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水面重击,浑身一软悠悠沉入潭底。
他的手无力地展开,触碰到柔软的潭底,睁眼看时那怪物已经不见了。
他翻转身体,拼命地扒着潭底的岩石,借力用力地向水面划去。
他一个不平衡的转身,使他失去了漂浮的浮力,整个人向下沉。
他闭住气沉到底,脚下用力一蹬,人又划向水面。
他刚把头探到水面上,一开口想要叫喊,还没发出声音人又沉下去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他喝了很多水,却根本无法冲出水面。
他已经耗尽内力,体力也越来越弱。
眼看就要溺毙在河中。
脚下突然窜过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
借给他一股力量使他划向岸边。
他很不容易抓住一块沿岸的石头。
两只脚扑腾着四下寻找支点。
他连滚带爬像地像溺水的兔子一样爬出水面。
他狼狈地在地上画出一丈多远的水迹,跪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又像是有一只怪手在疯狂地撕扯他的肺片。
耳朵里的冷水挤压着他的脑仁,就像脑子要爆炸一般。
李泰惊魂未定,捶着胸口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
水潭里的水打了个晃,咕嘟咕嘟冒起水泡,水位突然缓缓地下降了,不多时竟露出了干瘪的河床。
一个白得耀眼的身影,伫立在河床上。
李泰瞪大了眼睛。
他惊慌失措地爬起身,转过脸,脱下了身上的破袍子扔在岸边。
那身影径直走向李泰。
轻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捡起李泰的衣服,优雅地披上了。
脚步声又响起来,像是两块纯白的豆腐撞击的声音。
一只纯白的手抚摸上李泰的脸。
李泰不敢看她。
“你是妖怪吗?”
“...”来人沉默不语。
“如果你要吸我的血,那就吸吧...”说完李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羲...”她开口了。
“啊??”李泰睁开了眼睛,像是怕她溜走似的,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那身影婉婉流入李泰的怀中,抱住了他。
李泰突然哽咽了。
那一声呼唤像是一击重锤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的手颤抖着,想抚上她的秀发,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放下了。
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头,那柔若无骨的手感,让他的手指感激地颤动。
他轻轻地推开她,后退了一步。
“我叫李泰…”他残忍地开口了。
“你认错人了…”他强迫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松了口气。
“你忘了我吗?我是阴希…”她握住了李泰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手心温暖,奇妙的舒适感逼迫着他说出违心的话语。
他痛苦地闭上眼,沉默了一下。
转而他睁开眼,看着她那纯净的面庞,和那楚楚动人,动人心魄的双瞳。
“我叫李泰…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抖了一下放开了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她缱绻转过身,失神地望着虚空中的黑暗。
李泰艰难地把视线从她皎白的肌肤上移开。
那种惊心动魄的白,欲以唤起任何人的野**望。
李泰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对着这样纯洁的身影露出邪念,那就是纯粹的罪恶。他恨不得砍自己两刀,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的话。
可是他不能欺骗她,死也不能。
那身影转过身,看着李泰,李泰不敢对视移开眼睛,她走上前,再次抚摸了李泰火辣辣的侧脸。
“你只是忘记了,我心里明白…”她柔情无限地说道。
“我…我不是…我不配…”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他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可是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立时死在你的面前,我也心甘情愿!”他气呼呼地说着。
她的手却放下了,或许早已听遍这样的话语,她早已厌倦了。
她微笑了一下,“我会慢慢让你想起来的…”
“只是…”她转过身。
“只是怎么样?”李泰心急地凑到她身侧。
“我们得先离开这…”她又微笑了一下。
那微笑就像一把七彩斑斓的匕首,旋进李泰的胸口,把他搅得心花怒放。
“对…离开这!我带你走!我们一起离开!”他高兴地叫起来,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双手。
“嗯…”她终于笑了。
李泰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他的心里激荡着那首裙下之臣。
让那飘呀飘呀的裙
挑惹起战争
赐予世界更丰富爱恨
让那摆呀摆呀的裙
臣服百万人
对你我崇拜得太过份
为那转呀转呀的裙
死我都庆幸
为每个婀娜的化身
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
可爱的女人
赐予你我刺激与震撼
凡士气下沉
赐我理由再披甲上阵
秋雨弥漫了阴霾的天空,稀疏的雨点在洞穴的岩壁上汇聚成溪,转而流淌分散成水帘,一点一滴地轻弹着洞穴的入口,弹奏成一首奇特的旋律。
一丝冷气吹进了剑池冰凉的洞口,一个的大胡子汉子正坐对着洞口忙活,他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身上的短打,停下手里的活计,左右看了看,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锡皮酒壶,押了一口。
“咦~~~”他感叹起来,趁四下没人注意,急忙把酒壶塞进怀里。
“刘叔...”
“哎?!”汉子吓了一跳,扭头一看。
“哎,你个臭小子!走路怎么没声音!”汉子骂了一句,扭过头捡起吓掉的小铁锤。
“刘叔,俺都快累死了...”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溜到他身边蹲下,巴巴地说。
“你小子,吃什么什么没够,干什么什么不行!”汉子不看他,抄起地上的铁渣,用小锤清理着。
“那地洞让水封上了...俺往外?了半天了,水还是那些...”小伙子抱怨着,抬起胳膊用手背揉了揉发痒的鼻孔,接着又踢了一脚滚在一边的水桶。
“干到啥时候是个头啊!”小伙子一屁股坐下了。
“呵呵,你小子,整天想着偷懒,我告诉你,妙小姐对咱全都有恩,你要是敢不尽心,我抽你丫的。”说着一抬手假装要打。
小伙子笑着站起来,“俺去还不行啊...”
“哎?叔您这敲敲打打弄什么呐?”小伙子站着扯闲篇。
“清出来打铁...”
“这么小块能打什么?”
“匕首...”
“那块长的呢?”
“短剑...”
“你小子哪来那么多事!干活去!”汉子急了。
“哎!”小伙子知趣地捡起水桶跑开了。
“刘叔!!!”小伙子又叫喊起来。
“又怎么啦!”汉子气的把锤子一扔,站起身来。
“水!!!”小伙子那手指着洞穴深处。
“水怎么啦?打水不就完啦!”汉子不耐烦地嚷着。
“水没了!”
“哦...啊??!!”汉子惊慌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