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放开小金鱼的手腕，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金鱼揉着青紫的手腕，连连粗喘。

“快动手…！”胡狼乍然暴叫。

小金鱼吓得浑身哆嗦。

她颤巍巍走近欧若飞，提起长剑，直指欧若飞心口，“欧若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得不杀你！你不要怪我！”

欧若飞盯着小金鱼的双眼，面沉似水，“动手吧！”

小金鱼握紧了剑柄，“嗨…！”

她挥剑剪下，撤步拧身，剑山右下反挑，直取胡狼右臂。

“哈…！”胡狼嘶声狂笑，右爪自然提起，赶上剑尖，臂铠直刚剑刃，顺势环臂缠握，软剑丝绸般缠绕右臂臂铠。

“噶…！死！！！”胡狼攥紧剑脊，左爪暴起剃向小金鱼的天灵盖。

小金鱼退步直当，拧身贯力，猛地抽回软剑。

“呲啦啦！”剑刃螺旋切割臂铠，火星四散飞卷。

“哗楞愣！”臂铠被削得七零八落，片片破碎落地。

“啊呀！”胡狼怒不可遏，快步欺身挥爪急攻。

小金鱼仰身后飘，双脚钯地，减慢速度，让他起赶追上，手中黑剑剑芒不停，点点撕咬胡狼周身要穴。

“噶…！”胡狼根本不与纠缠，纵跃翻滚，直落在小金鱼身后，左爪反扫，恶鬼般攻来。

小金鱼急转身形，挑剑迎上胡狼利爪。

“乒乒乓乓！！”

剑刃利爪对鸡啄般相互撞击，小金鱼借住长刃优势大进步赶入，直刺胡狼咽喉。

胡狼反身抬脚踢高小金鱼的剑山，左爪撕向小金鱼柔软的小腹。

小金鱼照方抓药，拧身抬脚踏中臂铠，凌空弹起，剑尖转下，虚晃一剑，逼退胡狼。

“嘎嘎！”

胡狼看出破绽，不等她落地，利爪拨开剑刃，叉起进杀，劈手握住小金鱼的脚騍。

“啊…！”小金鱼脚下吃痛，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向下摔落。

胡狼拖着她凌空甩舞，猛地甩向欧若飞身侧的巨石。

“轰！”小金鱼重重地撞在巨石上，身体瘫软滑落，靠在欧若飞身侧。

“哇…！”小金鱼张口吐出鲜血，胸口似乎有团火焰烤炙着自己的肺叶。

“嘎嘎…”胡狼狞笑着走近。

小金鱼拼劲最后的力量，拾剑上挑甩出一道剑气。

“嗖…！”

胡狼侧身站立，轻松避过。

“啊…！”强行运功加重了胸口的内伤，小金鱼惨叫一声，身体酥软，靠在欧若飞的肩头。

“你骗我…！”胡狼咬牙切齿，躬身接近，“我要扯出你的肠子，撕碎你的心脏！”

欧若飞抬起眼眸，逼视胡狼。

胡狼站住了，他的呼吸开始加速，“你为什么骗我！”

“她没有骗你…！咳咳…！”欧若飞语气低沉。

胡狼小碎步奔过去，看看欧若飞，又看看小金鱼。

他劈手握住小金鱼咽喉，“他真的是你的仇人？！”

小金鱼呼吸加速，轻轻点了点头。

“噗！”胡狼甩开她，抬起左爪挠挠脑袋，鲜血顺着额头霍霍淌下。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啊哈哈哈哈…！”胡狼拼命地大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有意思的笑话。

“啊哈哈哈哈…！”他突然捧着肚子，四脚朝天，两腿乱蹬。

“嘭！”他翻身弹起，恶狠狠看着小金鱼，“我本来以为自己就够疯了，想不到你比我更疯！”

“你为什么不杀他！”他爬过去，贴近小金鱼。

小金鱼侧过脸，避开他口中的腥气。

“说…！”胡狼呲着獠牙，下巴拧动，牙齿磨得嘎嘎作响。

“我…！我下不了手…！”小金鱼垂下眼。

“为什么？！”胡狼口吻突然变得绵软。

小金鱼不自觉向下倾斜，“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胡狼眉开眼笑，兴奋地拍打地面，“哈哈哈…！我替你说了…！你喜欢他，对不对？！”

小金鱼羞得满脸通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说对啦！啊哈哈哈！”

胡狼盘坐在地，“他就是这样！是女人都没办法抵抗！哈哈哈哈！你想不想嫁给他？！”

小金鱼惊讶地抬起眼，这种事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说啊！”胡狼暴叫着。

小金鱼惊惧地缩在欧若飞肩头，额头微微点动，不知是颤抖还是点头。

“啊哈哈哈哈…！疯了！都疯了！啊哈哈哈哈…！”胡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笑死过去。

“相公…！你在哪啊？！”西门如踏着大步远远走来，东张西望。

胡狼咧开大嘴，阴涔涔地笑了，“又来一个…！”

他转过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摸出利刃比划几下，“不要出声哦…！你懂的！”他的眸子寒光闪动。

胡狼身形闪动隐遁在竹林深处。

“相公…！”西门如款款走来，远远看见欧若飞，眉毛高挑，大踏步地狂奔而来，口中兀自呼喊：“相公…！”

小金鱼斜眼看着西门如接近，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

欧若飞双眼变成死鱼眼，似乎得了偏头痛，暗自叹了口气。

“相公！”西门如娇呼一声扑进欧若飞怀里，蹭了满脸鲜血，她闻到血腥味，猛然抬起头，“相公！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欧若飞被她贴身一撞，五脏六腑被搅得乱七八糟，一句话也说不出。

胡狼蹑手蹑脚，偷偷走到西门如身后，狞笑着高高举起利爪。

“是谁！是谁把我相公打成这样！！！”西门如猛然站起。

“噗！”正撞在胡狼鼻梁上。

胡狼两眼金星乱冒，只觉得嘴里酸甜苦辣咸，一股脑的直冲脑门，接连后退几步才勉强站住。

西门如后脑微痛，猛转过身，看见胡狼，攥起拳头，气喘如牛，“是你！是你欺负我老公？！”

胡狼捂着鼻子，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噢噢噢噢噢…！”

“我打死你！！！”西门如挽起袖子，迈步直冲向胡狼。

胡狼右手握紧刀刃，左手伸出利爪，嚎叫着向着西门如直撞而来。

“嘭！”

第一击正中胡狼的胸口。铁板和皮革支离破碎，他的心脏似乎要爆开了。

“嘭！”

第二击将他打飞到空中。胡狼四肢无力，无力地看着地面上这个疯狂的女人，身体瘫软坠落。

“嘭！”

第三击横贯而来，正中他的下巴。他重重地撞上石面，滑下石板，落在欧若飞身侧，鲜血从盔甲残片中渗出。

胡狼的身体早已习惯疼痛，但他可以感到他碎裂的骨骼插进了自己的血肉，这种痛处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小金鱼瞪圆了眼睛，“她…到底是什么人…！”

欧若飞叹口气，“她天生神力，你以为我为什么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