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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林万没想到卫宜宁会对他出手,看上去明明是那么乖巧温柔的一个女孩子,下手却这么狠辣。
他脸上身上被钟野打出来的伤本来就没有全消,如今又被卫宜宁打了个重茬,那滋味别提有多销魂了。
卫宜宁见打的差不多了,才收了手,彼时刘成林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了。
卫宜宁蹲下身,平静的注视着刘成林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脸说道:“刘公子,君子不欺暗室,你把我哄骗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不过我要提醒你,与其对我死缠烂打,不如多分些心来防着你那位继母。”
卫宜宁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小舍儿见卫宜宁出来了忙说:“姑娘,刚才里头怎么了?”
“无事,咱们走吧!”卫宜宁的头发丝都不乱,丝毫看不出她刚刚动过手。
刘成林的仆人也觉得有些奇怪,等到卫宜宁下了楼他才开门进去。
一进去就见刘成林躺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
“大少爷,这、这是谁干的?!”仆人惊慌失措。
“闭嘴!”刘成林怒斥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仆人听他如此说才慌忙住了嘴,原本还打算追出去的,此时也变得迟疑了。
刘成林龇牙咧嘴的爬起来,身上疼痛心里窝火。
前些日子他在妓院里被钟野胖揍,如今又被卫宜宁在茶社里痛殴。
偏偏这两件事都没法儿宣扬,被一个女子按住了打,难道是什么光彩事吗?
刘成林就算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的脸面要紧。
“妈的,这两个人还真是一路货色。”刘成林捂着被打疼的脸嘶嘶哈哈地说:“都喜欢不打招呼就动手,还有他们专喜欢打人脸。”
“大少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我就给你叫个郎中来。”仆人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嫌我出丑的不够吗?还叫郎中,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被打了是不是?!”刘成林把一腔无名火都发泄到了仆人身上,赶着踢了两脚,那仆人也不敢躲,乖乖的受着。
“去,到外头买把伞进来。”刘成林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说:“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躲几天,我这个样子不能让那贱人看见。否则的话,又不知编些什么瞎话出来害我。”
又过了一刻钟后,刘大公子撑着一把伞下了楼。
茶社的伙计见了都觉得纳闷又不敢问,但少不了在背地里指指点点议论一番。
再说卫宜宁,痛打了刘成林一顿后带着小舍儿回到了府里。
彼时朱太夫人和卫宏安已然去了邵家,春娇看着屋子。
见卫宜宁回来了,连忙迎出去,小声问道:“姑娘回来了,钟公爷那边可有消息了?”
“暂时还没什么消息,”卫宜宁说道:“先进屋吧,外边实在太热了。”
进了屋,卫宜宁喝了几口茶,然后对春娇和小舍儿说:“你们两个都下去歇着吧,我也想歇一歇了,晚饭的时候再叫我就好。”
见她如此春娇也不好多问,服侍着卫宜宁躺下,掩了房门出去。
卫宜宁慢慢放缓了呼吸,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春娇已然在门外叫她用晚饭了。
吃过晚饭以后,卫宜宁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裹,又嘱咐了春娇和小舍儿几句,让他们安心。
夜半的时候,卫宜宁特地上房看了看,没有钟野的踪影。知道他一定是出城去了,否则一定会想办法来见自己的。
看着天上将圆的月亮,卫宜宁的心说不出的失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钟野的陪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知不觉的熟悉之后。一旦不能再见就会觉得怅然若失。
等到第二天清早,卫宜宁起身换了男装。
背上包裹并且带上一顶斗笠,从府里的后角门随着买菜的人一同出去。
走到一半又分开,七拐八绕确定没有人跟踪她之后才来到了城门口。
邵楠早已派人等在那里了。
卫宜宁骑马出了城门,直奔望春山而来。
她记得上次钟野陪着她来祭奠父母,因为天气热便带自己去了一处隐秘的小湖。
直觉告诉她,钟野如果要躲,应该会躲在这里。
因为这里靠近水边草木茂盛,并且湖里有鱼虾可裹腹。加之这里离城不远,如果钟野想要打听什么消息也会方便一些。
卫宜宁到了这里站在马背上极目四望,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于是她便拿出一只酒坛来打开盖子,这坛酒也是卫宜宁让邵楠提前预备下的,就放在马身上的褡裢里。
因为是陈年好酒,所以一开封便酒香扑鼻,迎风能传出好几里。
这还不算,卫宜宁又架起了火。将提前腌制好的黄羊肉放在上面烧烤,烤肉的香味儿令人垂涎欲滴。
“钟公爷,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把肉吃光。”卫宜宁拔高声音说:“酒也都喝了。”
“小宜宁,你是故意的吧?”卫宜宁身后的芦苇丛晃荡了一下,钟野庞大的身躯走了出来。
卫宜宁笑着回头,挥了挥手说:“我就知道这办法最管用。”
钟野大踏步走到跟前,他在这里躲了两天,身上沾满了草屑,同时被蚊虫叮咬了许多大包,形容难免有些狼狈。
“若不是实在忍不住,我可不想这幅样子见你。”钟野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一副邋遢相出现在心上人面前,尽管钟野平素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我不觉得狼狈啊,”卫宜宁实话实说:“还挺好玩儿的。”
此刻的钟野在她眼中竟有几分可爱,所谓的虎落平阳大抵如此,关键还是一只卷毛虎。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了来。”钟野坐下喝了一口酒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掺和进来。”
“我知道公爷是为了我好,可你想过没有,我得有多大定力才能坐视不理?”卫宜宁笑着说:“其实着急的不光我一个人,只不过能出城找你的人我最合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