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月光下美丽得不像人间女子的红衣人,顾青辞微微笑了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女子,他不知道,但那不论神态动作还是容貌都是个极美的女子,甚至于连男人特有的喉结都没有,但这人说自己不是女人,顾青辞信了。
这个人,若是个女子,那便是上天创造的一份完美的艺术品,任何女人拥有这幅容貌都应该是骄傲的,而不是否认。至于第二个问题,顾青辞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并没有争辩,虽然他当时天魔琴在手,确实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杀了那几个人,但是他却没有把握能够离开,若是还有人埋伏在那里,结局可想而知。
最主要的是,那种情况下,大多数人的选择应该是视而不见,不选择招惹麻烦,然而,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却救了他,毫不脱离带水。
掏出一些丹药服用了之后,顾青辞缓缓站起来,微微躬身执礼,道:“在下顾青辞,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穆离仙在树林里捡了一堆柴禾丢在地上,平静的看着顾青辞,眼神无波无澜,淡淡说道:“我叫穆离仙,你还是叫我姑娘吧,听习惯了,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呃……”顾青辞愣了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奈一笑,说道:“但又吩咐,不违背个人原则,莫敢不从。”
穆离仙盯着顾青辞,打量了好半晌,才说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救你。”
顾青辞点头道:“在下确实很疑惑,我与姑娘素不相识,这样的情况下,我实在想不通姑娘有什么理由要来救我。”
穆离仙掏出火折子,将那些干燥的柴禾点燃,火光照耀起来,比月光更加清晰,那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仿佛这将入夏时突然出现的一朵冰花,充满了无限的感慨,那冷淡的笑容,被几缕长发挡住,却遮不住那倾城的美丽。
顾青辞能够察觉到穆离仙身上隐隐的内力波动,大概可以猜出来,这是个年轻的罩气境武者,一个出手狠辣到极致的罩气境武者。
顾青辞当初还会不由得感叹,明明天下间的天才都是万中无一,可他却总是能够碰到这样的天才,今日一战,他才突然明白过来,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实力问题,他在杀了两个天命境大修行者时才突然明悟,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成为这个天下实力很拔尖儿的那一层次,能够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差。
穆离仙也看到了顾青辞的眼神,淡淡道:“好看吗?”
顾青辞微微一笑,道:“好看,只是可惜……”
穆离仙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男人盯着看,很坦然道:“如果不可惜,你弟弟小石头都想让我当他嫂子了。”
“呃……”
一抹尴尬浮现在顾青辞脸上,他疑惑道:“你认识我弟弟?”
“对,”穆离仙微微向篝火靠近了一点,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你弟弟和你娘亲,我今天不会救你的。”
顾青辞眉头一皱,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救仿佛那日初遇武煜那天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穆离仙,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武功到了穆离仙和顾青辞这个层次,即便是夜里露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作为一个人的习性,总是喜欢温暖或者说是光明,穆离仙又添加了两块柴禾,这才缓缓说道:“我遇到你弟弟和你娘亲的时候,他们正在被人追杀,好在有一个老头子实力很强,但是依旧险象环生……”
穆离仙缓缓将潼阳郡发生的事情给顾青辞讲完了,最后说道:“我早就听说过大名鼎鼎的无双公子,也知道你的性格,从慈航剑斋和蛊神教追杀你弟弟和娘亲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是你的仇人了,正好,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救你,我不怕得罪更多的敌人,因为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找慈航剑斋和蛊神教复仇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算计你!”
(ex){}&/“……”
金銮殿上,哄闹了起来,很多文官都纷纷站了出来,夏皇一直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每一个站出来的人都是反对夏皇捉拿萧玉何囚禁孟琪这件事情的,全都认为夏皇过于莽撞了,毕竟燕国使团代表的是燕国。
好半晌之后,夏皇才沉声道:“既然众位卿家都觉得朕此法不妥,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
当夏皇这话问出来,有一个胡子都有些花白的大臣站出来,这人乃是少傅齐辉,他执礼说道:“陛下,老臣觉得应该立即释放燕国驸马,通知燕国,让他们做出一个章程来,做出赔偿,我大夏县子不能白白被刺杀。”
当齐辉话说完之后,另外一位年迈的朝臣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附议,燕国与我大夏是盟友,如今直接就将燕国驸马入狱,确实不合适,况且,如今蓝田县子到底是生是死也不确定或许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么做,不就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吗?”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夏皇看着这些老臣,看不出表情,只是微微看了看太傅太师这些人一眼,准备开口,却在这时候,突然有个御史台官员站了出来,盯着齐辉说道:“齐大人,下官想要问一问你,你说的不能白白被刺杀,可就是让燕国随便赔偿一点钱财,然后就让他们把人给领回去,刺杀我大夏功臣,堂堂县子兼天下行走,就是一点钱财就能了事吗?那下官就问一问,齐大人觉得自己值多少钱?众位大人又觉得各自应该值多少钱,直接公布一个名单出来如何?”
随着御史台这位官员的话一出来,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下来,齐辉等人面颊通红,看着那个年轻的御史,齐辉羞愤道:“你是何人,我等朝堂议事,岂能容你这般侮辱?”
那年轻御史被齐辉质问,却依旧不卑不亢,平静道:“下官御史台陆由僵!”说着,陆由僵往前踏出一步,说道:“齐大人说下官实在侮辱你们,那,敢问,各位可否是在侮辱顾青辞顾大人?”
齐辉有些恼怒的指着陆由僵,怒声道:“竖子,你这是颠倒黑白,断章取义,我们就事论事,如何容得你如此胡言乱语,顾青辞的事情,能和你说的是一码事吗?”
“哼,”陆由僵一甩长袖,朗声道:“如何不一样,顾大人的命就可以用赔偿来清算,你齐辉一个老不死的东西,就不能用赔偿来算了吗?你觉得你比顾大人高贵吗?顾大人为国染血疆场,为百姓平凡不惜代价,更是为国之荣誉担任天下行走,这才受到刺杀,你又有什么资格就让一句赔偿就了事!”
被陆由僵指着鼻子骂老东西,齐辉满脸通红,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望向夏皇,说道:“陛下,还请陛下替老臣申冤,我一辈子为我大夏兢兢业业,可到了老时,居然还要受这竖子的侮辱,陛下!”
陆由僵冷哼一声,也不甘落后,朝着夏皇拱手道:“陛下,臣请革除少傅齐辉的官职,作为我大夏官员,在此等国之骨气面前,他居然想着委曲求全,根本不配作为少傅,不配为官,这等人,和尸位素餐无异,臣要参他一本!”
“竖子闭嘴,”这时候,有另外一个和齐辉差不多年纪的老臣站出来,说道:“齐大人一生为国,不辞辛劳,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参他?”
“陈大人此言差矣,”御史台的其他官员也毫不示弱,当即就有人站出来,说道:“身为御史,本就该指正百官,齐少傅做事不对,就该说出来。”
“废话……”
“你才是废话……”
突然之间,金銮殿再一次嘈杂起来,御史台的御史们和一群老臣大吵起来,若不是有所顾忌都快撸袖子打起来了,好一会儿,夏皇实在看不下去,一拍桌子,发生道:“都给朕安静,如此吵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