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煜洺从卢蛮那里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百个白银锭,带着一行人出发,现在比最开始又多了宁夕和冯德夫,他们离开四岗城已有五日,在那里补给的干粮已经吃得见底了,队伍穿行在森林中,偶尔可以看见松鼠窜来窜去。他们的三匹马,朱尧光一匹,后面拉着装杂物的箱子,胡杰一匹,后面的马车篷里是许煜洺和冰儿,另外一匹马,宁夕和冯德夫都会骑马,他们俩就换着骑,谁累了就去后面马车篷里歇着。
大家都饿的不行,但据胡杰说,前面离一个由异族组成的村子不远了。
“胡叔,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来过一次这里?”许煜洺探出头问道。
“没错,那还是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一个人出去冒险,就到了前面那个村子,他们是非常可怕的种族,见到我不由分说就给我赶跑了。”胡杰说。
前面是一座半月形的小山,在路的左半部隆起,向右边走有路,不知道通向哪里,山上也有一条路。
“现在该怎么走?”许煜洺说。
“时间过这么久了,和我来的时候不一样,山的阴面有个房子,我觉得应该先去那边看看。”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
一行人向山阴唯一的一座小屋赶去,屋子主体是由竹子构成的,远看不觉得它有多大,但是往进了看确实和在远处不是一个效果。
竹屋门口附近有两棵树,都是拥有巨大叶子,开着白花的品种。
一行人拴了马,敲开了竹屋的门,打开门的是一位少女,皮肤很白,长相和许煜洺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大眼睛像精灵一样,她的上身用那种巨大的叶子裹住胸部,下身穿着兽皮做的裙子,脸上有几道绿色和白色的纹饰。
“你好,我们是过路的,可否在你家休息一会儿?”许煜洺一边说着,一边结合胡杰的叙述,好像不是一回事,面前的女孩子长得人畜无害,怎么可能是那种凶恶的人。
“当然可以啊,快进来。”女孩拉开两扇竹门,里面也都是以竹子为主的家具,竹桌竹椅,屋子里面还用竹子隔成很多小间。
竹椅上坐在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下身一样是兽皮裙,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岁,满脸笑容地看着许煜洺他们,就像是远房亲戚过来做客了似的。
“快请坐吧,我给你们拿些喝的东西。”女孩进了厨房,一行人都分别坐在了竹椅上。
“一看你们就是挺远的地方来的,从哪里过来的啊?”男人笑着问道。
“我们是从平武城过来的,您是这家里的主人?”许煜洺问道。
“算是吧,那是我的妻子,叫尹达琪,我叫李恒。”男人说。
尹达琪托着一个竹盘,上面放了八个茶盏,从厨房端过来,放在众人面前,里面放的是牛奶。
“妈妈我们也要喝!”不知道从哪个屋子里钻出来仨三四岁的小孩子,围在尹达琪身旁抱着她的腿。
这些全是她的孩子?她才多大啊,跟我们年龄应该差不了多少岁,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许煜洺心中想着。
“别闹了,我要去田里给爸爸们送饭了,你们要听李爸的话。”尹达琪摸着孩子们的头,看向许煜洺他们:“真是抱歉,我要失陪一会儿,让我都丈夫接待你们吧。”
“哦……好的。许煜洺看的是一头雾
水,爸爸们是什么意思?那这个叫李恒的男人又是干什么的?
尹达琪拿着做好的饭出去了,等她走了一阵,李恒才缓缓开口:“你们应该第一次接触梣兹族吧,还好你们运气好,往山上走了,没直接进村里面,要不然你们身上可能已经插上竹枪了。”
“什么意思?梣兹族是什么?”许煜洺问道。
“你们应该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种族,在阳洲,华岐族是最主要的种族,这个名称也是由这片大陆上两个最古老的两个国家的名字命名的,华岐族是属于黄色人种的,而梣兹族,同样也是属于黄色人种,只是他们和我们有很多不同点。”李恒说。
“我们?你的意思是也是华岐族吗?”
“没错,我也是华岐族,我生活在这里,说起来也是有一段故事的。”见众人都竖起耳朵听,他就开始讲了:“我曾经是一个旅行家,18岁就出了家门,开始周游各洲,游览名山大川,经历了十年时间,也就是到了两年前,我来到了这里,也是走上了和你们一样的路,上了山路,进了这个竹屋,当时我的妻子,请我吃了一顿饭,只是一天时间,我发现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而且她当时只有十七岁,我以为她还没有到婚嫁的年龄,就在晚上提出来要娶她,正在她愣神的时候,我以为她是被我的话吓到了,没想到有五个男人推门而入,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锹,腿上都是污泥。我以为他们是什么坏人,就护在了我尹达琪的身前,他们拨开了我,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五个男人竟然都是她的丈夫,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般刺激了我,第二天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梣兹族,男人女人发育都快,女人一般十四岁就成年结婚了,而且他们还停留在母系社会,一个女子可以有很多个丈夫,她之前已经有五个丈夫了,而且育有三个孩子,我心中本来纯洁无瑕的尹达琪,居然已经有个五个丈夫,我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连着两天没有吃饭,我想过离开这里,但我最后想清楚了,我还是要娶她为妻子,她也很快就同意了,梣兹族对于婚姻很随意,一个男子说要娶一个女子,一般情况下都会同意,因为尹达琪长相漂亮,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成为她的丈夫,但是梣兹族对于男子的限制非常多,比如说一个女子与男子通奸,不会有任何惩罚,但是那个男子就会被阉割。”
李恒的一席话是把众人都吸引住了,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天下还有这等新鲜事。
“我以前听说过一些关于梣兹族的事情,他们种植一种变异的梣树,那种树的叶子有催乳的功效,他们有生殖崇拜,对于胸部,他们认为那是万物之源,奶水自然也成了神圣的东西。”冯德夫话音刚落,正在喝奶的许煜洺就喷了出来:“你是说这个东西是??”
“不,这些是牛奶,恕我直言,梣兹族的奶水不可能给外族人享用的,只有给幼儿哺乳和祭祀的时候才会用到。”李恒说。“那位兄弟说的没有错,那种变异梣树的叶子确实有催乳的功效,能使梣兹族女性一直保持分泌奶水,她们会定期将奶水献给祭司。”
“祭司是干什么的?”
“这个嘛,最好是不要问,你们不会想见到那个恐怖的老女人的。”
到了晚上,许煜洺他们借宿在了这里,挤在一个屋子,傍晚的时候尹达琪一家请他们吃了饭,六个丈夫轮流敬酒,给大家都喝得头晕脑胀,都早早睡了,除了许煜洺。
他坐在竹屋外的山坡上,山的阳面,那条像右的路通着的就是一个村子。
“殿下您还没睡啊。”冰儿拿着一件袍子披到了许煜洺身上。
“你不也没有睡。”
“我看您穿着单衣就出去了,怕您着凉,就跟出来了。”冰儿说。
“哦?你还这么关心我呢,我还以为你喝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有啊,我根本就没喝多少酒。”
“冰儿啊,我觉得我们应该早一点儿离开这个地方,我感觉这里,不太安全,非常蹊跷,为什么单独这一个竹屋盖在了山的阴面,其他房子都集中在村里呢?”
“这个我就想不到了可能她们一家跟村子里结仇了?”
“不管因为什么,我们明天下午就动身吧。”
“好啊,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