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一点都不为难,楚蘅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玩意儿,高兴了,她哄哄,不高兴了,满眼不耐烦。
可那又如何?
是她先招惹自己的,从一开始,他想的便是远离她,是她非要将他放在自己身边,放在自己的寝殿!
这出戏,她开始了,便由不得她落幕!
楚蘅低头不语,任由她说着那些假温柔真诛心的话,直到良久,她让他下去沐浴更衣。
雨很冷,他也想的很清楚。
他,要她!
热水很快就准备好,苏糖让他下去,自己则瘫在软榻上,任仆人们伺候着。
系统,“你这样,就不怕他报复?”
苏糖懒懒开口,“没关系,左右五年后他就能一统天下。这黛国,迟早都是他的,他要,我都能双手奉上。当然了,他想要解释也是可以的,比如说黛国内乱,留在我身边便是靶子,为了他的安全,只能冷落他。”
“哦,对了,我的寝殿也不能再让他住了。”
系统,“……你可很够狠的啊。”
给了甜头,又全部收回。
苏糖耸了耸肩,面对这群黑化男主,不狠能走到现在?怕是早就被他们撕碎了。
不出意外,楚蘅最后还是发烧了,而这个节骨眼,苏糖更是狠心,直接让他搬了出去。与之前指给他的宸安宫相比,这次的寝殿,可就非常一般了,离她寝殿远不说,陈设虽没破败,可也上了年头,旧旧的,一看就是失了宠的人才会住的地方。
苏糖将人丢走,又指了个太医,接下去便不闻不问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冬季了。
苏糖掰了掰手指,楚蘅五年后崛起,可在黛国,实打实其实就待了四年,如今已过去一年,就只剩下三年了。
她就这么数着日子,想着在自己死刑到来前还能潇洒多久,可谁能想到,重生后的楚蘅终于占据了上风,如此一来,时间就大大的缩短了。
要知道,他可是手握剧本,知晓接下去发展的男主啊!
苏糖表演了一出垂死病中惊坐起,酒也不喝了,戏也不想听了,差点想跑过去找人,好在,理智占据了上风,她猛地停下来,接着安慰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他重生了没事,这一次,她也没朝着上辈子的发展走。
莫慌,她还有时间。
心里虽这般安慰自己,可背地里却联系了兵部尚书,如让他加强自己宫里的守卫。如今朝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齐王与左相闹得不可开交,她又趁机让人搅和,局面乱成一团,不过这样也好。
唯有打破了,才能重立。
“狗子,楚蘅最近在做什么?”
算起来,他们可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啊。
系统,“跟你一样,他人虽在黛国,却将楚国搅的一团乱。”
楚蘅被当质子送来前,底层不少人都被他牵制了,别看不起底层,有时候往往就是从底层开始瓦解。
再说楚国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贵族,因为瞧不起底层,等失态严重,压制不住时,完全束手无策。
这过年过节的,宫中总会有宴席,苏糖心里藏了事,一个不慎酒就喝多了,又因为偷偷召见兵部尚书,最后就选了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可谁也没想到,楚蘅胆子竟那么大,她摇摇晃晃走出来,人就被挟持了。
冷风一吹,酒散了不少,她挣扎无果,等发现对方是何人时,脸上布满了惊愕。
“楚蘅,是你。”
大过年的,楚蘅却穿着一身墨色衣裳,远远看着,就是黑乎乎一团。另一边,苏糖倒穿的极为隆重,身着龙袍,可她到底是姑娘,与男子的龙袍还是有些差别的,腰身更贴近她的身形,即便是冬天,那纤细的腰握上去又软又细,让人爱不释手。
百分百又是重生后归来的楚蘅,苏糖整个人就跟炸了毛的猫一般,警惕地瞪向他。
“楚蘅,你可知挟持朕是多大的罪谋?”
小姑娘咧着嘴,露出小虎牙,瞧着凶狠凶狠的,只不过站在她面前的可是重生后的楚蘅,死人堆爬上来的,这威胁,他可不放在眼中。甚至,还觉得格外可爱。
他轻舔薄唇,勾唇一笑,“这是楚蘅第一年在外过年,所以想请陛下相陪,陛下应当不会拒绝吧。”
话是如此,可握着苏糖腰的那只手却一点都不安分。
苏糖气的瞪向他,因为生气,薄唇都有些微抖,可又因为身为帝王,不能求饶,只能拿出气势凌人的架势,“楚蘅,此乃黛国!现在松手,朕便赦免了你的罪行!”
楚蘅却发出了轻轻的笑意,小皇帝这是急了啊,“若是楚蘅不愿松手呢?陛下会如何?”
苏糖眼中出现愠怒,燃着淡淡的火光,黑暗中,看的楚蘅指尖都有些微抖兴奋了。
生气的小皇帝看起来更动人了呢,不过也是,没点脾气,软绵无力的,他才不喜欢。
小皇帝这脾性,太和他口味了,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这般一想,楚蘅便忍不住回忆前世。
这么一个小宝贝,他从前怎地就没注意呢?
前世的苏糖还是苏糖,不过因为两人没有交集,楚蘅满脑子只有权势,对眼前这位女帝,他一点都不在乎,直到后来,他拿下楚宫,又因为无聊,便扩展疆土。
黛国灭亡,一部分是因为他无聊,想见点血,还有一部分,到底是他曾经的‘第二故乡’,那么多熟人,他怎么舍得‘故乡’流露在外呢。
苏糖可不知他满脑子都在想什么,重生后的楚蘅性子捉摸不定,她都不敢激怒他,否则鬼知道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楚蘅并没有很过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突然拿出了一根毛笔。
要知道他掏东西那一瞬,她都以为这家伙要掏把刀出来了!
“陛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糖皱起小脸,想着这家伙莫不是酒喝多了,在那发酒疯吧。
“毛笔啊。”
楚蘅,“那陛下知晓我想做什么吗?”
她若想知道,现在也不会被人钳制!
苏糖瞪着他,都懒得回话,而是恶狠狠道:“朕懒得陪你闹,现在松开,否则,朕可要叫人了。”
也不知这话哪里戳中他的点,忽地,他低笑了起来。
他笑得胸膛微震,接着,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有意思。”
苏糖:??
楚蘅:“那陛下叫吧,记得叫的好听一点。”。
就跟那戏台上的戏子一般,若是不好听,他可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