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 . .)
刚到警局门口的景清漪,忽然想到了什么,澄澈的眼眸骤亮了起来,转身,招了辆出租车,她弯腰上了车后,同司机说了个地点。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到达郊外的精神病院,下车后的景清漪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踏了进去。
走进陆金海的病房,感受到的是一如既往地冷清,泛着淡淡的诡异。
陆金海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他那苍白的脸上两个深陷的眼窝,远处既像活骸骸,又如似有若无的幽灵。
“我们找到严金辉了。”景清漪轻轻上前,站在离陆金海只有两米的距离,她那双眼极亮,亮得有力,像有些光亮的尖针,钉住陆金海,沉声说道。
陆金海一听,只是将眼皮稍抬了抬,他那双像死鱼般的眼睛,半天才能转一转,静默无语地坐在病床上。
“只是,他,死了。”景清漪顿了顿,在她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闪耀着金刚钻的光辉,继续道出事实。
“是不是被人谋杀的?”陆金海腾地抬眼,想到某种可能,他那双眼睛悠然地转动着,似机警又似灵活,像是在验证着什么。
“不是,是一场车祸意外。”景清漪淡然地金海的反应,她的目光锐利,闪烁着,就像那精瘦的猛禽的眼睛。
“哦……”陆金海那布满皱纹的眼皮底下露出微弱而混浊的目光,他轻喘了下,而后,继续垂着脑袋。
“听到这个坏消息,你下意识地认为他是被谋杀的,这点,让我心中很是费解。”景清漪那清丽白皙的脸上,那双眯缝着的眼睛,目光闪闪,锐利有神,正威风凛凛地盯着陆金海,像要把他。
“madam,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只想听你说些什么?”景清漪皱了皱眉,在她的眼睛里掠过一抹浮沉的乌云,她依然淡定地问。
“我哪有什么想说的,无非就是一些生活无趣的事而已。”陆金海摊开双手,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
“我记得,你曾提出要警方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景清漪的两眼黑得发亮,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什么刺穿似的,她一五一十地陈述道,“难道这还不足以说些什么嘛?”
“一个精神病人提出来的无理要求,你这也相信?”陆金海扬着眉,两只小小的眼睛,阴冷冷的,亮晶晶的,真像两朵闪烁的鬼火。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景清漪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金海,她的眼睛如鹰眼一样明亮。
“哟呵,这就是警方办案的准则么?”陆金海的嘴角微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陆金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景清漪的瞳仁亮晃晃的,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目光炯炯地盯牢他,“我只想知道,当年谋害我母亲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真是搞笑,我明明就是那个害死你母亲的人,你还问我是谁?”陆金海只是瞥了一眼景清漪,他那双精气外露四处打量的眼睛,镶在干瘪瘪的眼眶里,目光挑剔,咄咄逼人,话语里都带着浓浓得讽刺,“来来来,madam,我这里有药,你吃一颗,估计就不会说这些浑话了。”
“少跟我装糊涂!”景清漪轻哼一声,她的眼睛冷冷地闪着寒光,似乎是来自森森的剑影。
周围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仿佛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击破。
“你怎么不去问你最亲爱的爷爷呢?”约摸沉寂了五分钟的样子,陆金海微挑了下眉,他那双灰白的眼睛,凹陷着,泛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闻言,景清漪心头一震,但面上不显,强压下心底极度的不安感,沉声问道。
“就字面上的意思咯。”陆金海不怀好意地眼景清漪,也不做正面回应。
景清漪从精神病院出来,就直接去了4s店,她把车放在4s店里做保养有一个多月了,现在也该去提车了,还有,她需要去一趟景宅,对于陆金海的话,她将信将疑,但还是想当面问清楚,才能放下心里悬着的大石。
到景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依然是在书房见到了慈祥矍铄的景铭城。
景清漪柔声问了一些景铭城的身体状况,而后,便直接开口询问。
话音刚落,书房里静寂无声,这让景清漪突生不详的预感,刚开始来景宅得时候,她也只是半信半疑,当然,不相信的成份居多,但现在,极有可能真的是陆金海所说的那样。
如果是那般不堪的事实,她又该如何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景铭城一句沉重的对不起却道出了更多的事实,她父母的死因真的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而内情,她亲爱的爷爷竟然知道,还刻意隐瞒着她,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亦或是,他想保护某个人。
她不敢想,也不敢问,所以,景清漪拿起放在木椅上的挎包起身,她三两步冲到门口,拉开门时说了句,“爷爷,我先走了……”
景铭城一怔,而后低吼地换了一声,“清漪!”
门砰地掩起。
她脚步紊乱冲出书房,那一刻的她,竟然害怕听到真相,她知道,事实原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想知道的同时,也非常害怕知道。
她慌乱地走出景家老宅,奇怪地发现天空竟然在下雨,她明明记得刚刚在书房里阳光敞亮,这才多久就变了天。
她翻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后坐进去,有电话进来,景清漪充耳不闻,踩着油门离开景家老宅。
雨才刚下,来,地面开始变得潮湿,有可能会和昨天一样,一下就是一整天。
景清漪无暇欣赏,电话催魂似的响个不停,她把挎包丢在副驾驶座上,任它震破云霄也懒得/br>脑子里真的是一片空白,想什么都不见头绪。
而她那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
她漫无目的行驶在马路上,这个时候不想回公寓,也不想回警局,眼见雨越下越大,苍茫的雾色迷人眼,她的心间流淌着深深的凄凉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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