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运入座,对山珍佳肴碰也不碰,饮下一杯酒后开口道:“捞你出来,是希望张公子能帮我办件事。”
山珍很美味,特别是一种张天流从未见过的菌类,口感清脆,味道甘甜,混着一种比牛肉还有嚼劲的肉爆炒,搭配不知名的配菜,整盘下来肉香扑鼻,张天流都恨不得把盘子里的汁水舔干净了。
张天流刚放下盘子,准备要端起另一盘时,等了好半天的丁运终于是不耐烦的咳嗽一声。
张天流这才回过神,尴尬一笑道:“我就是个小毛贼,什么都不懂能帮你啥?偷?我也只能对普通人下手,那些玩意你看得上?”
丁运压着怒意,和颜悦色道:“张公子不用再装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零零七号特派员。”
“咣当”一声,张天流手中餐盘应声而落,盘中山珍洒了半桌。
丁运挥手,将流过来的菜汁直接震飞,全洒在张天流脸色了。
张天流这才醒悟,看向故作抱歉的丁运,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菜汁,沉着脸自嘲道:“我就寻思世上哪有这种好事,原来是你们!你们根本不是冲着侯向山去的,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来历吧!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丁运微微一笑:“谁上头没有几个人,不过张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可不会针对你,反而想请你顺道帮个忙。”
“顺道!”张天流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脸色越发难看道:“你们想查吕家!真够胆大包天啊!”
丁运摇头道:“吕家我们自然不敢查,我们只是想知道吕泰雍来连山的目的,你也只要告知我们他有什么行动即可,比如从吕家调人过来,或者暗查连山某家等,很简单吧,也是你职责所在,不过是多一份情报。”
“多一份!”张天流摇头嗤笑,看傻子似的对丁运道:“你什么都不懂,你真以为在连山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你们吗!我也是活在别人的眼底。”
丁运自斟自饮道:“你别无选择。”
此言一出,只见丁运手中酒杯凭空消失,瞬间一道冷风从张天流耳畔掠过,没等他回神便听“嘭”的一声,一个酒杯深深嵌入了后方顶梁柱上。
杯不过是普通瓷杯,力道再大,砸中梁柱必碎无疑,然而酒杯却能完整嵌入其中,可见丁运修为有多高,绝非泛泛之辈可比。
然而张天流却在心中鄙夷,他眼里的丁运,体内真气勉强触摸到开觉三重,连侯向山都不如。
不过他比侯向山年轻了十多岁,待他到三四十岁时,修为必然远胜此时的侯向山。
“我要钱。”张天流一开口便让丁运由阴转晴。
丁运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侍女捧出一个锦盒,放在张天流身旁椅子上。
张天流打开扫了一眼,顿时被照得满脸的金光灿烂。
他忙盖好,瞬间恢复到来时的痞子相,笑眯眯朝丁运道:“还要人。”
“没问题。”丁运准备再打响指,却忽听张天流又道:“我只要那日顶我背的姑娘。”
丁运脸色一变。
张天流笑得更欢了,一副看你如何应对的戏虐表情。
谁知丁运哈哈一笑,拍拍手道:“出来。”
在张天流错愕中,有名黑衣女子凭空出现!
此女十八芳龄,肌肤白皙,低垂的凤目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却无法掩盖她那令人窒息的美。
缓步走进时,一头中分长发在光影中泛出瀑布光泽,配以身上黑装真如飞流拍石的水墨孤山,又妖娆动人。
张天流猛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严肃,两步冲到女子面前突然一转身,将自己的后背往女子身上一贴!
人未触碰,女子眼中便是寒光一闪,正要拔剑,忽听一声轻咳,那是丁运的声音!
女子立即放弃劈死眼前人的冲动,僵硬如木头的杵在原地任由张天流的背部贴向自己,忍受那令她崩溃的摩擦。
“就是这种感觉,要命啊!”张天流闭目享受,满脸贱相,咧开的嘴角都流出哈喇子了。
女子白皙的玉容上飞快涌现一片潮红,不仅要强忍杀了张天流的冲动,还要忍受他身上残留的地牢味。
“咳。”丁运再次咳嗽一声,却见张天流还在贴着人家姑娘,似乎恨不得把全身都挤人家胸腔里。
“张公子!”丁运恼火的一拍桌子,把张天流从温柔乡中狠狠拍醒。
“哦,抱歉。”
话虽如此,张天流却毫无歉意,反而转身色迷迷的盯着女子道:“唉吆,瞧着脸红的,怕还是个雏吧,那我可走大运了!”
“特派员!”丁运愤然起身,怒视张天流道:“人给你了,稍有你如何处置都行,现在该谈正事了吧。”
张天流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突然伸手抓住人家姑娘的滑嫩小手,牵着就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后一拍大腿,望向女子道:“愣着干什么,坐啊。”
女子却僵硬的一动不动。
张天流不满了,贱相瞬息阴沉,挥手道:“不谈了不谈了,你们想咋地咋地,不过杀我前你们要考虑清楚了,不知有多少人知道,是你!”一指丁运,张天流得意笑道:“把我从地牢弄出来的!”
丁运拿着小子真没办法了,沉着脸道:“坐吧。”
女子浑身一颤,表情虽然僵硬,但眼眶却红了,可最终还是无奈的侧身坐下来。
柔软袭身,美人入怀,张天流别提多美了。
他勾起女子一缕柔顺青丝,嗅着芳香,长叹一声道:“我完了,彻底的完了,要死在这了,不过能醉死温柔乡,值!”
“何出此言?”丁运真不解。
“这女人不是她,虽然一样的大,不,确切的说,你更大!”说着,张天流立即伸出犯贱的狗爪,却被女子狠狠拍开。
“果然性子不一样啊,一个烈如火,一个冷如冰,不过算了,我更喜欢你!”话一出口,张天流又是一伸手!
女子防的就是这只手,翻掌一拍却落了一个空,紧接着脸颊一暖,转而湿润,竟被这可恶更该死的男人在自己脸上啄了一口。
场面在瞬间就陷入了冰点,唯有张天流的笑声在房中徘徊。
丁运从未有过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不知那里来的剑已经握在手中,剑尖直指张天流眉心,相距不过两寸。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呢?”丁运声音冰冷,杀意涌现,似乎只要张天流说个不字,他便会一剑将其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