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急着进入“梵天大阵”,在炼化星辰之前,他还有件事需要做一下,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他体内积蓄的能量无数,早已经达到突破的界点,只是一直没有去突破而已,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萧御盘坐于地,运转北斗天源导引周身能量,以他本身的能量储备来说,突破是必然的,只是看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而已。
萧御静心凝神,过程比他原本预想的还要顺利,接连搬运了七个周天,已经顺利完成突破,萧御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神光莹莹,既感到惊喜,又有六分意外——破虚四重。
一次突破三级,对于萧御来说,并不算是很光辉的事情,而且从他上次突破开始到现在,已经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但他现在毕竟已经达到破虚境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破三级,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萧御看了一眼秦烈,秦烈盘坐于地,身后悬浮八色火焰,隐隐幻化出苍龙之形,眉心一道金光闪烁,稳稳镇住八色火焰。
九阳不见踪影,萧御猜想他必然是进入了秦烈的识海之中,助他凝神导源,皇英依旧立于数丈之外,朝萧御一笑示意,显然已经看出他连破三级。
萧御也一笑颔首,再度闭上双眼,在成功突破之后,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攻“梵天大阵”。
神念倏然一动,已经没入无边星海,眼前紫光流转,于无垠的夜空之中分外明亮。
经年不见,这片紫色流光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只不过这变化十分轻微,萧御只是有很模糊的感觉,却捕捉不到实体。
沉吟片刻,脚下一步迈出,已经身在千神阶之下,如今的千神阶对于他来说,已经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他修习无相天书和北斗天源,更深通星辰大道,最上面的三十三重阶梯早已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萧御身形一动,稳稳在弑神殿内站定,神珠碎片依然悬于空旷的大殿之上,仿佛历经亿万年的岁月。魔尊像是陷入了沉睡,穿过神珠碎片,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紫光太过绚烂的缘故,魔尊看起来竟似年轻了一点。
萧御心中微微一凛,虽然看起来一切依旧如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却隐隐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对于他来说,对魔尊心生警觉本属平常,无论他曾经指引过自己多少,魔尊终究都是三界之中至为强大的存在,但萧御不确定的是,他心中生出的这种感觉,究竟是因为的确生出变故,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他过于紧张的缘故。
看了一眼魔尊,萧御终于神念一动,幻化灵体进入“梵天大阵”。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三次进入“梵天大阵”,九阳九星见到萧御,仿佛见到故友一般,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敌意,已经被萧御炼化过的六颗星辰,反而生出隐隐的亲近之意。
萧御心中暗赞,好孩子。
一念未已,残阳星嗡鸣一声,缓缓射出一道绿色的光芒。
萧御皱了皱眉,连攻击的方式也没有发生改变,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萧御凝神观察着残阳星运行的轨迹,初时还觉得平常,渐渐的,一股厚重的压迫力缓缓化生,从一点而化为百丈、千丈、万丈,几乎笼罩所有的空间。
萧御暗暗凛然,果然不愧是残阳星,本身的境界比之于其他六星,隐隐要高出一个层次,所形成的威压,也不是其他六颗星辰能够相比的。
萧御在进来之前,早已制定了计划,残阳星发动的所有攻击,他都先以灵体承受,以本体之内的残阳星吸收其力,慢慢感知残阳星本身的力量。
但残阳星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最后的杀伤力,而是在这之前所造成的压迫,萧御坐拥北斗天源、无相天书,再加上星河图,寻常的威压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但是残阳星却不同。从本质上来说,萧御抵御威压的能量之所以强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九阳的缘故,残阳星是九阳的本源之力,对萧御是上位和下位的关系,所以即使只是一道光芒,也能对他造成巨大的威慑。
萧御坚持片刻,心中终于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一念破碎,已近站在弑神殿内。
萧御暗暗生出恼怒之色,他刚才本是抱着决然的信念,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更重要的是,相比于上次来说,这次坚持的时间并没有增加多少,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挫败。
这次和上次相比,他的境界和实力都有了提升,面对残阳神芒时,理应更有胜算才对,结果却没有任何变化,自然让他感到失望。
萧御心中不服,再次进入“梵天大阵”,但这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让他更加失望,所坚持的时间竟然只有上次的一半,接下来一连数次,每次都是失败而归,而且所坚持的时间一次短过一次。
萧御眼中露出迷惘之色,他素来遇强则强,不论是面对什么困境,都能保持十足的决心和勇气,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他所有的坚持非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好像还成为他失败的原因一样。
萧御深深吸入一口气,缓缓调整自身的状态,将心境平复下来,等到所有一切重新回到巅峰,萧御才再度进入“梵天大阵”。
这次他的心态要比前面都好,对于他来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面对什么困境,都能始终保持决心和勇气,更能准确地调整自己的心境,以最平和的心态面对所有的困难。
绿色的流光自残阳星中凝结而生,缓缓向他射来,萧御将争胜之心尽数化于无形,静心应对残阳神芒。初时一切平常无奇,残阳神芒和其他六道神芒相比,几乎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残阳神芒的距离渐渐逼近,在某一个临界点上,忽然化生出一缕淡淡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