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玉一口气说完,魁梧壮硕的身子尽量缩成一团,连呼吸也放到最轻最缓。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
看得司空玉满脑门儿纳闷,我就说嘛,鹿贺一笑号称圣手先生,怎么可能会诊断出错!
他却不知道,众人震惊的,是这件事情的泄露和传播速度之快,使人预料不及。
卿玉轩也是稍稍惊讶,然后就镇定了下来,那封密报,根据回来的时间和萧小公子的事情分析,几乎是前后脚就往京城里传的消息,只是这效率也有点儿过于显著了,卿家、陆家、司空家这么多人混迹在朝政之中,竟然没有将这封密报截取到。
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在朝廷中不低……
张家不可能,若有这等事情,以张轻柔的性子,必定要将这份消息掌握在自己手中,等到必要的时候,再给卿家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务必让卿家彻底被灭!
而萧家,依照萧芸生和萧鼎阴柔的手段,会将这一则消息第一时间传入市井乡野,由坊市传播,最后传入皇宫,将事情推到最顶端,用人民的大义,百姓的心生,和皇帝的无可挽回,欺君之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卿家无可赦免,让卿玉轩罪无可恕、无法逃脱,任何人都救不了。
而张家和萧家那几家附属家族也可排除。那么这人选,就比较明朗了。
卿玉轩眼前一亮,站起身来,看着司空玉道,“司空叔叔,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口说无凭,不如再叫鹿贺先生和太医院里面几个德高望重的先生过来诊脉,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谣言不攻自破。还请司空叔叔就这样去回皇帝陛下的话。”
司空玉看了凤阁一眼,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看着卿玉轩,慈祥的笑了笑,“侄女说的不错,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谣言不攻自破。”
卿老爷子等人也尽都站了起来,卿战天哼了一声,直接迈步回了房间,卿霄云看着司空玉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愉悦。
“既然如此,时辰不早了,于叔,麻烦你送下司空兄吧。”
司空玉任务完成了,自然巴不得快点走,也不用管家老于送,直接“咚咚咚”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玉轩,这件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好,可要把眼光放开阔点,京城可不止只有朝廷的人才可以把密报递到皇帝陛下的桌子上。”卿霄云叹了口气,也转身回房了,只是心里还在思索,若真是他想的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宫?”卿玉轩转过身来,看着凤阁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极其可爱,伸手捏了捏,掐了掐,心情愉悦至极,手感不错。
“啊呀,轩儿……,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就不要赶我走了。”凤阁被蹂躏的口齿不清的哀求着,眼睛却亮晶晶的,宛如两颗紫水晶,异常美丽。
“说什么呐,快点回宫去。晚了就危险了!”卿玉轩狠狠地揉了一把凤阁的脸蛋,将凤阁大髦披风拿起来给他系上,被蹂躏后的脸蛋有着异样的红晕,带着一丝妖媚和绝艳,眼神更如一坛韵味悠长的老酒,带着浓浓的醉意和迷离,让人沉醉。
孙晋跟在后面,低着眉眼,眼神有些黯然,如玉的侧颜带着几分落寞,却也一语不发,静静的守护在她的身后。
凤阁到底还是被卿玉轩劝回了宫,怕他晚上回宫不安全,又派了数名国公府的护卫一路保护。
等他走后,卿玉轩直接将孙晋暖带回了自己的小院儿。
…………
暮色像一张黑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朦胧的灯笼,一盏一盏在黑夜里连成一串,即便雨后的夜色格外的黑暗,依旧将卿国公府映照得亮如白昼。
卿玉轩走在前面,孙晋暖走在后面,两人都沉默着,雨后的路偶尔聚积着一小滩水渍,卿玉轩脚不点地便能越过……
可孙晋暖跟在后面,依旧是神情紧张、如临大敌的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注意着任何能够对卿玉轩有所伤害的东西。
两人之间却似乎围绕着一种异常暧昧却又分外和谐的磁性,走得稍远就有些梳理,靠得太近就太过于炽热。
卿玉轩望着天空中无尽的黑夜,骤然停下了脚步,悠悠的晚风吹着,让她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晋暖,你应该知道,你不应该被困在这国公府的后院,无人问津。以你的天赋异禀,应该站在群山之巅、无海之涯,奔驰无阻、纵横四海!”卿玉轩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走进了自己的闺房。
孙晋暖愣怔当场,孤寂地站着,单薄的背影中透出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流露过的凄凉落寞……她这是,做出决定了吗?
微微阖下眼睑,孙晋暖苦涩一笑,豁然转身离去。
卿玉轩从门缝里看着孙晋暖的离去,皱着眉头不解的道,“这人莫不是傻子?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放他离开还这么惆怅寸断的。要是谁给我自由,我非得蹦哒的跳起来,唱歌跳舞三天三夜。”
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心却有些堵,至于堵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楚冥轩心里酸溜溜的,看着孙晋暖离开的背影,感觉自己的情路泥泞坎坷,“别人肯定是傻子啊,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又怎么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卿玉轩直接进了空间,看着空间里被划分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土地房屋,啧啧称奇,“真不错啊,是谁有这么强烈的强迫症?这简直是用尺子量过的似的。”
楚冥轩翻了白眼,“你做五花山马驼子的时候偷来的所有的灵药,我已经全部种植在划分出来的土地里了。再说了,你今天有喝生灵泉水排除身体杂质污垢吗?”
卿玉轩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块块的田地和还在喷涌的泉水,“你说,我若是将这生灵泉水用来酿酒,然后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他们喝,会怎么了?”
楚冥轩直接转过身去,留了个后脑勺给她,完全不想搭理她了,“还能怎么样?排除身体杂质污垢、洗经伐髓呗。”
“还有就是,改善体质,对于修真晋级应该能够快上许多。”楚冥轩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趁着你还在卿家,将卿家的死忠中的可造之材尽量打造成高阶修真者,这样你在外面,卿家出了事,也不会显得毫无反应之力。”
卿玉轩笑意盈盈的看着楚冥轩没有说话,红润的小嘴微微向上弯着。
和楚冥轩炼制了整整一夜的丹药,卿玉轩腰酸背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我要先出去透透气,这枯燥的生活,简直是一种折磨,连我这样毅力非比寻常的人都受不了,其他人恐怕要当场猝死。”
卿玉轩本意是让楚冥轩帮助她炼制高阶丹药,混合生灵泉水,双管齐下的提升卿家人的修为,最后的结局却是卿玉轩被押着在丹炉前苦炼,偶尔楚冥轩手中小皮鞭“噼啪”一声抽在丹炉旁,都让卿玉轩胆战心惊,那皮鞭要是一个手抖落在她身上,就算不是半死不活,也要脱一层皮。
楚冥轩美其名曰,这是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进步。
看着满满一桌子上千瓶的一阶都没有的糊状疗伤药,卿玉轩脸上竟然是满足的。
楚大爷拿起一瓶,打开瓶塞嗅了嗅,眼里有几分满意和欣喜,却心口不一的鄙夷了一声,“你这炼制的什么玩意儿?”
“啊呀——”卿玉轩伸了个懒腰,“解放了。”
话音刚落,就直接迈步出了空间。
卿玉轩双眼反光,狠狠地扑向铺满烟绫缎的柔软大床,揉着鼻子,心满意足的赞叹一声,“太舒服了。”
百无聊赖的卿玉轩卿大纨绔,闲得有些蛋疼,正准备去看看陆小婉的情况怎么样了,却被自己的母亲大人叫进了房间里。
陆小婉虽然已经吞服了丹药,但是,由于陈年淤积下来的蛊虫,数量太过于庞大,所以还需要修养七七四十九天。
“轩儿,明日是镇国将军府张府张豪那老匹夫的寿辰。”国公夫人贺兰清雪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对卿玉轩道,“张家这次不知道发了什么癫,居然给咱们国公府送来了一份请帖,呵呵……”
“可能是显摆吧。”卿玉轩微微弯着漂亮的大眼睛,心里寻思了一圈,没想到,这张轻柔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温柔一笑,轻轻的拍了拍贺兰清雪的手,安慰道,“母亲大人就别生气了。人家镇国将军府只是借着做寿的名头,大肆的宣扬一下他们府中出了一位皇子妃,说不定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肤浅!那张轻柔听说还是京城第一公子,我看那名头怕是自己叫人放出去,然后水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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