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了这晚上,这山间的风吹得便是越加的猛烈,那风声就好像是有着灵性一样,呼啸着吹着,让人觉着心中发寒,而此时的蔡远心中便是发寒,他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这朱凤阳,因为朱凤阳笑了,在这个不该笑的时候笑了,她跟了朱凤阳这么多年,当然是知道的,这朱凤阳在一定的时候笑得越是开心便是越生气,这是这朱凤阳与众不同的地方。
朱凤阳笑着,但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是完全没有笑意,他只是看着那蔡远,然后才是说道“蔡远先生,你还记得当年冬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说过什么么?你还记得,冬会的规矩么?你还记得冬会的目的与初衷么?莫非,这么多年来,在这建康城之中呼风唤雨习惯了,蔡远先生已经忘记了这些么?”
他的话说的很客气,称呼蔡远也是很客气,可是蔡远知道,这朱凤阳的心里面只怕是已经给自己怕了死刑,朱凤阳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当着他的面不给他面子,所以,他一直装成一个行事鲁莽的人,也是这个样子,他才能够一直得到朱凤阳的帮助,可是现如今,他是真的鲁莽了,因为之前的他再怎么鲁莽,都是不会触碰到这朱凤阳的这个底线的。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所以他只是坐着不出声,他如何看不出来,朱凤阳有意想要这个人把话说完,他也是诚心的想要自己收到屈辱,亦或者,朱凤阳最自己已经有了杀心,而这杀心他也是知道从何而来的,不过是自己的兄长已经死了,朱凤阳也想要他去死罢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因为他本来便是没有这自家的兄长聪明,现在这个样子,他更加的是斗不过这位了,他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在他的心里面,他已经认定了,这次的事情,包括这个小世家的家主都是这朱凤阳一手策划的,他知道朱凤阳,想要自己死了。
只是这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想要杀他的人不是朱凤阳而是赵荣以及同光皇帝,蔡远不是没有想到过是赵荣亦或者是同光皇帝想要杀掉自己,但是他没有相信这个想法,他觉着这同光皇帝以及赵荣没有杀掉自己的原因,他是他们的人,他是能够帮助他们的,赵荣与同光皇帝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更何况,若是想要杀死自己,这赵荣继续出手就是了,他可不相信,这位会没有办法除掉自己,但是这位没有动手,来的却是一个百年世家的世家主,那,不是朱凤阳还能够是谁呢?
朱凤阳低下头看着那小世家的家主,然后笑着看着那人说道“当然,当年建康城的先人们举办这冬会便是为了让无辜者能够不继续蒙受不白之冤,能够让建康城能够保持原来的样子,所以,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可以说的”
那灰色衣服的人抬起头,那张沧桑的脸上挂着笑容,他看着那朱凤阳然后慢慢的说道“回禀祝大当家的,在下本是这建康城中陈家的家主,在下要状告这蔡远,唐赃枉法,陷害忠良,做那人肉买卖,动辄灭人满门,在下也要状告这蔡远,杀害在下一家三十八口,无论老幼妇孺,尽皆没有活口”
朱凤阳当即便是愣住了,好像是没有想到这人所说的东西一样,他知道这蔡远没有看着这么忠厚老实,但是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竟然是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毕竟,这杀了人三十八口老幼妇孺都没有放过的事情,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许耸人听闻了。
他看着那小世家的家主然后说道“哦?你如此说,可是有什么证据?你可是要知道,这冬会上虽然能够处理一些事情,但是若是你说的是假的,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那小世家的家主听了当即便是从怀里面拿出来一把刀,抽着便是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紧接着才是面不改色的看着那朱凤阳说道“在下以陈家三十八口人的性命、我陈家百年的声望、我陈嘉辰的性命断言,我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这蔡远不只是杀了我全家,他还做那阿芙蓉的生意,祝大当家的您也是知道那阿芙蓉是什么东西的,这蔡远做这种生意,那可是触犯了当年那位定下来的规矩的”
朱凤阳本来只是有些许重视的眼神瞬间便是变了,买卖阿芙蓉?这可是重罪。
他看着那蔡远,脸色有些许的冷硬的说道“蔡远,你可是如同这位陈家主所说的一样,做的事那贩卖阿芙蓉的买卖?”
蔡远神色有些许慌张,他做的确实是这种买卖,因为这种买卖很是赚钱,这种买卖来的钱几乎上是那正常交易的数十倍,他也是没有办法,尝过这阿芙蓉的来钱,他怎么还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看着那其他的东西呢?做其他的生意?不是没有的做,便是来钱太少,先前便是说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嫌弃自己的钱少,只有人嫌弃自己的钱不够多的。
朱凤阳见到这蔡远这个眼神便是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没有想到这赵荣竟然连这个事情都能够查得到,这种事情是犯了规矩的,犯了规矩的事"qingren"若是做了一定会藏得很深很深,现如今这位竟然能够找了出来,他回过头看了那百里明月一眼,他就这,是这位的功劳,只怕是这位把这个东西给了这赵荣的,他觉着,赵荣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找到这个东西。
而蔡远也是这样子想的,他觉着,赵荣方才来到这建康城之中,肯定是找不到这些东西的,能够掌握这些东西的,只有一个人,那即是这朱凤阳,他更加的坚信了,这人是朱凤阳找来的,只是演了一出双簧而已,他也确实是做了杀了人三十八口的事情。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至今没有丝毫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