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我……”如今杜谦看着面前的沙魔，似乎现在再说再多的话，都没有什么的意义，甚至许多事情真的不知道从何谈起。

此时沙魔只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并不是想要对杜谦有任何的惩罚，因为惩罚不是目的，修炼才是目的，但是说实话，许多事情真的是得经过设计才行。

就比如说他现在面对杜谦的时候，许多话并不能说的太透，说的太明白，要不然他当师傅的威严要往哪里放呢？再说了，许多事情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而他现在完全可以注意到杜谦脸上表情的窘态，还有眼神中那一丝丝不容质疑的羞愧，其实沙魔心下了然，他何必这么做呢？何必要让这个杜谦觉得羞愧呢？

但是有时候，许多事情不是他不想，不是他不愿，就可以做得到的，至少对于他而言，该做的事情，他一个都不会少做。

至少对于他而言，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和杜谦之间的事情，毕竟师徒关系一场，他想如果没有这层师徒关系。

他跟杜谦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既然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人，又何必在乎的太多，又或者又何必说的太多呢？

所以对于他而言，首先许多事情还是说开来，至少他应该对这个杜谦坦诚一些，或者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该告诉杜谦，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也用不着让这个杜谦再去猜测他的心思，一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二来只会让他觉得有着一丝丝的绝望，甚至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样的师徒关系。

又或者他是师傅，是真的该威严一些，况且他又不爱说太多的话，只是他现在看得出来，这个杜谦并没有用心去修炼。

甚至没有一心一意去修炼，只是从表象看起来，这个杜谦还真是有些像模像样的。

“杜谦，连我都差点儿被你骗了，可是你知道吗杜谦，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你看看你，往前冲击的时候，那么迷离的眼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往前冲击着这些黄沙，杜谦，你觉得你现在到底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觉得你现在用这种方式，就可以修炼的好吗？甚至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打败无心，又或者抢回你心爱的紫嫣。

那么我告诉你，在你修炼的时候，那个无心呢？我不知道无心到底是修炼还是不修炼？可是凭着你对无心的描述，我想无心就算睡觉的时候。

做梦的时候都在修炼，本来你的起步已经比无心低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如果你还是这副样子，继续这样修炼的话，你真的可以走了。

回到你那些伙计身边，又或者回到小喜身边，让那个小喜给你找一位名师，说不定你遇到名师之后，你的法力法术。

都会有非常快速的提升，也说不定呢，再说了你跟青楼中的人，毕竟相处的很好，所以何不回去相信青楼中的人呢，你我虽然师徒一场，可是说实话，我并没有真的看透你。

况且我和你之间实在是并不了解，说到相遇相知，说到生死与共，说这些都实在是太早，而且还显得十分无趣，更何况如果我天天告诉你。

你这样修炼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功，连我自己都会觉得烦，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烦？”

而这个时候沙魔看着杜谦的眼睛，他知道这个时候杜谦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丝的悔恨，他也很明白，这就是杜谦悔恨的眼神，可是同时他也有一丝丝的想不明白。

他现在的这种说辞，说实话已经比他以前教训徒弟时说的好多了，因为他以前教训徒弟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徒弟，又或者说根本就不会管徒弟。

可是现在这般对杜谦，又这般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这样子其实还是蛮符合他的风范的，但其实沙魔此时的心，也在紧紧的抽搐着。

对他而言，他到现在还是属于懵懂中的状态，是真的懵懂中，他知道虽然他对杜谦这个徒弟，还是挺满意的，可是满意并不代表。

他真的会处理他和杜谦之间的师徒关系，又或者他和杜谦心目中的想法，是不是一致？正所谓说的轻了对杜谦而言不痛不痒，说的重了，又害怕一下子吓到了杜谦。

所以他这样想的时候，头都要痛了，可是看着杜谦的时候，却依然是平静无波，他相信要是这个杜谦能够感知他说的意思，应该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无论如何如果说他和这个杜谦没有师徒缘分，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有师徒缘分，奈何缘深还是缘浅，连他都会觉得诧异，他并非想想的太多，又或者说的太多，也没有什么意思。

至少他现在和杜谦之间，应该做到双方坦诚，至少不应该再有任何一丝丝的隐瞒。

“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奔跑，对抗这些漫漫黄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靠着这些，我就可以战胜无心么？我就可以夺回紫嫣么？师傅，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教我的这些，真的太简单了。

就靠着你告诉我的这些，真的让我无法相信，靠着这些我就可以战胜无心，想一想师傅，这对于我而言，我都是不敢相信的，你知道吗师傅？”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岂有此理！在你的心目中，难道我这些黄沙一点用处都没有吗？你以为你是什么？还想学好这操纵黄沙之术？

你最好快醒一醒，想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么修炼？在你的眼中，难道我这里的黄沙？真的一无是处、毫无用处，难道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发现？

你现在体内已经有了些许黄沙吗？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那些黄沙冲击你的时候，有一部分已经和你合二为一了，难道这些你竟然丝毫都不清楚吗？你真是……你现在说这些……真是太过分了。”

而这时的沙魔显得有些怒不可遏，这个杜谦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可是现在怎么变得这般的歇斯底里，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