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就像她生命中的一片片阳光,照亮了这温暖明媚的世界。
原本孤立无援的自己,却因为有了他的庇护,多了一分不一样的色彩,与此同时,也开始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与其说他成为了她的保护伞避风港,倒不如说他给了她争夺一切的勇气,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傅家村的人不能夺走这些,傅清明更没有资格。
傅黎原以为,当她踏进傅家村的这一刻,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人直接把她扣押在地上,然而事实证明,似乎是她想多了。
傅家大伯没敢跟着来,傅黎只好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便看到,她的好父亲傅清明倒在炕头,身上裹了好几层的棉被,看样子凄惨的不得了。
哎!?
莫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爸,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在这傅家村呆着干什么?我马上带你去镇里的医院……”说着,傅黎便伸手要扶着傅清明起来,当摸到傅清明温热的手背时,傅黎就知道对方是在装病了。
若真病入膏肓了,手脚理应冰凉才是,火气这么旺盛的手,说他病的要死了,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一想到这里,傅黎的心里就有谱了,可脸上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傅清明的眼神极为的担忧。
傅清明被傅黎这眼神看的心虚极了,都不敢和傅黎对视,直捂着嘴,硬是不起炕头,干咳虚弱的道,“咳,你回来了啊!”
“什么回来了?爸,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这里又不是咱家,您应该说,我们该走了。”
眼见着傅黎话里话外都要离开这里,傅老太太当即不乐意了。
“你这孩子瞎说个啥,这是我们老傅家的祖地,莫非你这个城里的丫头,还看不起自家的祖地吗?”傅老太太这段时间积累的怨念,在看到傅黎的脸时,全都暴露了出来。
傅黎好似没有听出傅老太太话语中的刺耳意味,反而讶异的挑了挑眉间,惊奇的道,“啊?爸,你是打算在祖地里落叶归根吗?”
这一句话,就把傅清明给呛到了。
这不是诚心诅咒他吗?
他在这里好好的,这落叶归根四个字,说的好像他走不出这傅家村一样。
“呸呸呸,童言无忌,傅黎,你爸还没死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傅老太太瞪着傅黎,恨的咬牙切齿。
“不是说,要我回来,看爸最后一眼吗?”傅黎满是无辜的道。
这话都说出来了,不就是离死不远了吗?
“你你你……”
“奶奶,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您放心,我会好好伺候爸爸走最后一程的。”傅黎神情悲悯,轻声的道。
一家人骗来骗去的有什么意思,既然这么有心诅咒自己,那她就成全他,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她这里通通行不通,都这般精心算计于她了,不闹大一点,怎么感谢这些人的友情演出呢?
“咳咳……”傅清明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次可不是装的,他是真被吓到了。
“哎呦,我苦命的儿子啊,你瞧瞧你生的什么闺女,不孝顺不说,还往巴不得你去死,怎么?你是想继承家产吗?我告诉你,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橙儿的,你休想分到一分钱。”傅老太太恨恨的瞪着傅黎,那眼神可不是奶奶看着亲孙女,反倒是像是仇人一样。
傅黎早就见惯了傅老太太撒泼的样子,听到她把话题引到遗产上面,不由得笑了起来。
“奶奶,我爸现在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我妈妈给他的吗?”
上门女婿啊!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当他一事无成的时候,是妈妈不嫌弃他是个村里出来的打工仔,与他相知相爱,最后不顾外公的阻止嫁给了他。
当他白手起家的时候,是妈妈给他的钱,他才拿下第一个生意。
包括他现在积累的这些人脉,哪一个不是依靠着妈妈得来的?
可他呢,在妈妈病重的时候,在外面养了其他的女人,等妈妈死了之后,那女人带着儿子冠冕堂皇的住进了原配的家。
面对这样的父亲,她早就忘记了心疼的滋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我们家的家产,都成了你那病涝子妈妈了?”傅老太太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乱转,她首先想到的是,病涝子那一盒的珠宝首饰,自打病涝子死了之后,她就眼疾手快的拿走藏起来了,一眼都没有让傅黎看到过。
“父亲继承的是我外公在厂子里的职位,要知道技术顾问这个活,既清闲工资又多,一般人没点关系,花钱都当不上,唔……这些零零总总的暂且不提,最起码你们住的房子是我妈妈的房产。”傅黎伸出指尖,开始认真的清算了起来。
她本来打算高考之后,就拎起包袱走人,不想在和傅家人有任何的关联,可时至今日,她发现自己想岔了,就算她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招惹她。
他们何曾想过,一旦她陷入傅家村,她连高考的机会都会失去,高考是她的命,是改变人生的桥梁,她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给毁了的。
就这样吧,清算的干干净净,她也好……痛下杀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听着傅黎的话,还没有等傅老太太吭声,在炕上装病的傅清明首先撑不住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铁青的道,“住口,那房子也添了我的名字,不再独属于你妈妈个人。”
幸亏他早有准备,在前妻死前,就哄骗她把自己的名字给填了上去,要不然今天,岂不是让傅黎这个小兔崽子得逞了?
妈的!
他这个老子还没有死,她倒是先算计起这些了。
果然,女儿家就是外姓,对她再好她也不会知足。
“哎?巧了,我妈妈也有把我的名字填上去耶!”
傅清明脸色一变,惊疑的道,“什么时候填的?”
傅黎耸了耸肩,笑眯眯的道,“大概是和您老人家的名字,同一时间添加上的。”
傅清明铁青着脸,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那娘们还算计了这么一道。
眼见着田桃抱着傅橙走了进来,傅黎再接再厉的道,“唔,那房子本来是我外公的,我外公把它给了我妈妈,我妈妈又在房产证上填了我和父亲您的名字,这样一来,这房子您只能得三分之一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