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天流从住所出来,望着昏暗的天空,瞧不见阴月。
“昨天比前天多,今天比昨天多,不出半月,整个国都都会笼罩在阴云下,国都所有情况都会在那头天鬼解释中,那时候我想动手脚就危险了。”
心念及此,张天流拿出装着小瓢虫的瓶子,往屋角倒了点黑色粉末般的东西,这才大踏步的离开了院落。
到另一处别院与良驰汇合,往宫廷而去。
进宫后,刚走到议事殿外,便有一名中年男子拦住了张天流两人去路。
“宋祭主有事?”张天流早把这些祭主情况摸清了。
宋祭主扫了良驰一眼笑道:“关于任大祭主一事,我想确定一下。”
张天流有些拘谨道:“这个,会议后再说不行吗?”
“我怕晚了!”宋祭主收敛笑容,慎重其事道:“我怀疑永夜有内奸,凌胥城跟任大祭主的事很可能是内奸跟外人联手做下,魏祭主可要小心了。”
张天流一脸懵逼问:“小心什么?我又不是内奸。”
宋祭主苦笑摇头道:“我自然相信魏祭主,但就怕有人污蔑你!”
张天流一脸不信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任大祭主被抓后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我又没能力接管北域九十六城,这些肯定要被几位大祭主接管的,再笨我也能分清这种事,污蔑我没有好处。”
宋祭主对张天流的表象真是无语到家了。
这小子莫非还不明白,他会成为借刀杀人的那柄刀吗!
“如果……”宋祭主加重语气道:“如果有人想污蔑你,你别怕,我会帮你摆平一切事,你只需点头就行。”
看到有人来了,宋祭主也不多说,拍拍张天流肩膀转身先一步进入议事殿。
还没等张天流进去,身后就有人叫住了。
“是秦祭主啊,你也有事吗?”张天流回头问。
“怎嘛,刚才宋祭主找你有事?”
“呃……嗯,让我点头就行。”
“都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这么天真!”秦祭主暗暗苦笑,摇头道:“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去照做,你要有自己的主见知道吗,先要觉得是对是错,对你就点头,错你就摇头,如果你分不清对错,记得我看,我点头就是对,摇头就是错。”
“就是说,你点头我就点头,你摇头我也摇头?”张天流好奇问。
“聪明。”秦祭主也拍拍张天流的肩膀,往议事殿里走去。
这波刚过去,下波人好似约好的再度把张天流给叫住了。
张天流显得一脸懵逼,倒是身边的良驰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了。
明着教导魏丞,实则也在暗暗提醒他,别乱说话,说错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良驰不能说,带他来的魏丞要看他人脸色表示,如此一来,他们及时站在台上依然被这些人牢牢控制,没有自己掌握性命的权利!
如果一边倒还好,可从他们的举动对话来看,良驰至少看出了三帮势力的暗暗较劲!
一派为老派的大祭主。
大祭主比村长说的十三位多了两位,现在有十五位。
小祭主也比七十二位多出八位,整整八十位。
大祭主中,除了多出来的两位,其余的十三位都是从一开始追随乌闲云称霸永夜的,故而称之为老派,作风也比较保守。
另一派是由一名新晋大祭主率领的革新派,也是提出阴化永夜,统一管理的派系,他们不仅有老派大祭主的支持,还获得乌闲云的大力支持,否则永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元霜就属于革新派,因此被派遣到金景密谋阴化大事。
最后一派,也是一名新晋大祭主马首是瞻的和平派,教会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张天流也逐渐明白,为什么魏丞会跟随任大祭主。
换做是他,也会跟随任大祭主。
这是一个不怎么管事,只顾吃喝享福的领导,压力不大,就算坑也会找外人坑,不会对魏丞或良驰这些属下下手。
不过有一点让魏丞很不爽,任大祭主只是不挖大坑,小坑小洼的可不少,特别是背锅!
凌胥城这件事,他不吭声,让魏丞先站出来认错,然后他出面求情,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伤和气也不损颜面。
等张天流好不容易进入议事殿,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人人都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各自椅子上,比起昨天的窃窃私语,明显多了一分沉重!
张天流小心翼翼的来到自己的末尾席上坐好,瞬间进入了无我状态。
良驰则站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喘。
元霜是最后来的,摆足了主角架子。
“既然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商量昨天的事,不知一夜之后,诸位可有决策?”
妇人起身说完,宋祭主忙起身道:“宋某觉得此事可以暂时延后,当务之急,应该处理一下我们内部的问题。”
说到这,宋祭主看向张天流对面的元霜,问道:“元祭主,听闻偷袭任大祭主之人,是你的人先确定了身份的!”
“不错。”元霜说完便闭口不言。
宋祭主继续问:“北翁先生不是内廷中人,如何断定张天流是内廷密使?”
“金极流体。”元霜依然用简洁方式回答。
宋祭主眉头一皱,虽然大家听到金极流体都能联想到凌胥城主的不传秘术,但元霜未免太托大了吧,莫非这丫头有什么保障?
宋祭主再次提问,句句不离密使身份的确认一事,连旁人都不耐烦了,元霜依旧保持镇定,从容回答。
“既然如此,你还敢说此事跟你无关!”
元霜一笑:“那也要跟我有关的证据。”
宋祭主瞥了一眼张天流。
与此同时,元霜身边的秦祭主也立即朝张天流摇摇头。
另外还有不少祭主给他是眼色。
面对如此多祭主的注视,张天流知道不能在装傻了,略显胆怯的问:“都看我干嘛?”
众人脸色陡然一沉。
还干嘛,刚才跟你说的你丫的全忘了?
张天流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忙道:“哦,我懂,那个,你来说。”
他直接把锅甩给了良驰,这把大家闹得表情各异,有笑的,也有阴沉的。
良驰比魏丞可聪明多了,识时务的他肯定知道如何解决眼下问题,于是冲出来噗嗵一下给跪了,毫无骨气的哭道:“跟我无关啊,我也是听了北翁先生的话才敢引荐张天流的,其余的事我一点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啊!另外我有一件事要举报,那就是魏小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