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透了，被剖析了，他应该这样思考，也该这样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的情绪并不总是如同他话语表现的那般平静，这个男人，冬夜所认为，他此刻处在的是。

名为【恐惧】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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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报复？基于自我的感情所做出的选择，你的想法似乎比我认为的还要简单。”

“换句话说，你还真是一个容易被看清楚的家伙，你也并不是什么无私的为了村子的家伙，更不是什么值得在意，或者让人崇拜的家伙。”

“你好像很是自以为是的说了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但是偶尔，闹耳的小虫会让人很想要除掉。”

又一次架开了冬夜那让人烦躁的紧凑速攻，面对对方那快速到自己的动作，所不能追上的反击，藤村阳太不得不再一次陷入了防守的困窘。

对于速度并不快速的藤村阳太而言，或许冬夜的力量不能与之完全媲美，但是速度无疑是更甚一筹才对。

明明他完全可以聪明的依靠自己速度，增加躲闪的次数来进行骚扰，或者说这才是正确的更为聪明的战斗方式。

但是从一开始，冬夜就像是个丧失了智慧的无脑生物，重复的一次次的正面冲击的他，重复着愚蠢的行为。

或许在他发生了所谓的【蜕变】之后，又或许是他真正的【解析】了眼前的人的时候，他的智慧才有所回归吧。

偶尔也会退后，偶尔也会闪避，偶尔也会从防守变换为反击的形态，偶尔也会抓住机会的绽放狂风暴雨的袭击，战斗的智慧使得这场角逐不在孤单的，分立强弱两者，稍微像是势均力敌的情况出现了。

一旦被冬夜把握住了反击的时机，即便是藤村阳太也会陷入短暂被紧密的刀光封锁的境地，一不小心被锋锐的刀刃，增添一道细长而狭窄的伤痕吧。

所以，很难想象吧，在这样艰难的攻防战之中，（冬夜单方面是这样认定了的艰难）这个战斗开始就沉默着的家伙，会耗费力气回答冬夜一厢情愿的嘈杂的自言自语。

或者说，他其实也是想辩驳吧，对冬夜语言之中，从一开始就存在着的，那种被别人自以为是看透了的厌恶。

“你说我是因为报复欲望找上你的，因为这样的理由想要杀了你的，我可以承认哦，因为，我就是这样的理由，所以想要杀了你。”

“也就是说，我没有说错？”

疑问的语气，毕竟回答问题的本人，太过简单的附和反倒会让人疑惑吧。

“不，错了，即便是有这样的原因，我也承认了，但是那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原因。”

“有意思！所以说，需要分辨的问题应该是，在你行动的理念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到底是个人的情感？还是组织群体的要求？”

使用着【狡猾】的说法，这样狡猾的家伙，却并不会让人因此愤怒。

“你是个危险的家伙。”

他突然的继续了话题，这个憨厚平凡面孔的人，似乎也会动用穷追猛打的方式把握言辞的主导。

不过，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吧，眼前的这个小鬼，是个危险到让他都头疼的家伙，不是因为现在那难缠的体术表现，而是在更之前，那一次真正在生死之间的暗杀。

那一击具备着暗杀者的一切可能，生死之间的恐惧让他这个久经风雨的上忍依旧记忆深刻。

这也是他让自己的三个弟子以拖延的方式拦下他的理由，可惜，似乎有点太迟了。

“一开始，因为你的年龄而吃亏的家伙并不在少数吧，明明从一开始也有人这样告诫过我，但是，真的只有亲自接触过才会理解吧。”

“当然，为此，我付出的代价甚至是生命也说不定。”

他的腹部，从之前开始就持续着流血的虚弱效果，所以，时间对他越长，他就会越不利吧。

锵！

一连投射出的忍具，在趁着说话的空隙，已经扑面的风压切割着脸皮而来，还真是让人不能不小心应付的家伙。

自腹部上拉到胸前的水华，平稳而恍惚的左右摇晃，轻巧的最小幅度的动作就将忍具挑飞。

“所以，你不喜欢一个人死？”

“即便是死，我也想拉你一起走进地狱。”

面对冬夜轻易开出的玩笑，只有他认真的，说出了蕴含死志的语句，那双眼睛之中的杀意，也第一次实质的冲撞着冬夜的精神。

近三十年杀戮的人生，没有一日闲暇的战斗延续至今，那种杀意还不是冬夜能够抵抗的，在他面前，流川冬夜这名中忍，也像是幼儿一般。

被忍具和杀意摄取了心神的时候，突袭到面前的藤村阳太，过分强硬的一击和水花接触之后，余力依旧击飞了冬夜，面对向后爆飞的冬夜，他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机会的。

“把最后的死当成对村子的奉献，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吗？”

“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不过，难道真的不是吗？”

“在其他人，在村子里的人看来，我就是。”

强大的力量，一时不察的情况下，重心不能稳定的情况下，冬夜瘦小的身体直接被轰击到了不远的山崖之上，背部似乎在撞击之前就意识到了这样的情况，尽量的侧斜，减少了被坚硬的石壁撞伤的可能。

彭！

脆弱的身体撞击着固实的山岩，却并没有发生像是鸡蛋撞石头一般的惨状，至少没有粉身碎骨的他，在疼痛还没有剥夺彻底剥夺运动能力的时间里。

脚在墙上一蹬。

猛然翻转上升的躯体躲开了。

“土遁-岩石柩！“””

后发而至的声音，伴随着的是原本存在的立足点，断裂开的地面，拔地而起，平行于水面的数面石墙，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好像交尾之中的巨蛇。

伴随着疼痛终于麻痹了神经，冬夜的目光之中却闪烁过一丝悻然，如果他反应稍微的慢上一拍，此刻也已经成为了那被岩石挤压而成的肉末了吧。

“土遁-土龙弹！”

随着声音的来源回首望去的时候，赫然发现了藤村阳太的存在，查克拉的依附之下，他站立在与冬夜不远的山崖之间。

“火遁-大火球之术！”

面对来袭的十余道土泥形成的龙首，硕大的火球毫不怯弱的正面迎上。

“土遁-岩拳之术！”

面对着炸裂开来的巡风，同时出现在冬夜身前的是藤村阳太，以及他挥出的硕大的土拳。

带着霍然的风声，毫不掩饰的展现着这一击的威吓。

岩拳即将降临在冬夜那面无表情的可憎面孔之上时，他才执刀猛然的向后一挥，充斥着雷电的水华刀一闪而过，缠绕着电光的将那包裹着手臂的岩石轻易撕裂。

最终力量分散的情况下，被浓黑色的拳头勉力砸开。

锵！

好似和钢铁一般的晃荡从刀刃传递到了手掌，为了保留状态，匆忙开始后撤的冬夜，目光闪烁，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差点没有握紧刀柄了。

“你也是呀！”

“一个重伤的上忍，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的家伙。”

对于冬夜别扭的赞扬，藤村阳太似乎没有接受的意思，那双眼睛，清楚的说着，这场战斗没有胜败，只有生死！

可是！

那种事情！

从一开始不就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