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坊就设在此处长街吗?”想到如此凶残之徒居然有可能隐匿在此种软玉温香的风月之地,一时间,带弃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反差。
“不错,此条长街最豪华的所在便是烟花坊了。只不过,此时此刻,对方并不一定全都聚集在那处。想来,黑面婆婆应该会在。”遥望着远处一座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华丽高楼,那位统领心中有些不太确定。
“来到黄泉之地,此次好像是我初次查案,对方一定在的。”微微一笑,带弃一阵自信满满。其实,先前已悄无声息的施展出无妄神通探查了一遍。
“哈哈,先生说在,那就一定在!”哈哈一笑,那位统领一阵若有所思。
一阵说笑之间,二人已来到了那座装饰豪华的高楼前。移步上前,那位统领轻轻敲了敲门板上的大铜环。
过了好半晌,才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张略带了些婴儿肥的小圆脸挤出微微打开的门缝,呈现在二人面前。
来人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只见她睡眼惺忪的仔细打量了二人几眼,嘟嘟囔囔的道:“几位大爷来得这么早?光天化日的,本坊还没有开始营业呢,这也太心急了些吧!”
抬手轻轻的赏了小姑娘一个爆栗,那位统领瓮声瓮气的道:“小丫头看清楚些,本座乃是域城镇守司的司马统领,还不快快开门!”
微微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小姑娘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起来。
“哼!”
看了半晌,实在看不出那位司马统领具备了什么官威,嗤笑一声,小姑娘当场讥讽道:“又是一位喝醉了酒白日做梦的,还统领大人呢。我实话告诉你,就在几日之前,有个家伙喝醉了,还自称是域主大人呢,你猜后来怎么着?”
“后来怎么着?”见对方提及了域主大人,那位统领神情顿时一阵紧张。
双目一翻、嘴角一翘,小姑娘轻蔑的道:“什么狗屁的域主大人,无非是喝醉了酒,身上又没带银钱,信口雌黄的瞎说想赖账呗。后来,被我们这里看家护院的伙计们拖出去暴打了一顿,给扔到后街的臭水沟里去了。”
听闻那人被暴打了一顿,最后还被扔到了臭水沟里,司马统领不觉浑身轻轻一震,旋又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位域主大人,长,长得,什,什么模样?”
“嘻嘻!”
以为对方害怕了,掩嘴一笑,小姑娘轻声安慰道:“看把你吓得,放心吧,和你一点也不像。依稀记得,那人长得浓眉大眼的,身板儿还挺壮实的。据说,那一晚为了揍他,伙计们的神兵长枪都被砸断了好几杆。”
猛一拍头,那位司马统领当即一阵哭笑不得。按照对方的一番描述,那人分明就是自己那位浪荡不羁的小师叔,也就是域主大人。
此时,旁边的带弃也已察觉到,小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位自称域主的醉汉,便是拍卖会上那位货真价实的域主大人。
回过神来,那位恨恨不已的司马统领掏出一枚令牌,咬牙切齿的道:“小丫头,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漫不经心的张目一望,待细细看清,小姑娘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慌慌张张的拉开了大门,小姑娘急忙躬身下拜道:“拜见统领大人!请恕小女子之前有眼不识泰山。”
似乎胸中仍有些气愤难平,没有理会对方的赔礼,司马统领领着带弃径直迈步踏入了楼内,并一路闯向了内厅。
堪堪行到一处屏风之前,二人只觉眼前一花,转眼之间,面前便凭空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白发老者,只见他瞪圆了一双凶目,怒气腾腾的直盯着二人,高声喝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直闯我烟花坊!”
“什么人?!”
骤然亮出令牌,司马统领冷冷的道:“镇守司查案,快去叫你们管事的出来答话!”
待看清了令牌,陡然一惊,白发老者急忙缓下神情。旋又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客气的道:“原来是镇守司的官爷,还请先坐下来喝杯清茶。话说,我们总管与你们镇守司的司马统领还有些交情呢。”
“哦?是吗,本座复姓司马!”冷笑一声,那位司马统领当即面色一沉。
从言语之中察觉到来者正是司马统领,白发老者旋即躬身一礼,恭恭敬敬的道:“请恕小人之前有眼无珠,统领大人快请上座,小人马上去请总管过来。”
安排二人落座,又唤人奉上了一应精致的清茶果点,白发老者当即飞身上了楼。
片刻之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妪急急匆匆的下了楼。乍一望见二人,当即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不知司马统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来到身前,亲自动手殷勤的为二人换了道新茶,老妪又试探着问道:“难得司马统领有此雅兴,不如,今晚就留在此处尽兴一番?”
“谢谢好意!只是,本座素来俗务缠身,难得有此空闲啊。”
端起茶杯,品了口新沏的清茶,那位统领斯条慢理的道:“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实是因为贵方所属的一艘画舫出了点问题。”
浑身微微一震,老妪装模作样的道:“什么?!我们烟花坊的画舫出事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居然惊动了司马统领。”
“哎!整整数十条人命啊,域城已有多年未曾发生过如此惊天大案了。”叹息一声,司马统领极为配合的演起戏来。
确定了二人的来意,老妪再次试探道:“如此大案,我们烟花坊能帮上什么忙吗?”
摇了摇头,那位统领正色道:“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需要总管带上名册,亲自随我前去辨认一应尸体。顺便,再将她们带回去好生安葬。”
“好!待老身去取了名册,再选几个得力之人,便随统领大人走上一趟。”略作沉吟,老妪爽快的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