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山他们家是中医世家,传承下来的中医家族讲究的是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他们看病常常施舍医药,救济穷苦,这是医家之道!
不像是现代的那些医院的专家学者空有一身绝技,却不愿意拿出来兼济苍生。
越是大型的医院专家越是弄一大堆学术头衔,市面上专家学者医术没见长进多少,忽悠人的本领倒是与日俱进。
多少人到头来白白搭进去多少血汗钱,病是好转了,身体被医院折腾的是七零八落,这些人不论是中医名家还是西医权威本质上都是一路货色,他们都是商人。
医院变成了企业,专家学者摇身一变成了奸商,到处都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横行,周文山也是空有一腔热血,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虽然出身于中医世家,但是他们家族坚持不义之财不可取,对待病人往往是悬壶义诊,有些穷苦人家更是分手不收,赠衣赠药,嘘寒问暖。
十里八乡来找他们看病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偶尔也会有燕云,江北的豪门贵族,达官贵人来找他们看病,他们不因为这些人的身份就抬高药价。
他们不同于那些专家学者所谓的用猛药治快病的指导思想,他们坚持用良心药,医者仁心,生为医生就要对得起他们的天地良心。
他们周家世代为医,崇信儒释道三教圣人的教诲,不敢妄自菲薄,不可妄造罪孽,他们做人做事行医治病凭的是天地良心。
坚持“以人为中心,调养结合,标本兼治,预防为主,清调为辅”的原则,最大化的减少病人的治病成本,最大限度地降低病人的痛苦是他们家族的族训。
周家世代行医,虽然积累下来的资产为数不少,但是他们常常拿来修桥铺路,施舍医药,兴办义学,传到周兴盛,也就是周文山祖父手上,家产所剩无几。
加上当时华夏时局动荡,老百姓苦不堪言,那个时候周文山的父亲周文龙就辍学在药铺当伙计,赚钱养家,周文山在同济堂做销售员就是他父亲当学徒的那家药铺。
华夏后来的传统药铺改制,同济堂原来不叫同济堂,原来的名字叫做乐草堂,是燕云百年老字号的铺子,改制以后坚持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位虽贵必不敢减物力”。
他们坚持乐家传下来几百年的家规,做良心药,传承古中医和古中药,在全国医学西化的浪潮下,也在探索中西医结合的新路径。
到了周文山这一代,周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了,周文山没有上过几天学,但他为人诚恳,踏实本分,被同济堂的老板看中,雇佣他做了同济堂的销售员。
周文山总是在工作之余偷偷观察同济堂坐诊师傅配的药方和不断地体味药材之间君臣使佐的配伍和生克相合相杀的辩证关系。
同济堂的坐诊师傅,案边总是放着一本医学类书籍,通常都是线装的孤本。
周文山在药铺打烊的时候,会点着蜡烛偷偷地翻这些线装的医书,对于不懂的字和句他都抄下来,以学习认字的名义请教坐诊的老师傅,坐诊的老师傅每次都耐心地为他解释。
“哈哈,那老师傅就不能发现你在偷看他的医书吗?”周洛脸上带着戏谑地表情。
周洛也是知道有些脾气古怪的老中医是把医书古籍当成至宝,如果是发现有人偷看他的医书说不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严重地甚至会把他赶出药铺。
周文山在这里做销售这么久,偷学医术没有被老师傅发现,但也是个聪明人。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师傅早就知道我热爱医术,并且为人诚实守信,他每次都多给我讲解一些相关的中医理念和中药常识。”周文山摇了摇头。
“后来,那老师傅没有收你为徒吗?”周洛有些好奇的问,要是那老师傅收了周文山为徒,恐怕他现在也开堂坐诊了吧!
听了周洛的话,周文山苦涩的摇了摇头。
周洛安慰式地把手放在周文山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难过。
周文山把手轻轻在周洛的手上拍了一下,他脸上又恢复了轻快地笑容。
周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人还是要朝前看。
“那老师傅收我为徒了,我是文老师的关门弟子。”周洛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既然你师傅收你为徒了,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一名药店普通的销售人员!”周洛更是好奇,能成为同济堂药店坐诊师傅,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
大概是周文山资质有限,没有学到中医的精华,他师傅看他还算本分麻利,把他留在同济堂跑堂了,当然这话是周洛心里面的猜测,他没有说出来,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太伤人自尊。
“我大概是命不好,我师傅在收我为徒后不久就仙逝了。”周文山摇了摇头,他的眼中满是悲痛之色。
“那你师傅有没有给你交代什么话?”周洛看周文山谈吐不俗,不知道医术怎么样。
“他老人家临走前送给我一本古籍,要我好好参究,我虽然天资愚笨,但好在虚心求学,现在也算是在医术上略有小成!”周文山说起来也是有些自豪,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你能给我看看嘛,我这病有些年数了,一直没有治好,隔段时间还会复发,周先生能帮我看看吗?”周洛听了周文山的话,对周文山来了兴趣,想试试他的医术。
“先生不敢当,周兄如果信得我的话,可以让我看看舌苔。”周文山脸上一团和气,他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得道多年的老中医一般,让人觉得踏实。
“啊!”周文山长大了嘴,他的舌头露了出来。
“周兄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周文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实话实话就好。”周洛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文山。
“你这不是疾病,而是内伤!”周文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