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苍历751年,达科玛图岛大爆炸前夕,一个在岛内很出名的巡回演出到了岛的西南部,这个马戏团的原驻地是在岛上北部的阵子,由于岛的面积太大,南部的人来看马戏不太方便,所以马戏团每年有三个月的时间会在全岛各地巡回演出,冬季的三个月是休息的时间,剩余的半年都会在驻地上按时演出。
马戏团在郊外扎营,帐篷已经支起来了,大家都去忙其他的事情。
一个女人蹲在铁笼的旁边,笼子里是一头公狮子,正用尾巴驱赶着蚊虫,女人名叫平海箬,她的肤色偏黑,穿着一条黑色的短裤,两腿上纹着各式各样的刺青,上身用布把胸部缠起来,肚子上一点儿赘肉都没有,姣好的身材让大家忘记她已经三十三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亲生的儿子平枫吟今年十三岁,没有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大家都流传着平枫吟的父亲是马戏团的老团长,这个流言从平海箬怀孕时就出现了,但是当时团长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本人表示自己很冤枉,因为这件事和妻子没少吵架,直到现在团长奔七十岁了,和妻子吵起来,后者还是会提这件事,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孩子生出来以后,平海箬也没有怎么尽到作为母亲的责任,有一次给儿子哺乳的时候被咬疼了,后来就再也没有给儿子哺乳过。
至于后来收养的女儿平月琪,她是马戏团赶路的时候捡回来的小女孩,谁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大家就以为她是聋哑人,都不愿意管她,这个时候平海箬站出来收养了这个孩子,然后同样没有怎么照顾这个孩子,是身为哥哥的平枫吟一直在照顾妹妹。
“海箬,这几个家伙都没有什么问题吧。”老团长站在了笼子旁边,他身高超过一米九,虽然头发都白了,但是身上的肌肉仍然很结实。
“没什么问题,它们都很乖,就是最近天气太热了,可能会有些烦躁。”
“那就好,那就好。”老团长问完话就离开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老婆正在不远处插着腰看着他,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平海箬也回到帐篷李休息,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算了,随他们去吧。
镇子里的一个酒馆内,大家都围在一个少年的身边,他卷起袖子,把一只手五指摊开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这个酒馆里有一个游戏,免费参与,规则是用匕首连续扎向指缝,从右往左扎过去再扎回来算一次,一分钟内能达到五次以上,就能获得一坛酒,这个看似简单的游戏还没有人敢真正挑战过,因为一旦速度快起来,有很大概率会扎到手指。
而这个少年,对老板说他可以来回七次,但是老板需要把这把匕首送给他,客人们都围了过来。
“那么,要开始了!”少年举起匕首,迅速在指缝间来回扎,丝毫不见他慌乱,速递反而越来越快。
“五……六……七。”客人们帮着少年数数,还没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来回了七次,老板很大度地吩咐伙计把酒搬出来。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挺着啤酒肚的老板问道。
“本大爷叫平枫吟,记好这个名字。”
“哈哈,真是个狂妄的小子,你可以把酒拿走了,匕首同样可以。”
平枫吟接过酒坛,把匕首放在了腰间,平月琪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酒馆。
回到扎营点时已经很晚了,大家点堆起了篝火,噼里啪啦地作响。
“你们就光看着本大爷,没人想要喝酒吗?”
“这坛子里是酒吗?你小子从哪里弄过来的!”
“当然是靠本事弄来的,还不快帮本大爷拿一下,胳膊都酸了。”
马戏团的成员把酒坛接过来,开盖一闻,果然是好酒,酒香立马向外扩散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谁拿来的酒?”老团长闻到酒味从帐篷中出来,板着脸走过来,看了看酒坛。
“是本大爷拿回来的,老头。”平枫吟双手抱胸。
“你这小子,不知道明天晚上我们要演出吗?现在喝了酒,明天不舒服怎么办?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任吗?”
“这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这些。”平枫吟拿着大碗舀了酒,直接灌进肚子里。
“你们不许喝酒,他愿意喝就让他喝吧。”团长说完话就回来帐篷,留下一群怨声载道的年轻人。
第二天的清晨,马戏团向镇子里移动,平枫吟还在马车里睡觉,昨天喝了太多酒,到现在还有些想吐的感觉。
马车一摇一晃地在镇子里前进,民众都知道是马戏团来了,都抢着来街上看。
“那是什么东西!”
“是火龙降临了!!”
平枫吟被吵醒了,外面有一些老人跪在地上祈祷,更多的人是在逃跑,刚才似乎有一声巨响,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在北面,有一道遮挡了天空的火焰夹杂着烟雾,以肉眼可见速度向这里奔袭。
“这是……”平枫吟知道他没时间犹豫,刚才还有的些许眩晕感也没有了,当务之急是快找到妹妹和母亲,会在哪里呢?他被放上马车的时候醒了一下,但是也仅此而已,不知道其他人的确切位置,大家都在逃跑,马戏团的人和镇上的人混到了一块,更加难找了。
平枫吟跟着人群跑,向南是一个下坡的石子路,拐了一个弯之后,他看见了平月琪,她站在一个石阶上,向北面望着。
“月琪!!!!”平枫吟想要往回跑,但是人群把他推着向前行,街上的人已经是人挤人的密度,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踩踏而死。
火焰已经涌了过来,后面的人发出惨叫声,当那火焰马上要吞噬平月琪时,从人群中开出一条路的平枫吟抱住了妹妹的腰,带着她从那户人家的窗口撞了进去。
强大的冲击波把无数屋顶掀飞,平枫吟紧紧地抱着妹妹,她的衣服好像都被烧着了,但是比起这个,外面强大的冲击波会更要人性命。
一分钟以后,外面似乎平息了,街上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平月琪的皮肤,在那个瞬间,从脸往下一直延伸到大腿都被烧伤了,衣服也只剩下半条裤子,她非常痛苦地哭泣,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着要触摸自己的皮肤,却又缩了回去。
“别碰,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是怎么了。”平枫吟推开门,街上满是痛苦挣扎的人,在地上打滚,更多的人,已经烧死在了街上,毫无意识。
“这难道就是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