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古郎道:“那古郎就随时恭候季大侠驾临岚岗山了。”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既然已经败给了你,便也不再出手了,那秘籍我也不要了。”
他又面向苦霑等人道:“古郎今日不才,让各位错看了,实在对不住。”
苦霑心道:“现在章古郎和赤眉道长都已经不再出手,那我和周未全、葛克成加起来,一定打不过袁白鸳和徐露鸯,今日不如就此罢手为好,毕竟那秘籍再怎么好,也还是性命更为重要。”
苦霑笑道:“章掌门过于谦虚了,你的七十二路‘赤心墨血剑法’,实在让我等都大开眼界。况且季相国的剑术本就独步天下,章掌门能与季相国战至如此地步,已是虽败犹荣了。”
他又问季长醉道:“季相国,你说是不是?”
季长醉冷笑一声,道:“大师说是,那当然是了。只不过你们输了就是虽败犹荣,我季某人输了就是天经地义罢了。”
苦霑微微变了脸色,道:“季相国既然已经得胜,还是莫要得理不饶人的好,不然要是弄得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今日的事就怕是难以了结了。”
“是么,”季长醉亮出拙剑,“季某自信今日在这柄剑面前,没有什么难以了结的事!”
苦霑瞪着季长醉,眼里恶毒的怨气仿佛都要溢出来了,咬牙道:“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五六个“好”,然后拔腿就走。
苦霑一走,其余众人也不在做过多的停留。
章古郎道:“今日多有得罪,在下给两位前辈赔个不是。”
葛克成道:“在…下…也…给…两…位…前…辈…赔…”
周未全道:“你不用赔了,老夫帮你赔。”面向袁白鸳夫妇道:“我等今日多有唐突冒犯之处,在此给两位赔个不是了。”说完转身就走,好像这地方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
这时苦霑四人已走,赤眉道长却还没走。
赤眉道长对袁白鸳和徐露鸯惨笑道:“师弟、师妹,我这就走了,今日我不知你们在此,冒然前来,真是不好意思,望你们不要怪罪。”
徐露鸯挽着袁白鸳的手臂,道:“师哥你不必这么说,只要你不是来与我们夫妇为难的,我和白鸳看到你,可是连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师哥?如果师哥现在不是很忙,不如留下来和我们叙叙旧,小酌几杯?师哥最爱的美酒寒潭春,我这里还有一小坛的。”
赤眉道长看着此情此景,听着“我们夫妇”这四个字,不觉心如刀绞,万念俱灰,硬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来,道:“不用了,我还得要赶回去复命,就不留下来了。”
徐露鸯道:“师哥你真的现在就要走?”
赤眉道长道:“真的,师弟、师妹的好意,我已心领了,来日再见罢!”
季长醉心中暗叹道:“看来一段美满的姻缘背后,可能也藏着几颗寂寞到心碎的痴心。”
季长醉把剑还给袁白鸳,回头再看时,赤眉道长已经走的很远了。
袁白鸳道:“今日季兄弟为我夫妇出头解围,我在此先谢过了。”
季长醉笑道:“前辈不必谢我,我今日所为,都是为报两位前辈四年前的救命之恩。四年前要是没有两位前辈出手相护,我只怕是已经做了四年的孤魂野鬼了。”
袁白鸳也笑道:“四年前你一个人独战五堂七派三十六路高手,那等英姿,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出手相护的。”
季长醉道:“前辈过誉了。”
袁白鸳又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季长醉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一两句话怕是说不清楚。”
袁白鸳笑道:“那就进屋坐着慢慢说吧。”
季长醉道:“如此甚好。”
三人进屋之后,季长醉只见各处陈设都十分简陋,但正房正中央的桌子上却摆着一尊小金佛,屋内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季长醉从来没有闻过,但他觉得闻起来也还不错。
季长醉看着那尊佛像,问道:“两位前辈原来还信佛吗?”
这时徐露鸯脸上的愁容更甚,袁白鸳道:“我这一世杀人太多,现在颇觉后悔,所以信一点佛,期望佛祖保佑。”
季长醉坐下道:“原来如此。”
坐下之后,季长醉就把自己带大军到达覆盆子之前,到现在的事都讲给了袁白鸳夫妇听。
季长醉讲完之后,袁白鸳道:“那季兄弟此行,也是为了秘籍而来吗?”
季长醉道:“我对两位前辈手中的秘籍,绝无任何想法。只是我先前以为这秘籍在江湖中,只有我师父才有,所以听闻两位前辈手里还有一本秘籍,心生好奇,便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袁白鸳取出秘籍,放在面前的木桌上,道:“其实这秘籍不光你师父手中的一本,一共有三本的。”
季长醉见到秘籍,道:“有三本秘籍?”
袁白鸳道:“不错,但那第三本秘籍,我也不知道在谁的手里。”
季长醉见桌上的秘籍纸张泛黄,巴掌大小,厚不足一尺,看起来像是一本小册子,想必里面的内容比自己脑中所记秘籍的内容要少的多,便道:“我能翻翻这本秘籍吗?”
袁白鸳道:“无妨,尽管翻就是。实不相瞒,我们夫妇得到这本秘籍之后,反复研究其中的武学,都不得其解。季兄弟天资卓越,说不定能悟到其中精妙所在的。”
季长醉道:“前辈谬赞了。”拿起那秘籍,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只见其中内容与自己所记的秘籍内容,无一处相同,除了体例相同之外,完全就是两种东西,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放下秘籍。
袁白鸳道:“怎么样,有所得吗?”
季长醉道:“不瞒前辈,这本秘里所记载的内容,与我师父手中秘籍所记载的内容,没有一处相同的地方。”
袁白鸳道:“这可怪了,这秘籍难道是假的?”
季长醉道:“敢问前辈是怎么得到这本秘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