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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茗茗和白雯两个人都是庆华公主的伴读,如今庆华公主不在了,孙茗茗便打起了玉华公主的主意,但白雯却选择急流勇退,请求出宫去。
皇后没有强留,把此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想起了之前自己遇刺时护驾有功的侍卫黄玉集,当时便想着要给他指婚的。如今白雯恰好要出宫去,于是便直接把白雯指婚给了黄玉集。
那黄玉集虽出身平常,但因护驾有功,已被任命为侍卫头领,很受皇上的赏识和信任。并且他和邵家有亲,白家在京城根基不稳,恰好可以两相弥补。
“其实这白雯本本分分的还不错,比孙茗茗强多了,”端敏郡主和卫宜宁等人提起这件事评价道:“况且是皇上赐婚,白家也算体面了。”
“不错,况且她这样做也博了一个好名声。”卫宜宁说道:“孙茗茗虽然留在宫里却难免为人诟病,觉得她抛弃旧主,另投新主。”
“可不是呢,那姓孙的简直毫无操守可言。到什么时候人还是本分些最好,在这一点上白雯就比她强多了。我还想着她出宫的时候送她件礼物呢,也算是相识了一场,虽然平时不算太熟,但也并没有交恶,”韦兰琪道:“何况黄家和邵家还有亲戚,等他们成婚之后,我还要称她一声嫂子的。”
韦兰琪如此,卫宜宁自然也不例外。
她们两个都准备了一件首饰送给白雯,端敏郡主想了想也给白雯送了两匹缎子。
韦兰琪看了就一个劲儿的朝卫宜宁使眼色坏笑,卫宜宁怕郡主不好意思就装作看不见。
太子大婚的前一日,陈福找到孙茗茗,笑眯眯说道:“孙姑娘,三皇子要见您,只是白日里人多口杂,实在不方便。今夜人定,您从后门过去,老奴亲自接应您。”
孙茗茗听了立刻喜出望外,把之前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对陈福和颜悦色的说道:“多谢陈公公了,我一定去。”
陈福还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一脸和善,其实在心里十分瞧不起孙茗茗。就算她是商家出身,可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怎么连点廉耻都没有?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说孤男寡女在夜里相会,不但不拒绝反倒眉开眼笑的,这成什么体统?!难怪三皇子看不上她,从骨子里就不是闺秀,装也装不出来。
孙茗茗欢欣雀跃,根本没有功夫去揣测陈福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有所改变。
孙茗茗的目的性很强,她进宫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至于脸面,那是达成心愿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
倘若她那么在意脸面就不会主动去巴结徐知惜徐贵妃以及后来的曾丽妃了。
跟陈福告别后,孙茗茗回到住处急忙换了一身自认为最漂亮的衣裳,在梳妆镜前左照右照,生恐有一点儿不好看。
头上的发饰换了一个又一个,多了显得不够雅致,少了又怕减了姿色。
整整忙了两三个时辰才算收拾妥当。
丫鬟端来了晚膳,孙茗茗却没有什么心思吃,只勉强喝了一碗莲子羹。
为此又重新涂了胭脂,换了手帕。
二鼓人定,孙茗茗只带了一个丫鬟跟她出去。
两个人小心地躲过巡逻的侍卫,来到三皇子寝宫的后门。
陈福的确早就在那里候着了,见孙茗茗来了便上前小声说道:“小姐来了,快请进吧!三皇子在里头呢。”
孙茗茗便回头看了那丫鬟一眼,丫鬟会意,便站住了脚不同她进去了,只在外头等着。
陈福将孙茗茗带至三皇子寝殿门口便也不进去了,只是朝孙茗茗笑了笑,便躬身退下。
孙茗茗面对陈福的时候神色还算镇定,转过脸来心便跳的如擂鼓一般。
深吸了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三皇子的寝殿,满墙满架的书,没有多余的装饰,但疏朗中透着尊贵。
三皇子没有像平常那样穿戴,只一袭常服,披散着头发,给冷峻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和,令孙茗茗心生亲近。
“民女给三皇子请安。”孙茗茗低垂了眼眸朝三皇子行礼,虽然她心中万分爱慕三皇子,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又往往不敢同他对视。
“以后不要再称民女了,称自己的名字就好。”三皇子的声音比以往都要轻柔,听得孙茗茗的心都要醉了:“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着太傅们给留的课业,你知道的这机会来之不易。”
听了三皇子的话,孙茗茗顿时觉得愧疚万分。她之前因为见不到三皇子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想来自己的那些心思是何等的愚昧可笑啊!
“外头冷不冷,你怎么不说话?”三皇子说着上前扶起了孙茗茗,直接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似有意若无意的摩挲着。
“多谢三皇子关心,我不冷。”孙茗茗说着轻轻的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但被三皇子用力握住了,她也就索性不动了。
“其实这些天我也常常想你。”三皇子说起情话来深情温柔:“一会儿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近,一会儿又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把我的心煎熬得万分痛苦,可我却舍不得你给我的那一点点甜。”
听着这些话,孙茗茗的心简直像掉进了蜜窝里,这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心上人也和自己同样承受着相思之苦。
“只要殿下愿意,民女……茗茗愿做你最知心的人。”孙茗茗羞红着脸说。
“好,那我们今晚就成亲好不好?”三皇子的眼神似乎有些迷乱,语气颇为急切:“今晚你只属于我,做我的新嫁娘。”
孙茗茗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从不知道三皇子对自己竟如此炽热。
“这、这不太好吧,明天……”出于女子本能的矜持,孙茗茗不敢越雷池。
“不要提明天!”三皇子忽然恼怒万分:“不要跟我提明天!我说今夜就是今夜!”
孙茗茗禁声不敢再拒绝。
她被三皇子抓着手腕,一直拖到了床边。
龙绡帐子只来得及落下半边,孙茗茗头上的珠钗磕在床头栏杆上,碎珠子落了一地,莹莹然好似一滴滴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