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雍：“而且你还输了…”

欧若飞急了，“谁问你这个了？！我怎么输的？”

郑雍：“呛住了呗…”

“啊…哈哈哈…！”雷乐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欧若飞的双眼暴出杀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郑雍喉结滑动了一下，“没…没人了…”

欧若飞：“其实昨天的我不是我…”

“嗯？！”郑雍雷乐面面相觑。

欧若飞：“昨天的我是另一个人…！”

郑雍雷乐若有所思。

“有道理…！”雷乐肯定似地点点头，“喝多了可不就是另一个人吗？”

欧若飞：“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脑子，还有个人…”

郑雍点点头，“有心上人了？找个女孩多好！”

欧若飞：“不是啊…！我没法跟你们解释！我不喜欢男的！”

雷乐郑雍目瞪口呆，“太无情了…我们都理解…要包容…”

欧若飞：“闭嘴！别提这茬了！知道吗？！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郑雍：“后来…六娘累了，我就送她回去了…别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早上看见一通乱，我这才出来…”

欧若飞焦急地来回踱步，他猛地瞥见地上的脚印，急匆匆追寻而去。

雷乐郑雍对视一眼紧紧跟了过去。

不多时，几人找到冰河岸边的一处篝火灰烬，灰烬尚有余温，似乎刚刚熄灭不久。

龙五打着哈欠走出码头边的茅草屋，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五哥…！”欧若飞急急赶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哈！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昨晚！我们可是结结实实地大闹了一场啊…！”龙五似乎意犹未尽，抬手推了推颈椎的骨节。

欧若飞：“发生了什么？”

龙五：“你们几个大冷的天到处乱走，狼崽子不放心，非拉着我跟着你们…”

欧若飞：“后来呢？”

龙五：“后来那姓李的小子就掉进了钓鱼的冰窟窿里…你们俩废了老大劲才把他拉上来…”

欧若飞：“再后来呢？！”

龙五挠了挠下巴，“我当时站的挺远，远远地只看见你们绑了那小子，架在火上烤，你们在一边又唱又跳…”

雷乐：“有这种事…！她们在唱什么？”

龙五：“听不真正，什么月亮…心之类的乱七八糟…”

欧若飞瞪了雷乐一眼，“别插嘴！”

龙五：“再后来…你和那个丫头又起了争执，又要比试，这次我离的近…！听得真真的…！”

欧若飞：“比试什么？！”

龙五：“好像是看谁站着尿尿，尿得远…”

“谁赢了？！”郑雍急不可耐地询问。

欧若飞怒了，“没完了是吧！五哥！这段跳过去…！”

雷乐：“五哥…！是兄弟你就告诉我们谁输谁赢，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欧若飞：“你小子给我闭嘴！小心我杀了你们灭口啊！”

龙五：“哎呀！都别争了…！这次的比试没有输赢…”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龙五：“你们还没开始…大队的马贼跟着杀到！你们立马杀入人群，我也跟着上了…”

欧若飞看着地上凌乱的马蹄印，“原来如此…之后呢？！”

龙五：“我杀得兴起，什么也顾不得？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郑雍：“看来这帮马贼是想在大年夜抢一把，想不到遇到你们，算他们倒霉了…”

欧若飞：“李泰呢？！唐玉呢？！”

龙五：“要不…去义庄找找？！死了的人，一大早就被镇上的人拉去义庄了…”

欧若飞踉跄转身，奋力向着义庄奔走。

他们死了？不！怎么会…他们不会死…

欧若飞远远看见义庄的篱笆，翻身进入。

义庄里满满当当摆满了尸体，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连头都找不到。

欧若飞缓步巡视，终于他看见两具似曾相识的尸体。

李泰…

唐玉…

两个人面色苍白，肩并肩躺在尸体行列之中，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衣着…长相…一模一样…是他们…真的是他们！！

欧若飞陡然跪下了，他颤抖地伸出手握着二人的手。

两只手已经凉透了。

“哈哈哈…”欧若飞大笑起来。

“死了？！你们真的死了？！你们骗我！你们给我起来…！”

两具尸体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啊啊啊…！”欧若飞垂下头挤出豆大的眼泪，“哈哈哈…！你们死了！活该！”

“死的好！欢天喜地！普天同庆！哈哈哈…！”欧若飞大笑起来。

“阿飞…不要太难过了吧…”雷乐有些于心不忍。

欧若飞甩掉那尸体的手，直站起身，“我有什么难过的…死就死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干脆…一把火烧了…”

雷乐叹了口气，“出来吧…已经被他识破了…”

“咣当…！”棺材板跌落。

唐玉和李泰爬出棺材，笑嘻嘻地走向众人，“你好厉害…居然能看破我们的小伎俩…”

欧若飞：“你们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有………啊…………！”画面突然扭曲，光线陡然变成黑绿，唐玉李泰突然撕下自己的脸皮，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孔，没有嘴唇的上下两牙咔咔撞击，“来跟我们玩吧………！！！”

“啊啊啊…！”欧若飞猛地惊醒，他满头冷汗，挣扎地睁开眼睛。

众人忧心地围拢在床边看着他。

风真手持毛巾，擦拭他头上的冷汗，“你怎么样了？”

欧若飞手指颤抖，“我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真：“你在码头晕倒了…一直在说胡话…我们都担心坏了…还以为你中邪了…”

欧若飞：“李泰…唐玉…”

风真：“他们都很好…就是李泰受了点风寒…不用担心他们…你气色很差，要好好休息…”

欧若飞终于放松了，他有些庆幸有些欣喜，甚至有些回味唐玉李泰死去的样子。

这种诡异的刺激，让人迷恋，也让人无法忘记。

欧若飞睁开眼睛，“谢谢…谢谢你们…”

风真笑了，“你平时不是这么客气的…”

“哼…！”龙五靠在门口，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们也走吧…让他单独休息一会…”郑雍扶了扶风真的肩膀。

“你要好好休息…”风真站起身，拉着胡狼恋恋不舍地退出了房间。

欧若飞自嘲地闭上眼睛，“伙伴…有那么重要吗…”

萧若飞微微一笑，“有啊…”

欧若飞没有反驳，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变得多情起来，眼中的世界也跟着起了微妙的变化，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