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挂了吧，挂了吧，了吧……郑晗端着手机，笑容凝固，只有这句话在脑海回荡。
入眼，一行红字。
他不能相信，死死盯着，红字稳如磐石。刷新。再刷新。显示人气上升。
“陆均：江郎才尽？”
他心里感到不妙，深吸一口气，紧盯着点开话题。议论纷纷。他还没细看，瞟了两眼，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八年，传奇归来！”
“一首民谣，打了多少脸？”
他心里并不相信，觉得是水军，但还是认真看起来。从上往下，看了好几页，脸色越发难看。
议论者，如此之多。
娱乐圈的事，他知道，比如买粉丝点赞等等。可是，那也有个限度，绝不至于如此夸张。也就是说，陆均的话题热度，以及那些赞誉都是真实的。
真实，就很恐怖。
郑晗不愿相信，找到视频，讥笑着点开：“我倒要听听，好歌？”
三分钟，倏忽而逝。
他躺坐车上，紧握手机，一刹那很沉默。好歌？确实好歌。他能上歌手节目，并且单场第一，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但他没想到，陆均能写出这样的歌。
陆均的歌，不都是口水歌吗？
他不由感到耻辱，心里浮现那些评论。事实上，没多少谩骂，因为他的言行还算得体。
然而，他觉得不是，觉得都在讥笑自己。
心里的不快，渐渐变质。
不快源自关茜，牵扯陆均，加深于风头被盖。至于现在，已经说不清，他对陆均有些怨愤。
“天后金口玉言，歌手姬只好自荐枕席了～”
冷静下来，郑晗继续刷，特意看了关茜的微博。看到转发，脸色愈发不快。紧接着，他看到歌手官博，这才露出怪异的笑。
转发了，他。
“歌手姬真棒，我有机会报仇了（狗头）”
评论增多。
“我们家晗晗才棒，心胸宽广！！”
“什么破歌，一点不好听。”
“哈哈哈，晗晗太坏了，人家不敢去怎么办？”
……
郑晗转发之后，大v们陆续出现。他们也一样，先不在意，看了视频、热度大吃一惊。一部分收回自己的话，表示歌很赞，但持保留意见。
其他的，要么置之不理，要么继续为原观点战斗。
这歌好不好，网友们心里有数，故而纷纷评论讥讽。大v们才不管，依旧置之不理，甚至反唇相讥。
反正，他们蹭到热点，事后也没什么损失。
与他们不同，花雪不是蹭热点。作为畅销女王，多部作品改编影视，她根本不需要蹭热点。然而，比起他们，她更加尖锐。
她半上午起来，一看微博，脸色刷地沉如阴云。
“过气七八年，你为什么还能火。”她咬着牙，眼中尽是怨恨。当年出道，自己正当风华，为什么死死被其压在身下？
一次又一次，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
她搞不明白。
比赛也好，销量也好，新闻报道也好，人们的目光永远在他身上。她花雪，明明也很优秀啊。
她不愿再想，想把手机放下，可看到陆均两个字，看到那些叫嚣的评论，还是发微博回应了。
“一首垃圾歌，你们所谓的才华？”
纷纷扰扰。
歌手官博的转发，郑晗佛系的回应，花雪强势的评价，以及关茜略暧.昧的转发，半晌午把热度推到一个新高度。
子话题都出来了。
什么三角恋同台，什么旧情人新恋人，总之话题彻底火了。
那些站在陆均这边的人，听到陆均的歌，看到陆均的火，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像孟河、纳兰风月等人，高兴之余，心中更是隐隐期待。
曾经的陆均，终于又回来了吗？
这股大火蔓延到网文圈，作者们烈火烹油地讨论。不可避免，说起新书擂台赛的事。他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陆均的粉丝也在讨论，并且欢呼雀跃，不过也有些不满。那些大v，包括花雪，言论实在难听。
不管怎么说，陆均再次出现，令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惊讶不已。
……
这些反响，安玲珑想看，却一个也没看到。
她猛地坐起身，猫也似的，已经上午十点多。她顿时惊觉，抄起手机，嗖嗖查看起来。
“卧槽！卧槽！”她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首歌会火，她相信。可是居然这么火？她数次确认，神色恍惚，仍然不敢相信。
陆均从前火，她知道，没想到这么火。
一首歌，就一首歌，引起这么大反响？陆均的微博，那什么九衣盟归位报道，人数怕不是有几千了吧？
转发、点赞，数据恐怖，她也看的兴奋。
至于明星的称赞，包括歌手的正式邀请，都让她格外高兴，仿佛自己的荣耀。不过，她看到花雪，心里就不爽了。
但评论，有些奇怪。
“道歉，白衣不可辱！”
……
“道歉，白衣不可辱！”
这一句，夹杂着不时出现。
她也没多想，继续闲逛，跑到陆均吧。当头一个加精贴，也有那句白衣不可辱。
“兄弟们，多少年没有出征，还记得那句白衣不可辱吗！”
她有点好奇，点开帖子，看到发帖人噗嗤笑出声。白衣门下第一走狗，居然有人自命走狗。然而，一楼楼看下去，她的笑容消失了。
“白衣门下，王无名报道！”
“白衣门下，宁芊芊报道！”
“白衣门下，赵乌鸡报道！”
“白衣门下，……”
……
一行行，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煽情的话，偏偏有些戳中泪点。尤其是，第一走狗说：
“兄弟们，出征！”
本来，这是最后一楼，可后面早就积累许多报道。
安玲珑没写，跟着线索，追查回微博。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出征的意思：出征，征那些大v！
大v，陈小俊。
评论区。
“小儿，江郎才尽？”
“小儿，江郎才尽？”
“小儿，江郎才尽？”
……
大v，回忆是条狗。
“狗儿，江郎才尽？”
“狗儿，江郎才尽？”
“狗儿，江郎才尽？”
……
大v，赵新华。
大v，钱锋。
……
安玲珑看过去，一个个，只觉得热血沸腾。事实上，她起初看的有些悲壮。因为人不多，大v们根本不理会，甚至反唇相讥。之前花雪的微博，零星评论，也是这个样子。
直到后来，路人们纷纷加入。
他们因为《性空山》，或者老歌与记忆，或者单纯热血正义。当然，也有其它明星的粉丝，比如关茜，比如纳兰风月。
安玲珑也加入了。
就这样，大半v们低头，说自己太武断之类。正式道歉很少。至于其他的，或缩头不理，或顶风怼人。
毕竟，物是人非，不复当年人气。
路人们，逐渐散了，久了也乏味。陆均粉丝们，有些泄气，纷纷回到大本营。或者就在微博。他们发了些评论、帖子，唏嘘不已。
“当年白衣人，今日江湖客。”
“诶，风流云散，就像陆大唱的：风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
“当年多隆盛，白衣出征，寸草不生，现在……”
……
“陆大在，我在；陆大不在，我还在！”白衣门下第一走狗忽然冒泡，斩金截铁，接着又发一贴。
“出征，出征，直至死方休！”
刹那，很寂静。
人们沉默了，忽然，有人跟上去，接着又有人。最后，络绎不绝，萌新都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