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双刃的本体竟不是两把兵器,而是一把尺许长的匕首!
只是造型古怪,如双刃合并,左边是流光溢彩的锯刃,右边是乌光柔顺的剑刃。
而张天流手里的彩金与墨玉两个戒指跟鸳鸯刃并非一体,却是无法分离的东西,唯有此物才可操控鸳鸯刃。
张天流没有急于研究如何操控,他收起鸳鸯刃走向汤靖承,用真气丝将他手脚捆住,在他身上翻找了一下,拿出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手机。
力量3敏捷5体力4异能1
看着数据,张天流苦笑一声,除了异能都涨了一点!
并且多了一种属性:真气1
除此之外没什么变化。
张天流又拿出汤靖承的手机看了看,惊讶道:“38的力量,19敏捷,66的体力!乖乖,连异能都2级了,真气比我还要深厚三倍,你说你这厮咋这么变态?”
看着汤靖承身上的伤口出现肉芽,张天流一脸厌恶的把汤靖承的手机扔在他身上。
“你满意了!”汤靖承渐渐缓了过来,终于是有力气开口了。
张天流没答。
汤靖承突然咆哮道:“死了这么多人,你满意了!”
他愤然的想挣扎起来,却还无法挣脱张天流的真气丝,反而使得他正在愈合的伤口爆出了血浆,可他全然不顾,怒视张天流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去看看,看看山下的人死了多少!你去看啊!看啊……”
看着狰狞的汤靖承,张天流笑道:“我可是救了您啊,您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反过来怨我,真叫人寒心啊汤警官!”
“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自己你就害死这么多人!”汤靖承怒视张天流,再也没有了当初牢里的纠结情绪。
“是!我为我自己,谁叫我没你厉害!你可以带洮洮离开连山远走高飞,过没羞没臊的日子,我呢?他们……”张天流指着赵家父女道:“一直盯着我,即使是现在眼瞎了还盯着!另外还有个丁运时刻想杀我,有他们在,我没出连山就要死。”
听了他们的话,赵安筱才知道一切都是张天流的阴谋!她撑着身子借之前张天流的声音辨认方向,一步一跌的走来,口中不住声嘶力竭道:“是你!是你谋害我赵家!我要杀了你!”
张天流甩手一道真气丝便将瞎了眼的赵安筱绊倒,他拿出鸳鸯刃走向赵安筱。
“求你!别杀我女儿!求求你了……”虚弱赵永宕难以阻止,只能朝张天流下跪磕头。
“爹,不要求他了!安宁死了,五叔死了,娘也死了,全是他!全是他谋害我们赵家啊!你为何还要求他……”
满脸血泪的赵安筱撑起身子,朝张天流的方向再次扑来。
张天流弹指几针,刺入赵安筱的脚筋后,又用真气丝将其捆住,走进她道:“我是罪有应得,可你们是罪无可赦。以前死在你赵家手里的人有多少我不知,但山魈事件是你干的吧,你也不看看人家哭成什么样了,汤警官在场,你可以让他描述描述。”
来到赵安筱身前,张天流拿出鸳鸯刃,蹲下来道:“做了就要认,懂吗丫头?不懂就借您一句吉言,恶人因有之命。”
赵安筱闻言浑身一颤,挣扎的身子转眼僵硬!
眼见张天流举起鸳鸯刃,赵永宕一头狠狠磕在地上,溅起满额的血水,他痛哭流涕道:“是我的错,与安筱无关呀!求张公子手下留情!求张公子手下留情……”
张天流不为所动,便要一刀捅死赵安筱。
“住手!”汤靖承终于挣脱了束缚,立刻朝张天流扑来。
张天流迅速起身一退,让汤靖承扑了一个空。
望着西天的一抹霞光,张天流收刀感慨道:“好人啊汤警官,但你知道吗,照成惨痛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你汤靖承!在我计划中,只是不断给赵家施加压力,迫使赵家离开连山城,没了赵家的牵制我自由了。有吕泰雍在,连山城的山珍商人暂时不会在团结,我也有很多时间与办法,使压榨连山百姓的商业链被吕泰雍扯断,那么百姓的压力会得到暂时缓解。这是我曾经答应你的事,我在赎罪,可汤警官你杀了剑卫,引来巡使,如果让他们在连山城调查,必将通过赵找到我们,出于自保,我只能不给鹰犬片刻喘息,利用吕泰雍将仇恨拉到赵家,我们才有机会活下去!连山的匪患也瓦解了,不好吗?”
“我不要你救!你滚……”汤靖承寒声道。
“呵!直到现在还把什么事都扯到我头上,什么因我而死,其实他们是因你而死,如果当日你听我的,别瞎参合别人的事,我们会活在这对父女掌控中吗?你要真有点脑子,就让鹰犬把乐队的人全杀了能有今天?”
“滚……”汤靖承气得浑身都在流血。
张天流冷视汤靖承道:“我已经通知了侯向山,他们会带洮洮与你在坠机点会合。希望你能明白,没有绝对实力前你的法是虚的,没人会在乎你,就算捅到皇帝老二面前,他也只是当听个故事。世道起伏,一切照旧,它不会改变什么,除非你变了!”
张天流说罢,施展蚕丝手从赵安筱身边拉回掉落的火机。
这本就是他的,还是他唯一的工艺品,也是跟了他六年的遗物。
开盖点火,拿出自制的炸药走到山顶前,朝着下方一连扔出几个。
爆炸声在厮杀的两帮人马中炸响,一时间是吓得人仰兽翻,把所有杀红眼的人都给震醒了!
“山匪头子死了!巡使大人也死了,全死了,哈哈哈……”张天流狂笑几声,转身进入虫群中消失不见。
双方此刻才发现满山坡的血!
活着的山匪一哄而散,活着的官差救助同伴,断了手的县尉呆若木鸡,脑中止不住的想:“死了!巡使大人死了!都死了!全死了!死定了!”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陷入了崩溃!
赵永宕此时走向汤靖承,在他跟前跪下道:“汤侠士,千错万错都是我赵永宕一人之错,求你放了我女儿!她已经瞎了,剩下的过错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汤靖承不答,赵永宕也不动。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很快,晨阳爬上山顶,照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也照到汤靖承死灰的脸上,渐渐将他唤醒。
他虽表面冷静,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他一直在自问,这一夜死的所有人都是因为自己吗?
张天流是骗子,骗子的话不用在意,如此自我安慰的最终后果却没能让心情好受半分,反而越是煎熬!
与其这样痛苦的活下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张天流最后那番话让他无法割舍!
侯向山带洮洮去了他们坠机的地方,他必须要赶过去。
洮洮亲哥哥死了,好朋友也死了,孤身一人的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也死去!
可死了,就能醒来吗?
“真是一场梦该多好?”
汤靖承沮丧的拍打自己,给自己耳光。
赵永宕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理解汤靖承内心中的煎熬!
“曾经何时,我在面对全寨人的尸体时也想过死!但我尸堆中挖出了我的夫人,她就在那儿,她……也没了,可我还有女儿,我……”
汤靖承停止了抽打自己,麻木道:“你们走吧。”
“谢谢汤侠士,谢谢!安筱……安筱起来吧,我们走!”赵永宕走到赵安筱身边蹲了下来,扶着女儿艰难而行。
赵安筱血泪止不住的流下,染红了沿路的一朵朵小野花,伴随哭声在晨阳中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