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一脸心虚地给裴宴发信息,不过当她发完后,又觉得没必要。
她心虚个什么劲哦,只是参加正当的同学聚会,又不是约见什么野男人!
就这样理直气壮,她穿着小裙子,画了个美美地妆,然后低调地来到了酒店。
不过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她前脚与裴宴说完聚会,都没说去哪里参加,后脚就在酒店里遇上了他,而且令人生气的是,这家伙身旁居然还有个小美人。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在这种又贵又有情调的酒店还能做什么?!
她气呼呼地走过去,却见小美人似乎喝醉了,正在那又哭又闹,而裴宴相当有耐心。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俊美的脸上不见半分不耐,不过如果再走近一点,就会发现他的黑色瞳孔里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不过苏糖不知道啊,她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见那醉酒小美人在那哭诉道:“呜呜呜,阿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我裴瑜什么时候为了个男人,这般低声下气过,要不是我,他那个小破公司早就破产了,可如今呢?那小破公司赚了几个破钱,反倒嫌我多事了!”
后面她又说了一些话,不过含糊不清地,苏糖听不真切。
不过这已经够了。
自己偷偷出去玩也就算了,还以为裴宴不忠,苏糖心虚到头也抬不起,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裴宴优雅的嗓音。
“那就让他离不开你,他喜欢钱,你就想办法关了他的公司,没了钱,他就会回来。”
裴瑜喝醉了,不过还有意识,当时就哭着道,“可他回来也只是喜欢我的钱啊。”
裴宴的声音更温柔了,“那就让他喜欢钱好了,只要你喜欢他就够了。”
裴瑜显然也被这观念惊到了,红着眼眶愣了许久,才喃喃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裴瑜噙着笑,可眼底却透着丝丝凉气,“你喜欢他这一点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重要吗?”
重要吗?
或许重要吧,可比起失去,裴宴还是觉得将人抓在手中更愉快。
毕竟,他可没那么大方地放手。
裴瑜怔住了,这显然超过了她的认知。
然而,裴宴却道:“得不到就毁了,难道,你想看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
苏糖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是什么可怕的爱情观!
等等,所以那会儿,他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得不到就毁了,怪不得原世界内,‘她’失去掉到泳池,他见死不救。
苏糖抹了把脸上不存在的虚汗,而裴宴显然也发现她了。
“是颜颜啊。”
温柔的嗓音,与方才一样,可苏糖却莫名想到他之前那句毁了。
她咽了咽口水,笑容有些僵硬,“宴宴,好巧啊。”
裴宴微笑着,“你的聚会就是在这里?”
苏糖点头,又看了眼路都走不稳的裴瑜,“这位是?”
裴宴,“我姐,裴瑜。”
关于裴瑜,他只说了四个字,再无其他。而这个时候,裴宴的助理终于姗姗来迟,比起白天的得体,助理连头发都没好好打理,显然是临时赶过来的。
裴瑜因为失恋,都没注意到苏糖,直到助理扶着她,她才突然抓着裴宴问:“阿宴,怎么才能将一个人毁的彻底?”
“毁他名誉,断他财路,让他身边除了你,谁也帮不了。”裴宴微笑着将裴瑜抓着他的手扒开,“裴瑜,你是裴家的人,这些事对你应该不难吧。”
如此丧心病狂的话,助理显然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至于裴瑜,显然是心动了。
“对,我可是裴家的人。”
苏糖都有些崩溃了,求求你们这群裴家的人了,做个人吧!
那男人虽然渣,可大家都是成年人,给点教训就算了,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啊!
裴瑜走了,苏糖聚会到一半,再也没有心情回去了,只神色复杂地看着裴宴。
“宴宴,我觉得这样不对。”
裴宴心情不错,只用鼻音发出了一个气声,“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黑化值跌了一半,从而给了苏糖这个勇气,她小声反驳道:“谈恋爱这种事情,好聚好散,当然了,像裴姐姐这样的情况,适当给点教训也就算了,但真的没必要将自己的时间耗在一个渣男身上。”她说到这,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宴。
裴宴唇角依旧挂着浅笑,示意她继续。
苏糖这才小小松了口气,继续道:“你看,裴姐姐长得好看家室又好,只要她想,多得是青年才俊。”
她觉得自己得把他那个扭曲的人生观给掰回来!
裴宴却道:“是他先招惹的裴瑜。”
苏糖愣住了,顶着满脸问号看向他。
所以呢?就因为他先招惹了,所以就得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这是什么扭曲的观点啊!
裴宴垂眸看着自家小未婚妻,笑容更深了,“既然是他先招惹的,他就得负责,负责不起,就用自己这辈子偿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糖总觉得这家伙在影射。
“可……可要是偿还不起呢?”
裴宴笑着问:”颜颜想知道?”
苏糖瑟瑟发抖,可怕,太可怕了,所以她这是给自己招了个恶魔啊。
嘤,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裴宴看着她闪躲的眼神,伸手捏住她稍显圆润的小脸蛋,“所以啊,你乖乖地,知道了吗?”
苏糖一动不敢动,就怕自己又惹了他。
结果,裴宴却笑眯眯道:“我知道颜颜不是那种人,对吗?”
苏糖:……
不,她还真的是。
“对,我怎么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呢。”
裴宴满意了,松开捏她脸的手,“聚会结束了吗?”
苏糖睁眼说瞎话,“对,结束了!”
就在这时,她的老同学见她久久没回去,便出来了几人来找她,见她正在包间的走道,还没来得及看清她身边的人,就在那招呼道:“老大,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苏糖:……
裴宴,“不是结束了吗?”
苏糖都快哭了,恨不得把那几个老同学狠狠捶一顿,可对上裴宴笑眯眯的表情,她立刻就怂了。
“宴宴你听我解释啊!”
“好的,宴宴听你解释。”
裴宴这温和的语调,苏糖就更怕了。
嘤,她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