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看了一眼那少年,“这位哥,你不是本地щщш..lā”
少年颔首,“我来自阳城。”
“哥原来是客,不知道本地风俗,我这里虽然有鱼,但都是几大东家的,不能私下卖人。”
少年似有几分失望,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
这少年正是萧御,他一路赶到双溪镇,想起儿时在山涧中抓鱼烤鱼吃的记忆,偶尔食指大动,所以才想买一条鱼。
“再请教一下大哥,这里距离白虹谷还有多远的距离。”
老蔡原本正在收拾工具,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你问白虹谷做什么?”
白虹谷也是血域森林九大死亡秘境之一,传闻白虹谷深处有一道白虹贯日,历经千年不息,萧御揣想或许有可能就是冥阳神芒,所以才赶到双溪镇。
“听白虹谷有很多珍贵药材,我想采摘一些。”
老蔡连连摆手,“白虹谷数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哪有什么药材,何况药材哪里没有,就算是在这森林外围几十里也有上好的药材,少年人真是不识凶险,白虹谷哪有那么容易去的。”
萧御对白虹谷只闻其名,其中的虚实却丝毫不知,于是问道,“怎生凶险,大哥跟我略一,我回去以后也好覆命,不然我师父要责骂我懒怠了。”
老蔡啧啧连声,“哪有这么狠心的师父,实话告诉你,这白虹谷中常年没有半个人出入,只要靠近谷口百里的距离,就会命丧黄泉,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嘿,你看到谷口前百里之内遍地尸骨,又怎么还敢继续往死里走,往年也有些人去过,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回来,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好生回去,这么俊的少年人,枉死了岂不可惜。”
萧御暗暗点头,九阳冥阳星是死亡之星,所以炼化出来的源气本身就有致命的气息,如此来,白虹谷内有冥阳神芒的几率倒是大了许多。
“多谢大哥。”
萧御起身,递给老蔡两个金币,他并不识此地路径,所以还要去镇里找一个向导。
这两个金币还是当初从杨玄那里赢来的,老蔡寻常百姓,用镇魂晶反而不便,所以萧御才以金币相谢。
老蔡双眼顿时变成两弯新月,这种横福可不是年年都有的,他自要养家糊口,所以只哈腰接过来金币,连连称谢。
“得得得——”
一辆货车来到鱼市前,下来三个粗壮汉子,高声喊道,“老蔡,上货了。”
老蔡急忙高声应道,“诶!今天又劳烦三位大哥了。”
“都是给东家办事,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随手递给老蔡一个布袋,“点点吧。”
老蔡连忙喜气洋洋地接过来,打开钱袋点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皱眉道。
“刘大哥,谭五哥的不是这个数……”
刘大横脸一皱,“我老蔡,我们买卖从来都是这个数目,你怕不是记错了。”
老蔡怔忡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狠狠拍了一下头,陪笑道,“你看我这记性,昨夜多喝了两口酒,连数目都忘了,可不是每次都是这个价吗。”
刘大似乎很满意老蔡的反应,微微颔首道,“那就帮我们装上吧,时间也不早了,厨房还赶着用。”
“是是,这就装,老七,快动手。”
囚七闻言却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一般,直到老蔡提醒了两次,才忽然道,“刘大哥,这次单子里多了十尾青石斑,还有三条大旗鲢,价格应该不是这个数才对。”
刘大眉心紧紧一皱,显然没想到囚七竟然这么不识相,冷冷道,“这就我应府诓你不成。”
“老七!”
老蔡低声喝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上东家看的起我们,才每次都做我们的生意,如果不是上东家,我们的鱼哪里会销的这么好,这十尾青石斑和三条大旗鲢,本来就是我奉给应老爷祝寿的,你这个狗记性,连这都忘了吗?”
刘大不屑地瞪了囚七一眼,冷冷道,“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跟着好好学点!这次我就当你莽撞无知,如果下次再污蔑我,心你的狗腿!”
囚七牙关紧咬,双目通红,显然在极尽忍耐,老蔡有意无意地将囚七挡在后面,显然是怕他再有什么动作,一边招呼伙计将鲜活的鱼搬上去。
搬运的过程中刘大千挑万拣,但凡有一点不新鲜的都会挑出来,再让老蔡补上,一时间终于忙定,刘大拍了拍手,“走!”
“等等——”
突兀的声音再度响起,“别的鱼可以不付钱,但是那三条大旗鲢却一定要给,我兄弟为了捕这三条鱼伤了腿,大夫只怕半年的时间都下不了水。”
“囚七!”
老蔡满目惊骇,厉声喝止道,“快点住嘴!你兄弟的医药费我来付!”
“啪!”
清脆的声音陡然响起,刘大满脸煞气地又一巴掌扇在囚七脸上。
“狗东西,你不过是个外来的糙汉而已,能在这双溪镇混口饭吃还不知足,不对我东家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损我东家的声誉,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刘大哥!”
老蔡急忙上前劝解道,“这畜生就是一根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次算我的,这钱您拿回去,就当给人一点薄面,饶过他这一次。”
“啪!”
这一次的声音更加响亮清脆,不过却是扇在老蔡脸上。
“你以为你和这狗东西有什么不同么,还给你面子,你以为今天的事能绕过你吗?”
刘大一把抓过老蔡手中的钱袋,“啪”的一声砸在老蔡脸上,“就这么点钱,你以为爷会稀罕,爷们见过的金银财宝没有金山也有银海。”
老蔡何其伶俐,岂能听不出话外之意,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粗布钱袋,双手呈送给刘大。
“这是人上月收总账得来的,应老爷快过五十大寿了,人就算一点微薄的心意,还望刘大哥代为孝敬。”
刘大看着沉甸甸的钱袋,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嗯——要是做人都像你这样,岂不是都和和美美,看在你还孝敬东家的份上,今天就便宜了他,不过如果还让我听到半个不字,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