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笑了,那笑容让陈斯尔觉着这位太子殿下果真是深藏不露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肯定还是他家的公子教得好。
陈斯尔看着萧疏说道“太子殿下笑什么?”
萧疏摇了摇头了,然后才是看着那陈斯尔说道“陈公公,孤并不是笑你,只是觉着父皇当真是如同话本里面的人一样”
陈斯尔脸色好奇的看着那萧疏问道“如同话本里面的人物一样?”
萧疏点了点头,之后才是说道“不错,就如同画本之中虽说的那些个人一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东西的珍贵,得到的时候永远也不知道珍惜,要知道,当年母后对父皇情真意切,可是父皇呢?父皇只是想着自己的江山社稷,而现如今,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到了,父皇才是觉着母后的好,我只是觉着父皇他有些许…..”
后面的话萧疏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前面的东西不要紧,因为他的父皇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他说了,同光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若是他把话说完的话,他就会触碰到同光皇帝的底线,而现如今,萧疏还不想要触碰到这同光皇帝的底线,因为他知道,现如今,他的父皇能够给他这些东西,便是能够收回这些东西。
萧疏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已经变成了当初他自己最讨厌的他的父皇的样子,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为了权力,变得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是泯灭自己的一些许感情也是一样的,或许这就是皇家,或许这就是父子,皇家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变得冷血无情,毕竟,坐上那个位子是不需要感情的,有感情的人都输在了那血腥无比的争斗之中。
陈斯尔也是点了点头,但是他没有说话,这些个话,萧疏可以说,但是他却是不能够说,因为萧疏是太子殿下,但是陈斯尔只是一个奴才,仅此而已,主子的事情,怎么是一个奴才能够插手的呢?他瞧着那脸上笑着但是眼神之中划过一丝不屑的萧疏笑了笑,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便是让他们父子之间自己解决就好了,他只需要听从公子的话,然后就行了。
他看着那萧疏拱了拱手,然后才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不多呆了,陛下还在宫里面等着咱家回去交旨”
萧疏也是站了起来,然后瞧着那陈斯尔笑了笑,那是心照不宣的笑容,这两个如同狐狸一样的人已经做好了交易,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仅仅只是说了些正常的话,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最想表达的意思,对方有已经知道了,并且,对方答应了。
陈斯尔看着那萧疏,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这京城的最中央,然后笑了笑,走了。
萧疏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为什么这陈斯尔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动作这么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什么都知道,不过是他那位亲爱的父皇连这位跟了他三十多年的人也不怎么信任吗,在他的身边跟的有暗卫罢了,但是暗卫定然是不会进来的,他们只会在离这里很近的地方,听着他们的交谈。
萧疏只是好像不经意之间拽了拽自己的袖子,然后便是送那陈斯尔离开了。
陈斯尔离开这太子府的时候,夜空中还挂着那极其淡的月亮,那月亮几乎就要消失看不见,天边的星子也具都是慢慢的跟着月亮一起消失不见,这是人之常情,天空之中不能够同时存在月亮与太阳,就如同这个天下不能够同时存在两个皇帝一样,这,都很正常。
……
皇宫之中
皇帝看着面前的那颗树心中有些许凄凉,这棵树是当年那个人跟着他一起栽种的,那个时候,他仅仅只是一个皇子,那个人是自己的皇子妃,那个时候,他的父皇不怎么喜欢他,所以,他们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的,但是哪个人却是毅然决然的嫁了过来,然后与自己同甘共苦。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吃一顿肉便是好的,他与她两个人攒钱亲手种下了这颗树,那人还在这树前许了愿望,具体的许了什么愿望同光皇帝也是不知道,因为她当年说,这种愿望若是说了出来便是不灵验了。
同光皇帝站在这棵树的前面,然后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又想起来那个女子了,那个女子或许是唯一一个打开了自己这封闭心房的人,但是他为了皇位,为了江山,几乎是把她的心给伤透了,若非如此,那个人如何会那么决然的死去?
他走上前,抚摸着那棵树,然后笑了,那笑容带着些许凄凉,他慢慢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华儿,我终究是没有能够信守当初的诺言,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知道你是否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你等着,等我了了这最后的心愿,我便是去找你,下辈子,我们做一对普通夫妻,不入皇家门,不如贵族门,只是平平淡淡。
他面前的树没有回答他,只是任凭冬夜之中的冷风吹着。
……
太子府
陈斯尔走了之后,那萧疏才是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慢慢地走着,脸上一副嘲讽的面容,他要去见他的那位先生,先生身子骨不好,多听些许笑话开心开心才好,这个大大的笑话,想必可以让先生开心一下。
他走着,却是又走进了那个小院子,然后走进了那看似是墙壁的地方,只是轻轻地一推,那看似牢固的墙壁却是被打开了,就如同那墙壁是纸糊的一样。
萧疏慢慢的走进去,却是见那墙壁的背后也是一个小院子,只是这个小院子和这太子府的装饰都不太一样,显得有些许寂寥与清高。
这是那位先生所居住的地方,也是那位先生亲自画的图纸,萧疏慢慢的向前走去,他知道,现如今这个时候,先生应该在前方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