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
甲久放下水杯，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饱。
群里，消息不变。
他没有眼花，也不是做梦，读者更不可能集体开玩笑。等到点开月票榜，最后一丝怀疑消散，对方区区一个小时追到第十。
“老公，准备走了。”楼下传来女声，语气带着丝丝焦急。
甲久没有回应，脸上浮现不耐之色，仍然死死盯着陆均的书。他还不愿相信，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小时！
“老贾，贾怀仁！”女声溢出怒意。
“来了来了，叫魂啊叫！”
甲久绷着脸嚷嚷，没有起身，临时起意加更。一连三章，以及求票单章。这时候，他才冷静下来，午睡气也消散了。
“也就才上架，后面肯定不会的……”他来回滑动鼠标，紧盯着书评区，心里补充道，“看吧，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了，结果也就这样了。”
确实，消停许多。
偶尔来个盟主，不似之前那般密集，报道帖也不怎么浮现了。
吃瓜观众，占领书评区。
“炸来的举个爪！”
“这白金，为嘛都不知道？”
“有没有神农试毒？？”
“妈个鸡，羡慕，小扑街眼红了。”
“已试毒，可以一观！”
……
在此之前，这些评论冒不出头，报道贴太多太密集了。
甲久这么想，心里松一口气，蓦地惊得心肝微颤。
“电脑电脑，小欣还在医院，你能不能回来——”
“我不天天码字，你们吃什么！”他吼叫着起身，如一头发怒的老狮子，自顾自穿上外套摔门而出。
两个人，沉默不语，开着车朝医院而去。
就在这段时间，白衣新书的情况，如秋风扫落叶刮遍整个业内。飞天作者群，正在闲聊的作者，一下子全都懵圈了。
“这特么，简直变态啊！”有人羡慕且惊叹。
其他人不明就里，大咧咧一问，听到答复整个人懵逼了。白衣上架，白衣大军报道，半个小时破百盟，七八个百万打赏？这么些消息，拿出一个，足够作者爆红了。
可是，白衣居然全占了！
他们不敢相信，忙去查看，直到再次为之震惊。
“非人，果然非人！”
“给我一个百万，一个就好啊啊啊！”
“一个小时追到第十，你们说会不会真的追上甲久？”
“很有可能，这气势太可怕了。”
“我感觉不太可能，刚上架读者疯狂，后面应该就消停了。你们看甲久，上架也疯狂，现在不也消停不少。”
“阿哲说的在理，我也感觉不大可能。”
……
在龙空也是热议。
特别是老作者，颇有些扬眉吐气，不似之前不温不火地讨论。
“白衣还是那个白衣，纵然沉沦数年，也能再次崛起！说实话，看到他的上架感言，我就有点泪目了。”
“诶，我也是，特别是后台故障，真有点英雄末路的悲壮。”
“谁说不是呢？尤其我们这些人，见识过白衣的辉煌，再来看他……就像一个昔日巨星，你在电视剧再次看见，却是一个衬托主角的配角。”
“白衣就像老兵，不服输，不愿输，独臂持长枪喊：冲锋！幸好幸好，老兵不死，白衣杀出来了！”
“不多说，这就首订一个。”
“我决定研究研究，白衣以前的套路养活多少人……”
有人赞，就有人毁。
不过，在事实面前，他们也无力反驳，至多说一句——
“人气加成罢了，这本书没那么厉害。”
“也就这样吧，还有人说横扫，恐怕还是干不过甲久。至于中原书生更不用说，这个月可是人家完结的日子。”
“这么多年还是套路文，也是难为这位大神了。”
……
不管如何，即便心酸嘴硬，也无法否认被震惊了。甚至于，那些嘴上说就这样的人，心里还是不觉期待这件事的后续。
只是不知道，这期待是善是恶。
事实上，陆均也懵了。
他埋头码字，码单章，半个小时就完成了。然后，他打开后台，忘记发单章这回事了。
“白衣门下，丁不二……”
“……打赏”
他在作者后台，看到零星消息，心情已经有点汹涌。
打开书籍，记忆冲破闸门。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句句熟悉的话语，让那些尘封的记忆浮现了。
白衣门下第一走狗。
他眼睛扫视，心里想是刘强，脑海浮现相应的照片。当然，还有那些往事，举办演唱会的时候……
他戴着白帽子，充满热情，洋溢着笑容……
他在群里很活跃，粉丝产生矛盾，会不厌其烦的劝解……
他……
萧二狗，宁芊芊，赵乌鸡……一个个名字，组成那段明星生涯。
也组成无悔的青春。
更多的名字，他其实不知道，但“白衣门下”四个字，足以让他的眼睛微红了。
单章，他删了。
他要重新写一个，不为战斗，不为求票，只为感谢这帮老朋友。
他知道，他们大多数并不喜欢这本书，毕竟都是老白的不能再老白的人了。可是，他们仍然来了，仍然为之破费与花时间。
甲久把车停好，依旧没说话，却下意识掏出手机。
还好，还在第十，果然没有后劲了。
他轻松一笑，收起手机，与妻子走进医院。右手拎着大礼包。他走进办公室，上前握手，笑道：“王医生，真是麻烦了。”
“没事，你把东西拿走，我们医院不兴这一套。”王医生义正言辞。
“兴仁医院真是好啊……”
甲久随口夸赞，又寒暄几句，拎着礼包去看小女儿了。他的妻子在身后，塞给王医生一个红包，这才跟着出了办公室。
“没事了，小欣我们回家，爸爸给你买了狗熊宝宝。”
半个小时后，甲久抱着女儿走出医院，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很快，他们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准备发动回家。
下意识，他又看手机。
榜单没什么变化，修仙前进一名，距离镇神狱还有很远的路程。他满足地放下手机，专心开车，开进了回家的那条水泥路。
回家停车时，他又不觉看手机，脸上本来还满是笑容。
下一刻，笑容凝固了。
何止是甲久，在他之前，一些人已经目瞪口呆，比如新晋主编墨白……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