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人照顾你吗?”一看这纱布就知道,绝对是南宫栩自己随意绑上去的。
百里夏越看越心酸,越看,越心疼。
想要动手将纱布解开,南宫栩的大掌却落下,将她的手拉了下去。
“已经上过药,不用看了。”他淡言道。
“你连找个人照顾自己都不愿意,这药上了也是随意上的,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又不是没学过医,跟在他身边学医这些日子,对伤口至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将他那只大掌强迫性地拿来,她还是小心翼翼,将纱布一点一点解下来。
“夏夏……”最后一层纱布快要解下的时候,南宫栩脸色更加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角不断滑落。
那只大掌重新落在她的手背上,只是,长指不断在轻颤。
他疼,疼痛已经巨大到快要超出他承受范围的地步了。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百里夏没敢想太多,因为只要一想,她就心酸得想哭。
伤口处理得太糟糕,根本就是随随便便上了药,就包扎起来了。
就连纱布也没有弄好,现在,最后一层的纱布和血肉粘在一起。
只要她轻轻一拉,他就会疼得撕心裂肺的。
可是,这纱布必须弄下来,必须要重新给伤口消毒上药,否则,他的伤势不仅好不了,还会不断加重。
到最后,也许因为感染太严重,而……
她没敢想,真的不敢!
“师父,求你一次,听话好不好?”他不愿意,始终坐在沙发上,想着怎么让她离开。
可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师父……”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百里夏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说过,永远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那我是不是也说过,除了我的身体?”南宫栩吐了一口气,口齿不清地反驳。
反驳一下,说点话,也许,就能分散他伤口的疼痛感了。
伤在他身上,也算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百里夏真想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上一把。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管,就算是你的身体,现在,我也要了。”
她站了起来,实在是不忍心再去看那道伤口,可是,不得不看。
“师父,去床上躺着。”
“真的没必要……”
“就当是拿个病人给我实习,你不是总说我缺乏实战经验吗?”
她瞪着他,一张脸都已经白得连半点人色都没有了,还要犟!
要是换了一般人,这会没准已经疼得晕过去了,他到底是什么结构做成的,居然还能撑!
南宫栩最后还是拿她没办法,在她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走到房间深处的大床上躺下。
本来想立即走了出去,从隔壁医疗室将需要用到的工具和药物收拾好。
进门将房门关上之后,她把东西全部放在床头柜上。
拉来凳子在床边坐下,开始动手给南宫栩解最后一层纱布。
整个过程,简直可以用恐怖这两个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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