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百里夏又为自己想到了理由。
忙看着东方瑾,努力让自己混乱的心跳平静下来。
“是不是四叔想亲手把这个人查出来,想要亲自去惩罚?他、他不想借你的手做这些事,所以、所以才……”
“坐下来,别那么激动。”东方瑾拍了拍石凳。
百里夏却只是站着,站得僵硬,愣愣看着他。
她唇角还有笑意,是刻意扯出来的笑。
这样的笑,让东方瑾看在眼底,瞬间又刺痛他的心。
“坐下来,我再慢慢跟你说,你激动成这样,我们还怎么把话说下去?”
“我没有激动,我一点都不激动。”
百里夏笑笑,听话坐了回去,只是坐得有点歪了,差点从石凳上滑了下去。
东方瑾扶了她一把,直到她稳稳坐好,他才放手。
墨色的星眸直盯着她的双眼,直直看到眼眸最深处,仿佛也想从她眼底,看穿她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
“我真的没有激动,阿瑾,我干嘛要激动?”
她还在笑,只是这笑,在他直视的目光下,慢慢便散去了。
她低垂头颅,咬着下唇,双手握得紧紧的,连指关节都在泛白。
好一会,才幽幽地问:“你怀疑这些人和四叔有关系?他不想让人查出来是谁放的野狼,而事实上,他自己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是?”
“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就算我不挑明,你也能想明白。”东方瑾浅叹了声。
正是因为她的聪明,才让人更加心疼。
“是四叔的人……想除了我?”百里夏的手握得更紧,心头一抹苦涩掠过。
四叔最近行为怪异,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他的自己人想要除掉她,他却拿那个人没办法……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伤痕的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四叔宁愿接受他的痛打,也不愿意反抗?
为什么四叔宁愿疏远她,也不惩罚那个人?
一切的种种,只能说明自己在四叔心里,连那个人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原来,四叔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存在着。
见她许久不说话,东方瑾又道:“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告诉你慕枭九对你不好,相反的,我能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
“只是有些时候,真心和责任难两全,是不是?”百里夏笑笑,想要趴在石桌上。
东方瑾却把大掌伸了过来,她这一趴,便直接趴在他掌上。
“这石桌大概有些日子没人打理了,脏。”他淡淡说。
不仅脏,在这种冬日,还很凉。
她体寒,本来就容易生病,凉一凉,会感冒的。
百里夏本来想拒绝的,可不知道心里哪一部份酸成了一滩,这一刻,连拒绝的力气都没了。
她就这样趴了下去,枕在他的大掌上,闭上眼,一动没有再动。
心真的很酸,很苦,很涩。
从四叔找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知道他是有目的的。
这个话题已经持续很久了,到最后,当她认识到四叔对她的真心后,她便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以为不想,那些所谓的计划,就可以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