
华千落奇怪:“怎么了?”
卫弦风似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江潼跑了。”
华千落哼哼下,本想说你不把他绑起来他不跑才怪,但到底是没说出口。只又给他加了层罪名:“这人招待我们的方式当真特别。”
卫弦风没有说话,华千落接着道:“去找祈安吧,把他送回去。”
卫弦风深以为然,江潼这人看来不仅阴险,还很龌龊。
“其实……”华千落犹豫一下,还是道:“江潼也挺可怜的。”
说着,将江清伊辰,以及江家覆灭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卫弦风讲了一遍。
卫弦风听完,只是沉默一下,最后只道:“这也不知道是谁造下的孽。”
华千落点点头:“江清到最后都不知道伊辰曾经被生生踩碎了金丹,伊辰也不知道江清曾经为了他力驳众议。苦命鸳鸯,只是不知道去了上面能不能相认一下。”
卫弦风:“定是会的,但可怜归可怜,江潼还是可恶的。”
华千落愣怔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二师兄!你喝醋了?”
卫弦风面无表情,只重复道:“他是可怜,但更可恶。”
华千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可怜不可怜,可恶不可恶。谁又有一个标准来准确定义呢?这种事,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看好自己寻的是什么就好,旁人,不管吧。”
卫弦风似乎对她的这种看法很是满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竟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